視線隨之移動到暗黑屏障處那帶着隱約灰色的地帶,內心升起了一絲困惑。
琢磨了半晌,卻還是想不出所以然來,只好飄飛到這兩個魔物的身旁。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亞嘶讓魔解和魔相嚇壞了,嘴裡發出了幾聲尖銳的魔叫,身形迅速地隱去。
已是病魔纏身的魔相的隱身術已被亞嘶看出端倪,手一伸,已把他扯在了手中。
無法逃去的魔相,嘴裡發出了一聲聲呼救的聲音,但本就在身旁護着的魔解此時已逃得無影無蹤。
迷幻陣內的樹魔和紅兒聽着魔相的求救聲,身形隨之飄出,映入眼簾的卻是亞嘶正扯着魔相的身影。
嚇壞了的樹魔和紅兒迅速地隱入迷幻陣內,不再去理會魔相的哀嚎。
亞嘶的手輕輕一指,瞬間已被定住了的魔相雙眼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如果你肯放過我,我便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統統告訴你。”
想起了魔界之王撲天蓋地般的法術,亞嘶靜默了一下,點點頭,“你說吧,我不殺你便是。”魔相驚恐的心稍稍定下,這才苦笑地問道:“不知烏金國王想知道魔界的什麼內幕?”亞嘶想了想,輕笑道:“說說魔界之王所修煉的究竟是何種法術吧。”
想起了姐姐對自己說起過的事情,魔相嘆了口氣,“主上所修煉的是魔界裡最機密的一種秘數,這種秘數只能由現任的魔主交與下一任的主上。”
亞嘶頓時一臉的驚訝,心想,這魔界之王幾萬年來才易手一次,以這樣的方式交遞,那便只有魔界之王一人所知了。
意念隨之掃向極地的每一個方位,不見有可疑的魔物身影出現,亞嘶很是好奇,心想,這個傢伙竟然敢和我談起魔界之事,卻不見有其他魔物出來的身影,真讓人覺得奇怪。
感應到了亞嘶內心的想法,魔相一臉的苦悶,“不知烏金國王可還想知道魔界裡的何種內幕?”亞嘶再次點頭,“那就說說你們這次大舉入侵凡界的事情吧。”
“大舉入侵。”魔相的嘴裡發出了一聲冷笑,“烏金國王的說法很是牽強,這片凡界早在幾百年前,便已落入了魔界的手中,只是當時是交付予魔王這個小子來代爲管理,如果主上想要親自把這片凡界完全魔化,怎麼就被說成了大舉入侵了呢?”
“是嗎?”聽着這傢伙強詞奪理的說辭,亞嘶的心情再次煩悶,腦海中不時的浮現出在暗黑族人手中慌張逃跑的光明族人。
凝視着亞嘶那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魔相狂喜,心想,這傢伙應該是被我的話說動了吧。
沉思了許久,緩過神來的亞嘶不見魔相開口說話,很是好奇,“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你還沒告訴我。”魔相的心頓時有如從雲端跌入谷底,臉色已變得十分的暗淡。
半晌,不見這傢伙開口說話,亞嘶皺起了眉頭,“快說吧,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我建議你立刻說出來,要知道我的耐性的限度不大。”
一想起自己如果不說出來就要死在他的手中,魔相很是苦悶,但卻也不敢不開口,只好很是鬱悶地說道:“主上打算把這片凡界完全融會在魔界之中,但如果要讓魔界的魔氣完全迷漫過來的話,凡界裡的生靈,不管是人類還是
妖物都必需因此而喪生。而這片凡界如今已不再魔王這小子的掌控中,又因有你們這一羣讓他頭疼的傢伙還呆在這片凡界裡,便只好派下了許許多多的魔物下凡界來爲着除去你們而做準備。”
亞嘶的臉因他的話而顯得十分的沉悶,內心的不快讓他迅速地爆發,隨之催動的意念不時的掃向另一個方位。
催動了的金光條條閃爍在白皚皚的雪地上。
坐在極裡的人羣豎着耳朵,聽着他們的對話,被嚇壞了的妖物從角落裡撲到了海冥的跟前,“請暗黑之神救救我們這些妖物吧。”海冥的臉色在他的哀求下變得很是暗淡,心想,這個魔主也太可惡了。
不見海冥的迴應,妖物的身形迅速跪下,雙手扯着他的衣袖大聲地哀求着。雖然懼怕於魔主的法術,但海冥不忍看他如此哀傷的樣子,只好硬着頭皮應允了下來。
從哀傷中緩過神來的妖物在水兒和心魚攙扶下坐到了位置上,兩隻眼睛依然帶着些許驚恐直望着結界外的亞嘶和魔相。
站在魔相的跟前,亞嘶的腦海中突然映起了在宮殿裡的魔盅,心想,這傢伙究竟出於什麼目的,爲什麼不把這些內幕告訴我們?
瞬間,魔盅的意念已經傳來,“烏金國王,你別亂猜,魔主的法術之事,以我這個魔界小將的身份是不可能知道的,而魔主的意圖更不會告訴我們這種類型的小將,你扯住的這個傢伙可是魔主最寵愛的女人的弟弟。”
亞嘶的兩隻眼睛好奇地在魔相的身上掃過,看着他已是滿身灰色硬塊的身體,驚訝的問道:“你身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傷痕?”魔相本就已經十分驚恐的臉色頓時露出了陣陣地哀傷,“這一個不知名的傢伙給搞成這個樣子的。”
亞嘶的意念隨之注入,感應着他所說的那一個傢伙的模樣,當映入腦海裡的竟然是玄宇的身影之時,亞嘶嚇了一跳。
視線隨之在他的身上來回移動,但卻也找不出解決的辦法,手指一動,已把他從禁錮中放出。
轉動着已經能夠動彈了的身體,魔相慌張地逃去。
瞬間已到了極地軸心處的他突然間發現進入魔界的洞穴已被封印,驚恐的他連忙催動意念,拖着傷殘的身體逃向了南極。
窩在魔宮裡的魔神感應着這個傢伙逃去的方位,禁不住長嘆,“這個魔相仗着魔坎的身份,對我們指使了多年,不曾想,竟然會被那一個在山巔裡的藍族神仙整出了這一身的傷。”
還在修復着體內元神的魔象和魔易齊齊苦笑,心裡各自尋思着,這事至少比魔主對他們所下的狠手來得輕微許多。
突然間感應到造成他們身上傷勢的竟然是魔主,魔神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的難看,起身急急逃離了這一座魔宮。
目送着他的離去,魔姬很是詫異,身形隨之撲出,但卻已找不到這個傢伙的方位,只好悻悻地回了魔宮。
端坐在大殿裡的魔象和魔易此時已是一臉的哀傷,“魔姬,你怎麼不離我們而去呢?”魔姬苦悶的搖搖頭,“反正我也已經無路可去了,就陪着你們吧。”
想起了魔姬對他們的付出,魔象和魔易本就哀傷的心情就更增添了一分的愁緒,異口同聲地說道
:“魔姬,是我們兩個老傢伙連累你了。”
魔姬頓時苦笑,“你們也就別自責了,畢竟以前我也受了你們不少的恩惠,這次就當是我還以前的人情吧。”魔象和魔易不再作聲,各自催動意念,喚出還在修復中的元神,吸收着體內的魔氣。
坐在一旁的魔姬,突然間對以後的前程產生了深深的恐懼,內心的哀傷頓時被泛起,滴滴的淚水隨之落下。
已逃出魔宮的魔神兩眼四處望去,映入眼簾的雖然不是遍地的魔物,但一個個隱在暗處的魔物,卻時不時的映入了他的腦海。
心放寬了不少的他,鬆了口氣,朝着一羣魔物的方位飄去。
目送着魔相的逃去,亞嘶收起了內心已涌起的惆悵,轉身飄回了宮殿。
看着眼前正對着自己行來注目禮的人羣,亞嘶嘆了口氣,“我已經答應這個傢伙,把我想要知道的說出來,便放了他。”人羣齊齊苦笑,一個個把視線集中在還在傷心着的妖物身上。
從不曾見過他落淚,亞嘶很是詫異,走到了他的身旁,疑惑的問道:“你爲什麼這麼傷心?”隨之再次浮現的記憶讓妖物再次流淚,“我的同伴已全數被這一羣魔物殲滅。”
如此的話語讓亞嘶爲之一愣,意念再次催動,注視着在凡界中正在不斷活動着的一羣羣妖物,看着他們和魔物相聚甚歡的模樣,便收回了視線。
凝視在妖物臉上的視線看到的依然是一滴滴傷心的淚水,亞嘶的心隨之變成了陣陣地感傷,“你的同伴爲何會被這一羣魔物所滅呢?”
思緒在紛飛的淚水中鑽入了記憶,那一場讓他感到十分害怕的場面再次浮現,妖物的頭頓時就象是要炸開一般,頭痛得厲害。
無法忍受這樣的劇烈疼痛,妖物嘴裡發出了一聲聲的慘叫。
不忍讓他如此的痛苦,亞嘶的意念隨之注入,在光線的輕拂下,妖物已不再感到疼痛,漸漸涌起的睡意讓他閉上了雙眼,在殿中昏沉沉的睡去。
看着他躺在地上,坐在位置上的海冥手指一動,已把他送入了房間。
再次恢復了的安靜讓大殿裡的人羣突然間有了一種難以言語的悲傷,半晌,才一個個拿起桌上的美酒,一飲而入。
坐在角落裡的水兒和心魚頓時急了,心想,這一羣人又在發什麼神經,要是都喝醉了,魔物們攻來之時,又讓誰去和他們拼鬥。
感應到心魚內心的想法,亞嘶的嘴裡發出了陣陣地苦笑,拿在手上的酒一伸,已遞到了心魚的跟前,“魚兒,喝一點吧。”生怕自己會被醉倒,心魚連連搖頭。
心魚的拒絕讓亞嘶的心裡再次泛起了些許的哀傷,“魚兒,真對不起,竟然還要讓你來關心我。”
不曾見過亞嘶如此的表情,心魚禁不住長嘆,“亞嘶,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麼多客氣的話語嗎?”亞嘶連連搖頭,手中的美酒瞬間被他一飲而盡,放下酒杯,伸手抱過她,便起身走進了房間。
一陣春光頓時迷漫了整個房間,墜入愛河的兩個人瞬間忘卻了周邊的事物,完全融入了彼此的歡愉。
依然坐在殿中的人羣,呆呆地望着宮殿外的景緻,聽着從雪地上傳來的歡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