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仁感覺自己腦子一陣刺疼,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靠在馬身上大力的錘着自己的胸口,讓心中的那口氣兒趕緊下去。
漠狼也不急,她就靜靜的看着不說話,等待着禹仁緩好情緒後,纔開口:“嗯,的確如此,我親眼所見。他們有七個人,其中有兩個,一個叫貪慾,一個叫嫉妒,那個叫嫉妒的,好像是領頭的。西亞好像也被他們抓走了,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禹仁愣了愣,看着漠狼強作鎮定的臉,嘆了一口氣道:“是嗎,我沒有想到那羣魔物竟然直接來了獸人族,也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會在這裡與他們碰了頭,如果沒猜錯的話,西亞應該是被他們帶去了深淵。”
“深淵?那是什麼地方?”漠狼疑惑的皺起了眉頭,深淵這究竟是什麼地方,總感覺聽着有一種熟悉感,卻又有種恐懼感。
禹仁猶豫了一下,不曉得該不該告訴漠狼這個外人這麼多事情,畢竟她只是普通人,只是一個在尋找着朋友的人。告訴她也太多不太好。但是如今西亞也被抓走了,不說……
煩躁的抓了一把頭髮,看了眼身後的侍從,走進了幾步後臉紅了一下,又退後了幾步道:“咳咳,是這樣的,深淵呢,是當年獸神爲了囚禁魔族專門開闢的空間,那裡只有無盡的黑暗,沒有植物有的只是各種奇怪的怪物與那可惡的魔族。本來,按照慣例,魔族是永遠都不可能從那裡出來的,除非魔王迴歸,並且是全力的魔王迴歸,才能夠打破深淵從那裡出來。可是,奇怪的是,他們智雄並沒有魔王的存在……”
經過了禹仁的解釋,漠狼倒是懂了些了。那個所謂的深淵,還真是如囚籠一般。不過,既然只有魔王迴歸才能夠打開那深淵,那爲什麼他們會出現,而且如今獸神可是還沒有甦醒,趁着現在攻打大陸然後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是更輕鬆嗎?
漠狼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後,擡起頭認真的看着禹仁問到:“既然那樣的話,怎麼才能夠到深淵去?又怎麼才能出來?”
禹仁傻眼了,漠狼的話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找死的行爲,那深淵除了魔族以外其餘人等都生存不了,只有傻了纔會想去那裡,而且即使能夠生存,裡面的魔族就足以在降臨的一瞬間將你撕成碎片!
“喂喂喂,你是不是瘋了?那個地方可不是你我能夠去的!即使,即使說西亞被抓走了,也估計會在你趕到之前沒了性命的。所以說啊,你還是趕緊找到你的另一個朋友,然後找一個安全的,隱蔽的地方乖乖待着就好了。”
說出這番話後,禹仁就後悔了,冷汗從頭上冒出,看着低頭黑着臉的漠狼,又顫悠悠的道:“……不是,我這,也是爲了你好,那個魔族啊,你打不過的……好好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不是嗎?生命,纔是最重要!”
“好了閉嘴。”漠狼暮然擡起頭,冷冷的看了一眼禹仁。她又何嘗不知,何嘗不懂,可是不行,她的心底過不去。她將西亞帶到了這裡,那麼就一定要對他的安全負責,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無所謂,她最討厭欠別人人情,也最討厭別人因爲她的失誤,而失去生命。
她的命,重要,別人的,也同樣重要。而且說到底,她的命纔是最不值錢的,畢竟這是她第二次人生……
嘆了口氣,嘴角緩緩的勾起,眉頭輕皺頭微側,苦笑道:“啊,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是,我不能讓西亞因爲我而死去。況且,我欠他一份情,一份五年的情,一份救命的情,所以我不得不去,也不得不去救他。我啊,曾被多少人說無情,說冷漠,然而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我卻不能沒了義。我有心,我還是個人,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可以死,但是他不行,因爲他還有父親還有哥哥還有一堆的朋友,而我什麼都沒我。”
是啊,她什麼都沒有……即使重生了又如何?她依舊是那個無父無母的冷漠之人。她不會憎恨,不會愛人,不會猜測,不會害怕,唯有的,就是命。
這條命早在漠然將她殺死之時,就已經該結束了。
“西亞,我必須救,而將他救出來以後,你幫我告訴他,讓他照顧好央陽。他處世不深,什麼都不懂。”
漠狼脣角的笑容就像是一把刺,狠狠地刺中了禹仁心,讓他的心臟頓時抽痛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眸光凌厲,道:“好吧,只是希望這剛纔的話你可以自己告訴西亞。其實,你們待在原來的地方不是挺好,最起碼不會四分而散。”
漠狼苦笑,道:“誰說不是呢?我在那裡待了五年,無時無刻的不在想着出去,可是當真正的出來了卻又後悔了,其實能死在那個地方不也是一個很好的結局嗎?如果,我還能夠活着回來的話,就一直住在那裡罷。”
禹仁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眼漠狼,努力的抽了抽嘴角讓自己看起來不要那麼傷感:“好了,不多說了,既然他們已經離開了就一定不會在回來了,我們先進去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在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吧。”
漠狼嗯了一聲,也不再多說,直接轉身就往城中走去,而禹仁緊跟其後,兩人進去後隨隨便便的找了個客棧便住下了。說實話,若是一般人住在這無人城中估計都會被嚇得不輕。
……
“過來,過來~你該醒來了,沉睡了這麼久難道還不夠嗎?”
“那個傢伙也甦醒了,如果你在不醒來的話,你的世界,你的孩子們~就要被他摧毀了啊~所以,快點,你必須快點找到你的心,這樣你才能夠醒來……”
“記住,你的心,就隱藏在牙與心的通道之中,你一定要記住!”
清晨,陽光從窗戶外灑進房間,牀上的人兒眼睫毛輕顫,一聲輕哼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剛睡起,眼中蒙着濃濃的水霧,在牀上坐了一會兒後才漸漸德有了焦慮。
摸上自己的頭,漠狼皺起了眉頭。已經連續幾天了,做同一個夢卻什麼都記不住,只能聽到有一個溫柔的聲音一直在跟她說,要記住,記住什麼東西。
嘆了口氣,還是想不起來,狠狠地搖了搖頭,從牀上下來喚來小二準備好洗漱用品洗漱整理完畢後就往樓下走去。
樓下禹仁早已等在那裡,正跟着店小二不知在說着什麼,一會低頭深思一會兒卻又不斷髮問,而那小二也被問的滿臉茫然。
走到禹仁地身邊,拉開凳子坐好也沒去打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後就靜靜地等着。
過了一會兒,禹仁將自己想問的問題全部問完,吐出一口濁氣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後擡起頭這纔看到了漠狼。
“嗯?你怎麼起來了?這不是還早嗎?”
“不早了,你剛纔問了那個小二什麼?”漠狼搖搖頭,看着禹仁道。
禹仁一愣,扭頭看了眼外面,的確時間也不早了,逼近午時了啊。原來他竟然問了那麼久了?
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發現骨頭幾乎都僵硬了,隨着他的動作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嗯……我也沒問什麼,就問那店小二附近有沒有發生什麼人口失蹤的事情,之類的。也不曉得那羣魔物抓那麼多人到底做什麼。”
漠狼嗯了一聲,眸光閃爍:“是啊,距離第一次人口失蹤也已經有一個半月了吧?連續着已經有大批的人被他們帶走了……”
禹仁道:“是啊,人類帝國三座城人口失蹤,獸人國如今也有兩座,再加上那些零零散散的族羣,數量也不少了。”
禹仁有些頭痛,他本來不過是應父命,去各個族羣查證魔族是否甦醒的事情,結果到了如今卻成了去通知防範魔族的來襲。
魔族魔族,如今他的生命裡已經全部被這所謂的魔族給填滿了,爲什麼他們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待在深淵永遠別出來呢?
哈了一口氣,伸出手揉了揉眉心,重新坐下後喚來小二讓上些小菜,這個點兒趕緊吃完繼續趕路好了,早點通知完,順便帶着漠姑娘追上那羣傢伙,他就可以散人了。
哎……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雖然是禹家後代,但要比強大,卻還不如其餘幾族,整天奔波勞累的,都什麼事兒啊!趕緊早點幫她找到那羣魔族,也算是朋友的一點小幫助吧。
菜上來了,示意漠狼開吃,就拿起筷子準備動筷吃飯。結果這菜剛塞進嘴裡,剛纔被禹仁問話的店小二就急匆匆的趕了回來,對着吃飯的禹仁就道:“這位,這位客官!我,你,您剛纔打探的消息,我有了!狼族,在昨夜被襲擊了,如今如今全族人剩下不到一半!神之物,據說,據說也被搶走了!”
到嘴的食物還沒來得及咀嚼就被吐了出來,禹仁拍桌而起,憤怒的道:“什麼!他們,竟然又對守護家族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