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劍鐵腕治縣,揚名朝野之時,西北武林中人卻象一壺開了鍋的水。
陽春三月。
他們沐着春日的陽光,踏着未融的積雪,齊聚鐵爪莊,爲八年來的武林血案線索沒有結果一事,爭論不休。
聶小虎挖挖鼻孔,咬牙切齒地道:“石魔霸佔龐美玲,殘忍殺害甘樂、車福年、尚青、錢有生,這些血的事實,足以證明他便是當年西北血案的罪魁禍首。”
“聶賢侄,尚青等人之死,在於爾等去行刺他,且挾制他的恩人騰大娘母女。”武威廷連忙勸阻。
“那他霸佔龐美玲之事,又該如何說?”熊百通歪頭斜視武威廷一眼,插了一句。
爲了愛徒楊少華與金若鳳之事,他現在不得不出來牽頭了。
“據探報,前陣子谷香新縣衙落成慶典,姚氏還送入禮金一萬兩,龐美玲顯身慶典儀式,石姚之間象是有仇嗎?這分明是彭金石爲愛失態,強加於石劍的罪名。”武威廷堅持己見,分析石姚兩家並無仇恨。
熊百通本是心虛,聞言啞口無言。
賀志抓抓頭皮,道:“龐美玲已成破鞋,當然傾向於石魔。”
他攤開雙手,掌心全是頭屑。
他不敢灑在地上,便悄悄地把頭屑放進腰間的皮袋裡。
“對!”聶小虎終於找到了還擊武威廷的藉口,贊同賀志的話。
“武某投身西北武林八年,爲查血案之事,熬白頭髮,又爲擒拿石魔,獻出車福年等四位兄弟的性命。若不爲四兄弟復仇,往後誰敢再相助西北武林?”武木抓住時機,提出復仇之事。
“對,一定要殺了石魔!”南宮想想也是,當即振臂高呼。
聶小虎和賀志、武木的話,在西北武林中人中,不啻於在江中扔下一塊千磅重的大石頭。
一石激起千重浪。
江湖草莽的激憤之聲猶如沸騰的熱水,冒着騰騰殺氣。
躲在一處偏房內的謝建功,耳聽江湖中人激憤的言語,心頭又燃起了絲絲希望。
被逐出師門的恥辱,又被他丟到了腦後。
他想:沒有師門更好,自己更自由。說不定,自己和西北武林中人一起殺了石劍,名聲大振,還可以自立門戶呢!
“武兄弟,咱聽到的都是石劍如何爲民辦好事,而且川中的武林中人也是這麼說的,再說石劍是抗金名將。老夫以爲,西北武林血案的定性還是要慎重些。”令孤安卻冷靜地道。
他辭去西北武盟盟主之職,已很少與西北武林中人交往了。但是,熊百通多次相邀,他又不得不來。
“敝幫的事情若與他無關,他爲何會有家父的寶刀、寶馬?他就是血案的兇手,也許就是因爲他在血案中立了功才作狗官的。”賀志憤憤地道,又抓一把頭屑放進皮袋裡。
“唉,石劍如果是血案兇手,那他爲何不作武官而作文官呢?做了武官不更好屠殺幫會嗎?”令孤安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
“那小雜種還親自領人滅了黑手黨和霹靂黨啊?”南宮一邊脫鞋撓腳板,一邊反駁領狐安。
“你認爲黑手黨和霹靂黨不該滅嗎?你支持那班幫匪終日殺人放火,擾亂百姓嗎?”令孤安反脣相譏。
“這……令孤掌門,你誤會了。況且你明顯也是爲那小雜種說好話嘛。”南宮臉色大紅,強詞奪理。
“令孤安,你不想爲西北武林查清血案兇手,就滾開罷了。”人羣中忽有人大叫了一聲,跟着又有數人附和。
“那好吧,此事到鍾幫主那裡找個公道吧,如果天下第一幫主說仍要找石劍報仇,老夫也沒有意見,還會親自領頭再赴蜀川找石劍。”令孤安以九大派之一掌門身份,不僅不能說服西北武林一干人,他們還要轟他走,心裡不禁十分氣惱。
“也好,在下贊成令孤掌門的意見。”五聯幫龔寒主用竹籤挖挖兩顆暴牙中間的青菜,冷冷地道。
他明裡贊成,實是不服令孤安。
“老夫以爲就由龔幫主前往中原一趟吧,西北武盟正副盟主都不要去,這樣會公平些。”令孤安道畢,又拱手向熊百通道:“熊莊主,老夫近日身子不適,先回華山了。”
“令孤掌門,何必與後生小輩計較呢?來來來,到內堂去,老夫讓人給你收拾一間上房,休息幾天再走。”熊百通心想金若鳳的大仇還得依賴令孤安發動江湖中人相助呢。
令狐安畢竟是武林九大門派之一的掌門人,威望高。
豈可就此讓他走了。
熊百通暫時忘卻令狐安放走石飛紅的那一幕不快。
“令孤掌門,在下剛纔出言粗暴,請掌門見諒。”南宮也覺得令孤安終是名門大派掌門人,聲望遠高於自己,西北武林血案徹底查清一事,還得依靠他,連忙起身相勸。
“熊莊主,彭金石來了,稱有要事稟告。”正當熊百通苦苦攙留令孤安之際,忽有莊丁來報。
“好事來了,快快有請!”熊百通命莊丁領貴客進莊。
彭金石能帶給熊百通什麼樣的好事?
石劍與他們的恩怨,何時可以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