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石大人救醒女兒?”蔡如意接口道,“他在女兒身一……”忽覺臉熱、耳赤、心跳,低下了頭。
“你呀!真是豬頭!”韓鳳凰氣呼呼地點了一下蔡如意的鼻子道,“真是邪門,他吃你小乳豬也能救醒你?”
韓鳳凰說着,又是一臉的茫茫然。
“娘……你……”蔡如意一聽,果如自己所料,羞得納身躺下,蒙上了被子。
她心跳得厲害:他用獨門手法救我呢?還是故意掏鬼?
她回想打鬥現場,他摟着自己飛上半空的情景,她心裡又羞又甜又有些氣惱:今後我如何見人哪?
不對,他當時也是情急救我!
石劍此時樂哈哈地走出了蔡府。
他在打鬥時便感覺兩幫火拼似有事先策劃的,借救蔡如意之機,捏了一下她胸部的穴道,既佔便宜,又戲弄了蔡家父女。
“石大人,這麼快治好蔡小姐了?”守在門外的馬德輝和蔣孝二人見石劍笑容可掬地出來,深感奇怪。
“小事一章,你們進去看看吧。”石劍朝他們二人一笑,繼續朝自己府上走去,一蹦一跳,好不快意!
“公子,那麼快?”張蘭聞聲,從蔡府屋頂飛身而下。
“蘭兒,讓唐關看見你這身打扮,還以爲我虐待你呢?”石劍嘻嘻一笑。
“蘭兒擔心你嘛!”張蘭臉熱心跳,嘟起了小嘴。
初夏的風柔柔的,夜星在風中飄蕩。
“喲,什麼風把何大人給吹來了?”何叢攜諸玉鳳前往向府看望向來香,他躺在牀上拱手道。
“傷勢好點了嗎?”何叢熱忱地坐在他牀前,關切地問。
“好點了,手腳能活動。”向來香心裡深感奇怪:自己一向與何叢沒有來往,他怎那麼好心來看自己?
“哎呀,向大人真是英勇,本官聽下人講,向大人今天英勇殺敵受傷,真是一條漢子啊!”何叢豎起拇指稱讚道。
“哪裡?是石劍那狗雜種暗算的,媽的!”向來香一聽,心頭火起,不小心說漏了嘴。
“他算什麼鳥啊?竟敢打傷向大人?”何叢一聽,怒氣衝衝,大罵石劍。
“何大人,那狗……石大人可是在貴府上長大的?”向來香忽然警覺起來。
“唉!那畜牲真不是個東西!他到涪城這麼長時間了,也不到府上坐一會,真是忘恩負義之徒!”諸玉鳳倚着何叢,破口大罵石劍。
“二夫人,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年輕俊美啊!何大人真是好福氣。”向來香一看諸玉鳳還是那般風情萬種,即使罵人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大爲讚歎。
“向大人見笑了,羞死妾身了。”諸玉鳳柳腰一擺,酥胸一晃,含羞躲到何叢身後去了。
向來香看在眼裡,感覺身子難受,直咽口水。
“向大人,那姓石的狗東西一來涪城就大搶咱們的風頭,排擠咱們幾個,何某覺得咱們應該聯合起來對付他纔好,他家可是很富的。要不然,咱幾個什麼時候被他擺一刀還不知怎麼死啊!”何叢唉聲嘆氣地道。
“哦,對對對,何大人言之有理,咱們聯合起來對付他,把這小崽子趕出涪城去。”向來香隨聲附和道。
他色眼眨也不眨地看着諸玉鳳的酥胸,直覺通體難受。
“向大人,你早點安歇。等你傷好了,有空到敝府作客。”諸玉鳳又從何叢身後出來,朝向來香拋了一個媚眼。
向來香的心“砰”地狂跳了一下。
諸玉鳳的眼睛太有誘惑力了。
他連聲道:“好好好……”
何叢和諸玉鳳隨即起身告辭。
向來香隨即起身,傳來鄔聊,命他擬草公文上報,稱石劍在涪城府衙不作爲,掌管刑法、治安不力,提請蔡坤審定,又飛馬快報潘司和吏部,請求處置石劍。
豔陽懸空,萬里無雲。
“父老鄉親們,本官抓捕不力,導致死傷衆多鄉民,對不起啊!”
石劍沒有再追究兩幫火拼的事情,也不去揭兩幫火拼的陰謀,而是親率張蘭、馬德輝、蔣孝、劉來福四人,含淚給城南的百姓道歉。
他又自掏銀子一萬兩,一一撫卹死難百姓。
“收下吧,這是石大人自掏的銀子,聊表心意。”馬德輝、蔣孝、張蘭提着一袋子元寶,逐一遞與鄉民。
“石大人,這不關你的事啊!幫匪猖獗多年了,沒有您的大力整治,咱們的日子還更難過啊!”老漢接過銀票,感動老淚縱橫,跪下給石劍磕頭。
一羣百姓被感動了,他們有生以來哪見過這樣的好官啊?
百姓被幫匪傷害,府衙通判上門道歉,又自掏銀兩撫卹死難鄉親,這可是之前聞沒所聞,見未所見。
“石青天啊,求你掃光那些幫匪吧,他們還會來擾亂咱們的。”他們一起下跪,給石劍磕頭。
“父老鄉親們,快快請起。本官發誓,一定清除涪城境內土匪,還父老鄉親們一片淨土。”石劍含淚跪下,磕頭給鄉民還禮。
張蘭、馬德輝、蔣孝、劉來福四人也滿含熱淚地下跪,然後一一扶起百姓。
“呂大人,看到了吧?這樣的少年青天,可不多見啊?”石劍含淚扶起老漢,忽聽得不遠處傳來一個清麗動聽的聲音。
“魏秋婷?”石劍驀然回首,差點驚叫出聲。
對面街頭,站着一夥人。
爲首的是一個手持摺扇的美少年和一個滿面紅光的老人。
他們的身後站着陳大海等一班人馬。
“微臣會考慮的。到其他地方看看去吧。”滿面紅光的老人連忙躬身向美少女道。
“是她?”張蘭等人聞聲,也一起回望。
她認出了女扮男裝的魏秋婷,想起自己被魏秋婷打了兩記耳光的情景,不由心頭一陣憤怒。
“真美!她是女的?”馬德輝愕然地看着魏秋婷。
老百姓正拿着銀子,激動地流淚,聞言也一起望向馮有志。
“她是女的?”
“仙女啊?快來看啊!”
鄉民們聽得她是女的,一起驚呼起來。
魏秋婷向呆立的石劍擺擺手,眨眨眼,然後翻身上馬,率先往北奔去。
滿面紅光的老人等她上馬揚鞭後,纔敢翻身上馬,跟在她馬後,保持一定距離,甚是恭敬。
陳大海他們接着紛紛上馬,護衛而上,圍着老人和魏秋婷,揚起陣陣塵土,在一片詫異聲中奔出了涪城。
“呂大人呢?呂大人在哪?”
此時,蔡坤、向來香、鄔聊、路海等人聞聲而來,大聲高呼。
“呂大人?那老人是成都的布司呂大人!”石劍正詫異驚猜滿面紅光的老人是誰?
蔡坤一嚷,他立時明白過來了。
“什麼?那是布司呂大人?他微服私訪?”馬德輝聞言,對着石劍,張開口,久久沒有合上。
“蔣孝,呂大人在哪?”蔡坤上前拉着蔣孝喝問。
“他走了,奔北方向去了。”蔣孝立時驚醒,連忙躬身回覆。
“爲何不請他到府衙坐坐?”向來香氣急敗壞地舉起手掌要打蔣孝。
“住手!”石劍閃身攔住,道:“向來香,捕快也是人,不是你想打就可亂打的。你再胡來,休怪本官對你不客氣。”
“是……”向來香嚇得急閃到蔡坤身後,全身冒汗。
蔣孝感激地看了石劍一眼。
老百姓見狀,紛紛散開了。
“算了,石大人,向大人也是一時情急,看在本府臉上,算了。”蔡坤也怕石劍發起火來會打傷向來香,連忙上前調解。
“是,蔡大人。”石劍不想與蔡坤撕破臉。
衆目睽睽之下,他躬身迴應,甚是恭敬。
“石大人,你見到呂大人了?爲何不請他到府衙去喝茶?”蔡坤急於知道呂源的下落,不願再受人打擾,拉着石劍在前先走。
向來香等人連忙跟着。
“見是見到了,可是小侄開始不知道那老……那人便是呂大人,直到叔父到此大聲高呼,小侄才明白過來。”石劍低聲迴應。
“這麼說,你以前沒見過呂大人?”蔡坤忙問。
“沒有。”石劍心繫魏秋婷,沒心領會蔡坤話語內涵。
“哦?天黑了,你回府歇息吧。”蔡坤一聽,心裡高興死了:原來石劍與呂源並沒關係,看來怎麼整他都不怕,看來兩幫火拼之事、流言蜚語足夠置石劍於死地了。
但是,爲何呂源一直不提王才之死?爲何一直不處置石劍?
黃昏日落,夕陽西下,吹來了一陣晚風,涼爽怡人。
馬德輝、蔣孝、劉來福三人見向來香、鄔聊、路海三人隨蔡坤走了,他們三個索性隨石劍、張蘭回石府。
強烈的正義感,驅使他們向石劍緊緊靠攏。
兇狠的官場爭鬥雖然沒有明顯地浮出水面,但兩派人馬實際已撕破嘴臉了。
“大人,那仙女好象很關心你啊?她是何人啊?呂大人竟然得向她點頭哈腰?”
石府大門一關,馬德輝便驚訝地問石劍。
蔣孝、張蘭、劉來福三人也是一臉的好奇,怔怔地看着石劍。
石劍凝神地看着院內那株小樹,沒有迴應。
此刻,他眼前全是魏秋婷的美麗倩影:呂源一直沒怪罪我殺王才,原來是魏秋婷給呂源施加了壓力?爲何她之前一直欲置我於死地,而今她又多次相助於我?
魏秋婷領蜀川布司呂源忽然到涪城街頭來,意欲何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