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西下的時候,一羣年青的騎兵披着金色的光芒從走來。
當選的兩名青年,一個身材修偉、英武不凡,另一個玉樹臨風、瀟灑俊秀。不用說,這便是剛剛參加完克爾曼葬禮的流雲和納蘭。在返回普里塞利城路上,兩人進行了一次深入的談話。
“你這又是何苦呢?”納蘭直到現在還沒想明白,爲什麼流雲會突然出現在兩位老人的葬禮上,做出那樣驚世駭俗的舉動。
自己是爲了求得靈魂的救贖,而他又是爲什麼呢?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流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題。
提起往事,納蘭心中便少了幾分傷感。他點了點頭。
“我曾說過,我可以戰,但絕不會爲貴族而戰!直到今天,我當初認定的方向仍然沒有變。”流雲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一直認爲,軍人是國家的脊樑,他效忠的是國家和民衆,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
納蘭苦笑了:“要知道,從我加入軍隊的第一天,我就得宣誓忠於皇室,忠於貴族。”
“的,任何一支軍隊,最終都逃不過淪爲政治家手中工具的命運。我的話,在時下看來,是大逆不道的,我之所以活到現在,並能做一番事業,很大程度是因爲火雲有一個開明的君主。”流雲嘆息道。藍月與他曾經生活的世界差距太大了,他的許多想法都無法現實的。他只能靠自己有限的影響力,不斷去影響身邊的人,緩慢地改變這個世界。比如現在,他就在爲納蘭“洗腦”。
納索着他的話,片刻後又問道:“你不覺得我很冷血嗎?”
流雲搖了搖頭:“事實上。作爲指揮官。在時那種情況下了顧全在大局。我會作出和你一樣地選擇。所以我今天和你一起爲他們擡棺。即使從今後。我會生活在內疚和痛苦中仍然會去做。這是一個軍人爲戰爭必須付出地代價!”
納蘭:“你還是:_勸我留在軍中?”
流雲:“是地。”
納蘭擡頭望着天空:“可是我真地厭倦了。我想過些平靜地日子。”籠中地鳥兒渴望重新回到廣闊地天空。他此時覺得。軍隊就是一個巨大地鳥籠。
“但是。你真地放得下麼?戰爭地傷痛。只有戰場能治癒。你地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即使你離開。也洗不淨!而且。你地離去。還會讓遠征軍地士兵從此徹底迷失方向。你比我更清楚他們經歷了什麼果你都放棄了。我相信他們地餘生都會生活在惡夢裡。”流雲激動地說道。
“這樣繼續殺下去。有意義嗎?”
“有,當然有!爲了克爾曼、老傑克和身後的這些民衆,值得!”
納蘭突然冷冷地盯着他:“你應該清楚,納蘭的心已經死了!難道,你真的想看到一個屠夫?”
流雲先是沉默,繼而拋出了一句令納蘭心神劇震的話。
“不管你相信與否一直有種預感,娜婭並沒有真正離去。”流雲的眼中,閃動着希望的光芒,“也許不久後,我將踏上尋找她的路需要你挺身而出,爲我解除後顧之憂!”
“你說的可是真的?”納蘭的聲音有些發抖上了也突然有了一僂潮紅。
流雲灑然道:“我流雲一生負人無數,但從不說假話。”
後來瞭解他底細的人都說,這句話本身就是最大的假話只有腦袋發昏的納蘭纔會相信,併成功地被流雲套在了火雲的馬車上。
癡情的納蘭果然腦袋一熱,當即咬牙說道:“既然這樣,我答應你!但你要記住,如果我發現這是你設下的局,我絕對不會輕饒你的!”
“那也要看誰的拳頭大啊!”流雲心中不肩地哼了聲,但嘴裡卻大聲就道:“好!”
事情敲定後,兩人的談話也就變得輕鬆起來。
“經歷了這許多事後,我只希望能看着她平安就好了!答應我,如果找到她,別再讓她受委屈!”
“我知道。我欠她的太多,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彌補她的。我的女人,我會心疼的。”
“好,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
“你的女兒,給我當乾女兒吧!”
“假如你願意找個老婆生個兒子,讓我女兒嫁給他都沒問題!”
“真的?”
“假的。我女兒長大了,當然得自己選喜歡的人!”
“對了,我還得提醒你,現在火雲有很多人正琢磨着怎麼收拾你呢!你得小心提防着點。”
“我納蘭一生從未輸過,直到遇到你這個怪胎。情場、戰場,我都輸給了你。至於其他人,我還沒放在眼裡!”
“其實,你的血並沒有真正冷。”
“我只是不想給別人留下陷害我的把柄。軍人,死在戰場上是一種光榮,但如果死在別人的政治暗箭下,就是一種恥辱!我沒有你那樣的實力,所以得多動下腦筋!”
“呃,看得出來,我是武夫,你是智者。”
“不,應該說,我是紳士,你是流氓!”
“哈哈……”
大笑中,兩人揮鞭縱馬狂奔。
跟在他們身後的幾個男人聽着兩人的笑聲,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極度猥褻的表情。
陽明:“其實納蘭那小子確實很俊俏。”
赫達:
戰爭明顯地改變了頭的性取向。”
鐵烈:“那笑聲,怎麼看都像****遇到了****。
”
“我一定會把你們的話帶給頭兒的!”紫文成奸笑道,“不過,我現在看着納蘭也很舒服。天啊,難道我和頭兒成了一種人了?”
一羣人笑鬧着,縱馬追了上去。
夕陽西沉,新月遙掛西天。日月交替間,火雲帝國政壇升起了一顆光芒璀璨的巨星,而藍月大陸悄然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
這變化於藍陸的和平會議,始於流雲。
帝國曆754年11月中旬,流雲返火雲帝都,參加藍月大陸會議的各國、各族代表也陸續抵達雲安城。
阿斯曼帝國皇后帶着丞相阿道夫、少帥軍統帥林鋒,組成了一個龐大的代表團。
王國,現在的實際領導者、西斯皇室成員艾佛森和護**統帥沃克丟下西斯重建的工作,親率一羣人趕了來。
而人帝國的新皇帝雅克,似乎是爲了湊個熱鬧,也帶着軍務大臣,他的心腹手下紫虎親自來到了雲安城。
就連世炎看到各國的代表名單時,都嘆發出這樣的感嘆:“所有的重量級人物都來了,你們是要存心累死我啊?要是我夠狠的話,一鍋把你們全端了坐擁整個大陸也不是夢啊!”
他着實有些;不通,阿斯曼帝國和西斯王國如此高規格出席這次會議可以理解,那是衝着流雲的功勞來的,這獸人也不知道在湊什麼熱鬧?要知道,這次和平會議,他們可是戰敗方,鐵定會遇上無數的麻煩,難道新任的雅克皇帝陛下爲他的能力能輕鬆搞定一切?也許,對於他來說,最明智的選擇是派一羣耳背眼花的老傢伙來。
在世炎的極度鬱悶中,和平會議進入了最後緊張的準備階段,而與會代表開始了一些外圍會議。
鬱悶的不只是世炎一個人。當這份會議代表名單送到流雲手裡時,他也傻眼了。
林詩雅站在那裡笑非笑地看着他。女人的直覺和流雲的表現告訴她,這個弟弟和琳媚皇后間必定有些不能告人的秘密。
“琳媚皇后什麼時候來?”果然雲問的第一個問題,就證實了她的猜想。
“明天。”
流雲一聽中頓時和貓抓的一樣難受。從他內心深處來講,他明白琳爲什麼要親自來參加會議,他也想見她。但是,感情一旦和政治扯在了一起,就讓他感覺頭痛,更何況現在他的身邊還有水靈兒、花緋淚兩個大美女和林詩婷那個小魔星守着,要是琳媚真的登門拜訪,到時還不知道會鬧出些什麼笑話。一想起對他情深如海、風情萬種的琳,再想想和她在一起時的**滋味,他的心中都會熱浪翻騰。在這種情況下,能不露出馬腳纔是怪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流雲便溜進了皇宮。
他抱上了女兒,和父親一起去見喬治皇帝和梅雪皇后。雖然與娜婭的婚禮得到了他們的承認,但他還從未以女婿的身份見過兩位老人。而他們呢,也一直沒有機會抱下自己的孫女。
可是,流雲屁股還沒坐熱,世炎聞訊就趕了過來,將他拖到了自己的書房內。
“說吧,你是不是打算撂挑子了?”世炎看着他,氣不打一處來。
這些天,他這個皇子累得死去活來,而向來“公忠體國”,樂於爲他分憂的流雲侯爵卻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準確地說,自從他在普里塞利城自作主張辭去大陸盟軍統帥一職後,他就基本人間蒸發了。大哥的這種不負責的行爲,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偏又無處發作,今兒個,終於逮着了這個自己送上門的傢伙。
“殿下,你這話可說得有點離譜了!”流雲笑道,“這兩年來我可沒敢偷懶啊!我忙得連女兒的名字都沒時間取呢!”
“別叫我殿下,我親愛的妹夫!我說的可不是這兩年,而最近這兩個月!”世炎鄙夷地瞪着他,“說,埋頭在溫柔鄉中的感覺,很好吧?”
流雲嘿嘿笑道:“我這也是替你考慮啊!以我現在在大陸的名聲,你沒啥想法,難保別人沒想法啊!功高震主,這玩意要命啊,所以我只好急流勇退了!”
“震主?”世炎又好氣又好笑,“沒被你震死,我倒先累死了!你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這亂攤子,你到底幫我收拾不?”
流雲愕然道:“哪有什麼爛攤子?這血神教也完了,明洛也打跑了,不就是開個會嗎?這事,我不在行你在行!”
“和平會議,你不出席能行?那個聖盟,你也打算不管了?琳媚皇后、艾佛森可都是衝着你來了,你也不過問?還有,火鳳軍團的重建、帝**隊的調整……”世炎連珠炮似了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尤其是在說到琳媚時,更是狠狠地颳了流雲一眼。
“唉,我要是想見就見,我還用得着躲在你這裡麼?”流雲心中輕嘆道。
他容色一正,說道:“殿下,我知道你辛苦,但作爲一國之主,胸懷天下,惠及世人,是你必須做的。而且,你還得習慣沒有我的幫助,獨自去面對這一切,因爲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邊。納蘭我幫你留下了,至於怎麼用,你自己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