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狼,大人召喚你過去。給你五分鐘時間,收拾完畢。”依舊是一身黑的黑衣人,癱着臉告訴漠狼這個不能拒絕的事宜。
漠狼也沒有廢話,由於早就知道了有人要來,所以早早的就收拾好了。淡然的看了那人一眼,起身往外走去。
“不用,我已經收拾好了。”
黑衣人嗯了一聲,既然她早有準備也方便了他。擡腳,緊跟着漠狼而去。
門口,站着三人,靜靜地等候在那裡。見到漠狼出來了衝着她點了點頭就走在前面引起了路。
“你來了?漠狼,1002號第十三批?”
剛進門,一個雖磁性但卻帶着猥瑣的聲音傳來,帶着一絲輕佻與傲然。
漠狼低着頭,單膝跪在地上,應是:“是,編號1002,姓名漠狼,前來報道。”
“嗯~那麼,就沒錯了。”男人輕笑出聲,從側躺的沙發上起來,緩緩的向着漠狼走來,一聲一聲的腳步聲猶如敲打在她的心上,心隨着越來越沉。眼底染上了一層陰影,複雜的情緒在眼中流竄,又很快消失不見。
修長帶着厚厚繭子的手伸到了她的下巴下挑起,漠狼沒有帶着面具的臉暴露在男人的眼下,那足以引起所有男人爲之瘋狂的容貌讓男人吞了口唾沫,下身涌起一股熱流,恨不得趕緊將美人兒壓在身下醬醬又釀釀。
“呵呵,還真是如你的好弟弟所說,是一個美人兒啊。嗯?有這麼好的容貌,沒什麼不去做魅殺,非得做實殺呢?”
手指曖昧得在下巴下劃拉,帶起了陣陣瘙癢,然而漠狼完全不爲所動。只是靜靜地看着男人,不多說,不多做。
漠狼的無趣讓男人略微不滿,但在看看她的臉,就什麼氣都沒有了。有這麼好看得臉,給點小權利又如何?
收回手,重新坐回沙發上擡起下巴道:“過來,坐在我的腿上,你知道該幹什麼。”
“……”
漠狼沒動,她不會動,更不想動。以前之所以帶着面具,就是害怕被人發現了樣貌要求做出過分的事情,不去做魅殺也是因爲如此,爲了一個任務而付出自己的身體,以此爲代價,恕她做不到。
哪怕是死,她都不願意倚人廬下。明知道她爲組織的人,不能有任何的反抗命令的行爲,可是她的內心深處總是有一股驕傲,在爲她堅持着這些,讓她學不會服從。
比如此時,在那男人說了後,漠狼沒動。不,她動了,只是單膝下跪變成了雙膝,頭沒有再低下,而且堅決的看着男人道:“對不起大人,漠狼不能從命。漠狼是實殺,而非魅殺,不會做那種事情。”
一句話,就得罪了男人。他是什麼身份,讓她,一個區區的實殺來服侍竟然還敢不願意?她以爲她是誰,以爲他她有什麼本事?是一號殺手嗎,還是前十名?都不是,竟然還敢爲命不從?!
呵,可笑!
“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拒絕我?別忘了你的身份,漠狼,你不過是一條狗罷了。讓你做,你就做,得罪了我對你可沒有什麼好處,你要想好了。”
“是,漠狼知道。可即使知道,漠狼也不會答應大人。”漠狼垂眸,藏在衣袖下的手在顫抖。
“是嗎?那麼,別怪我了。”對於不識擡舉的人,男人也不會多說廢話,不聽話,他有的實辦法讓她聽話。一個女人罷了,他想要得,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手腕被抓住,漠狼被男人如同一條狗一般的給拽了起來。男人空着的另一隻手摟住了漠狼的腰肌將她往懷中帶去,二話不說上去就是親吻。
漠狼沒有拒絕男人的摟抱,但在他即將親上她的那一刻還是側頭躲了過去,拒絕之意明顯。
男人一愣,挑眉,嘴中發出一聲嗤笑,道:“你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嗎?還不如早早的從了我,哄得我高興了,說不定我會帶你離開這裡,去過安靜的日子。”
漠狼沒吭聲,只是身體軟了下來。在男人看來,這個女人似乎已然被他所勸說。呵,這就是殺手,尤其是這裡的殺手,他們嚮往自由,爲了自由可以什麼都不顧不要,哪怕是自己的尊嚴身體,所以說還真是有夠噁心。
心底對着漠狼厭惡了一番後也不打算親吻她了,直接將人帶在了房間內的牀上,三兩下脫了衣服就要往身上爬去。
然而就是忽然之間,漠狼笑了。那繃着的臉就如同冬季之花陡然綻放讓人措手不及,卻又無比的美豔惑人。
男人愣住了,看着笑的燦爛無比的漠狼,心臟砰砰砰的劇烈跳動了起來。
似乎,真的帶她出去地話也不是多麼的糟糕,只要她能夠一直對着他這麼笑的話……
“你笑起來,真好看。”
手撫上漠狼的臉,不斷地摩挲,眼中滿是貪婪與愛慾,舔了舔脣,將她使勁兒拽入懷中就準備起了動作。
卻,一陣劇烈的疼痛出現在了身下!!
一把尖利的刀劃過那個罪惡之物,只是一下,利索至極。鮮血噴涌而出,一塊兒肉從身上掉落,男人愣了一下後立刻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啊啊啊啊!!!!”
漠狼笑了,笑的很燦爛,看着臉色蒼白髮青的男人就如同在看着一個玩物。
啊,疼嗎。很疼吧。那種東西被割離了身子,一瞬間的疼痛就夠你吃一壺的了呢。她不願意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強迫,她不想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威逼,哪怕是上位者也不行。不過就是一死罷了,她從來都不害怕死亡。
男人疼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手顫抖着,指着漠狼你你你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漠狼也就靜靜地看着他笑,笑的男人自己都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心底泛起了恐懼。
他嚐了多少女人,多少女人敗在他的褲下。可是,這樣的他卻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有一個人,一個女人割了他引以爲傲得寶貝!!那可是他地命根子,男人的象徵!失去了它,他算什麼!
“可惡!你這個女人,你死定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可能是因爲太疼了,聲音沒了男性的渾厚,反而多了一份尖銳刺耳。
對他得話,漠狼也不在意,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後丟掉手中的刀子。袖子一抖,同樣的一把匕首出現在手中。
容貌,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曾經,在她的臉剛長開的時候,她自己問過自己。
曾經不被重視,甚至於被無視的她,因爲着一張臉而得到了許許多多地關注,或惡或平淡,他們的眼睛總是放在她的那張臉上。
不明白,真的很不明白。只是因爲一張臉,就可以得到許許多多地福利,可以吃到很好吃的東西,可以不用去在意別人的目光做自己想做的,只需要完成每天的訓練任務就可以了。這種生活,跟美好,卻是敗一張臉面所致。
她很高興,卻也覺得很可笑。因爲她後來知道了,知道了這到底爲什麼。
她,會被培養成魅殺,去誘惑獵物,殺死獵物,捕獲獵物,得到所需要的一切。會成爲上位者的寵物,一生依附於他,不論生與死,不離不棄,牀伴,保鏢,都會是她的工作。
男人,那種東西,很噁心不是嗎?有着自己的慾望並且明顯的表露出來不會有任何的掩飾,看着她的眼神簡直要將她吃掉一般,哪怕當時的她也不過是一個剛發育的13歲孩童。
呵,她很生氣,所以她逃了,她去求了那位大人,她掩飾了自己的容貌,成爲了一個實殺,用實力說話而並非臉。
她成功了,這麼多年,沒有人發現她的臉,沒有人知道她的容貌。——除了,她親愛的弟弟。
嘆了口氣,眸光漸漸深遠。
如果,她死了,漠然會過得如何?他會不會被人欺負,會不會吃不飽,會不會成爲跟那些男人一樣的傢伙?
真的是,很不放心啊……
漠狼摸了摸自己的臉,光滑的沒有絲毫皮膚問題,猶如上帝細心製作的完美品一般。這句話,還是那位大人所說。
毀了它的話,她應該會過的更好吧?只要,毀了它……
“噗嗤。”漠狼笑了,可笑,很可笑。當初爲什麼她沒有早點毀了那張臉呢,如果早點毀去的話,是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嘛,算了,現在也不遲,毀了的話最起碼走後能夠安心,若有來生,也不會再爲容貌所煩惱。
冰涼的刀面貼在了臉上,輕輕一蹭就是一道口子,可見刀被漠狼磨得有多利。
看了眼那已經疼的快要死了過去的男人,呵呵冷笑了一聲後不再猶豫,手起刀落一道口子就出現在了臉上,完美無缺的臉多了一道醜陋的傷疤。
鮮血,順着臉頰流下,白皙地肌膚與血紅相互映襯,紅的鮮豔,白的滲人。
刀再次被丟掉,想做地事情也做完了。漠狼滿意了,開心了,也笑了,笑聲在室內不斷迴旋,直到引來了他人。
被人架着胳膊,漠狼勾起了脣角,心底悄悄告訴自己——終於,可以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