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開始的時候,流雲苦哈哈地看着滿桌的海鮮,一個?
“老子跟你們真的有仇,居然扎堆來噁心我!”?
流雲對於海鮮的恨,源於軍校時代與海鮮的一次親密接觸。當時,快要畢業的他,參加了在海邊組織的一次野外生存訓練。教官將他們丟到野外後,每個人只分到了半斤大米,並告訴他們必須依靠這麼一丁點口糧完成七天的訓練。教官離去後,他和小組的隊員們開始快樂地遊山玩水,由於出發的時候吃得很飽,這幫年輕人對飢餓還沒有任何恐懼。?
靠着體內的能量撐過了第一天後,第二天他們作出了一個後來極爲後悔的決定,將口糧集中起來煮頓飯,吃完後再想辦法。於是幾個人就在海邊的荒野裡找了塊空地挖起竈,煮了一鍋飯。但由於挖竈的地方土質比較鬆軟,在飯快熟的時候,竈居然離奇地倒了,一大堆泥土將飯埋了起來。雖然最後飯裡混上了不少泥土,他們甚至沒少咀嚼,只有大口大口地往下嚥,但那仍然是七天裡他們吃得最飽最香的一頓。?
糧沒了,隨後他們便開始在海邊的荒野中尋找食物。小山上半熟的毛桃、基本只能塞下牙縫的榆錢,又支撐着過了兩天。至於野兔、野雞、蛇之類的動物,他們還沒有那技術抓得到。第四天,幾個人便餓得頭腦發暈,身上只餘下最後一點水,加起來也只有一壺。看着美麗的大海。看着清澈地浪花,有人忍不住喝了幾口海水,才發現原來海水真的又苦又澀,最後的一點淨水也用來漱口了。?
第五天,他們在海邊遇上了一位老漁夫。善良的老人看着這羣餓壞的孩子,就教他們在海邊淺水中抓海鮮。激動之下,他們紛紛跳進海水中摸了起來,好不容易有些收穫後,才發現身上的幾根火柴會被海水浸壞了。後來老漁夫告訴他們。海鮮也可以生吃。於是幾個人吃了三天生海鮮。?
從那以後,流雲便患上了海鮮恐懼症。那段日子過後,他甚至發誓,只要不餓死,他不會再吃任何一種海鮮。?
“該死的女人,我好像沒告訴她我討厭海鮮吧?”隨意往嘴裡塞了兩塊點心後,流雲終於找到事情做了,賣力地給身邊的水靈兒剝起蝦來。而他的體貼。讓身邊地小女人幸福得心裡都開了花。?
“這些菜味道不錯的,你怎麼不吃呢?”?
水靈兒張嘴咬下流雲遞過的蝦肉,嚼了幾口後,看着流雲只顧埋頭剝蝦的流雲,好奇地問道。?
“我對海鮮過敏,吃了會鬧肚子。”流雲苦笑道。?
“那晚上回去,我給你做宵夜吃。”水靈兒溫柔地說道。?
“沒事。你多再點,回去我再吃你。就好了。”流雲笑道。?
“吃飯都沒正經的!”水靈兒的臉頓時紅得像熟透的大蝦一樣。?
晚宴結束的時候,流雲決定以後不得情非得已再不參加任何地宴會了。他細細回想了下自己在這個大陸參加的宴會,沒有一次讓他感覺舒服。更沒有幾次是吃飽了飯的。就拿這個晚上來除了不對胃口的海鮮外,琳媚不時飄來的幽怨目光總令他如芒刺在背。而白衣也時不時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其他貴族看他那樣對身邊的女人,也像看怪物一樣盯着他。?
“大人,我可以給你準備馬車了麼?”晚宴一結束。一名軍官便來到了流雲的身前。這名軍官和手下地侍衛,擔負着流雲往返途中的安全警衛任務。?
“辛苦你了,馬車先準備着吧。我還想到海邊走走。”流雲友善地衝他笑了笑。軍官領命而去。?
出了黃金海岸向北而行,是一片極爲開闊的海灘。流雲一行人走到這片海灘時,那名軍官識趣地沒有繼續跟着,而是帶着自己地人在周圍警戒。?
明月升海上,將海水染成一片銀色。漫天的星辰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這戰爭呀,啥時候纔是個頭!我熱愛和平,我想每天都能好好睡懶覺!”流雲伸了個懶腰,大聲嘆道。?
“水寒哪,你看你的軍團長大人,居然討厭起戰爭了。”水靈兒掩着口,“撲哧”笑了。?
“他的夢想,估計很難實現。只要有他地地方,就不會太平。”水寒見流雲的樣子,也不禁宛爾。?
“大叔也突然消失了,泡個妞也搞這麼複雜。千萬不要出什麼事纔好!”老卡走後,流雲始終有些不習慣。?
“嘿嘿,我有種感覺,他會帶着那個女劍聖一起回來的。”水寒道。?
“你不要擔心,菲麗絲阿姨真地是個善良的人。她和大叔啊,也就是對冤家,大叔和她在一起,再安全不過了。”水靈兒也接着說道。?
“水依然長老他們,不知情況如何?時間緊迫,我着急着回去作準備,可琳媚這女人好像有意把議和的事拖着,真是麻煩!”?
“她是看上你了!剛纔宴會上,眼光時不時地在你身上轉悠呢!”水靈兒酸酸地說道。?
“不用理她。只要西斯那邊一有消息,她想拖都拖不下去!”流雲笑道。?
幾人在海灘上邊走邊聊着。?
“你們幾個,稍微放鬆點行不?都快成職業病了!這是海邊散步,可不是戰場殺敵!”流雲看着身畔幾名凝神戒備中的黑鷹隊員,不由打趣道。?
流雲的話音還未落地,一團團的沙土突然從沙灘上飛起,鋪天蓋地的向衆人襲來。幾名黑鷹隊員臨變不驚,長刀出鞘,舞起一片雪亮的刀光,將流雲三人護在了正中。?
“有刺客!”一名隊員急忙示警,希望引起遠處侍衛的注意。?
沙土散盡。二十餘名身着夜行衣地蒙面人遠遠地將流雲等人圍了起來。每個人的手都持着一具奇怪的竹筒,一股血腥的氣味頓時在場中瀰漫開來。?
“卟!”?
二十多名大漢不約而同地舉起了手中竹筒,遙遙指向流雲等人,竹筒隨之發出一聲輕響,一股液體激射而出。?
“毒血!”流雲亡魂大冒,身上閃過一陣彩色的光芒。?
“都到我身邊來!”流雲一聲大喝,光芒不斷擴大,很快形成了一個光罩。將身邊的人盡數保護了起來。?
箭,交織成一張血飛快地向流雲等人襲來。毒上,便彈落在周圍的沙灘上,弄得四下都血淋淋的。?
血網消失後,流雲卻不敢撤去光罩,只能盡力支撐着,因爲敵人隨時可能再次發動攻擊。而那種毒血。只要沾上一點,都是致命的。?
“不要浪費寶貴地毒血,都給我等着,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
隨着血殺的一聲令下,偷襲的這羣大漢,都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安靜等待着再次下手的機會。?
“那些侍衛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都死哪去了?”水寒從光罩裡向外面看了看,焦急地說道。?
“應該不會有人來了。就算有人來。也會被那羣侍衛擋下的。”流雲面色陰沉地說道,他突然想起那個來詢問他是否準備馬車的軍官,意識到問題一定出在他身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撐不了多久的,頭兒!你帶姐姐走,我們留下來擋一陣!”水寒望着流雲,毅然說道。?
水靈兒看看流雲,又看看水寒。搖了搖頭,眼中盡是淚水。姐弟連心,她怎麼忍心將自己的弟弟留在這裡。自己一個人求生呢??
“行不通。他們在海藍城潛伏了這麼長地時間才突然發動,必定準備得相當周全。”流雲斷然拒絕了水寒的請求。?
“頭兒,拖下去大家都逃不掉,那些毒血太霸道了!你們走吧,只要頭兒你沒死,黑鷹就有希望!”水寒深知毒血的厲害,激動地說道。?
“走吧,頭兒!如果我們戰死,來生再追隨你!”一名黑鷹隊員沉聲道。其餘的幾人,聞言都紛紛點頭。?
“遇到事情就一個人跑,我還配當個屁的頭兒。黑鷹的不拋棄,不放棄,都忘記了是不?”流雲說着,從懷裡掏出了一瓶月光泉水,遞到了水寒的手中。自從被邪惡盯上後,月光泉水便成了流雲隨身必備的物品。?
“他們地目標是我,所以等下我朝海邊跑,引他們追上來,你們向相反方向突圍。衝出去,如果有人受傷,回去用這瓶水清洗傷口。”?
“可是,雲……”水靈兒聞言大急,一把抓住了流雲的胳膊。?
“靈兒不必多說了,相信我!”流雲打斷了水靈兒的話,又朝水寒吩咐道,“帶你姐姐走,出了問題我唯你是問!”?
“是!”見流雲作出了決定,水寒不再多說話,重重點了點頭。他知道流雲做不出丟下部屬獨自逃生地事,他們留下反而會成爲他的累贅。?
光罩的光芒一收,流雲飛身向朝海邊躍去,身上流動的彩光讓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分外清晰。一道人影,數道血箭朝追着他地背影而去。?
“我的目標只有你!”奔跑血殺拔出了腰際的長劍。?
黑夜一道雪亮地劍光劃過空際,數米長的金色鬥氣去勢如電,瞬間便追上流雲的身影,重重地擊在了他的背上。?
彩色的護體光芒頓時炸開,消失得無影無蹤。流雲被這突然的一記鬥氣擊中後身如遭雷擊,“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身體傳來了巨大的痛楚,彷彿每一塊肌肉都被撕扯着,每一塊骨頭都要斷裂開了。?
身體高高飄飛,而後又落到了地上。落地的那一刻,流雲咬牙就地一滾站起身來,亡命地向海邊奔去。然而,還沒奔出多遠,一個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認命吧,伯爵大人!能受劍聖全力一擊而不死,你已經值得驕傲了!”?
血殺冷笑着,臉上的傷疤在月光下顯得分外猙獰。?
“劍聖算個鳥!早晚老子踩死你!”流雲吐了口血沫。?
他沒有想到在襲擊自己的人中間還有劍聖級的高手,措不及防下吃了大虧,受了不輕的內傷。但是,除開與娜婭師父的那一次過招,這是他第一次與劍聖對敵。當他發現自己承受了曾經遙不可及的強者全力一擊後,仍然有反抗的力量後,他的心裡反而生出了強大的自信和瘋狂的戰意。?
血殺不再說話,毫無花哨的一記鬥氣轟擊而出。而流雲這時也再次使出了新悟出武技——涅磐。一道赤芒與一道黃光,在海灘上重重地撞擊在一起,發出了震天的響聲。?
血殺站在原地,甚至連衣角也沒有晃動,但流雲卻被擊得再次吐血,身影也退出了幾米遠。?
“劍聖也就這水平!”流雲瘋狂大笑道。這一擊雖然落了下風,卻讓他知道了自己實力。?
“再來!”流雲一聲大喝,再次撲了上去。?
沒有任何花哨,也沒有太多招式,流雲選擇了直接發動魔武技與血殺硬撼。流雲的攻擊雖然沒有對血殺造成什麼威脅,但這種強大的魔武技卻引起了他的好奇,希望能多看幾招,所以並沒有傾盡全力發動攻擊。?
“看來,你只會玩這幾招了!”見流雲反覆使用一樣的招式後,血殺終於笑道,“你如果告訴我這種武技的秘密,我可以給你個痛快!否則……”?
血殺揮了揮手,他的手下再次將流雲圍了起來。?
“我x了你母親後,自然領悟的!”流雲笑道,隨即身上亮起了一團魔法光芒。?
“去死!”血殺一記鬥氣轟散了流雲身上的魔法光芒後,漫天的血雨向流雲飛去。?
“賭了,黑鷹戰甲,希望你能救我一命!”?
流雲飛身穿過血雨,黑鷹戰甲被毒血擊上,到處都冒起了焦臭的青煙。?
“這回玩完了!”脖子和大腿上傳來一陣劇痛,毒血還是從戰甲的結合部滲了些進去,流雲心中不由一沉。?
忍痛站定後,流雲引刀向天,一道黃金急速地由他身上向刀刃竄去。?
奔月刀猛然向前方揮出,一道黃光在沙灘上一閃即逝,擋在黃光路上的幾名大漢就像身體內被安了枚炸彈一般,“嘭彭”幾聲脆響,炸成了一團團血霧。地面在這一刀過後,出現了一道數十名長的深深裂縫,一直延伸到海中。?
流雲的身體隨之消失在裂縫奔涌的海水瘋狂地向裂縫中灌了進來,瞬間將裂縫填得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