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不知不覺過去了一月。
天色暗了下來,雪花停了,卻颳起了大風。
“熊百通一夥沒有再來擾事,想他傷得不輕。”嶽森立於木屋門邊,喃喃自語。
“唉,最遺憾的事,是福大師沒再回來。朱祥派人來報,唐關等人已回到谷香,縣衙也已建成,催咱回去,商議竣工慶典之事。”石劍嘆了口氣,頗有些不甘心。
“既然鳳兒安全回到雁蕩山,那咱就回去吧,免得蔡坤到時又找你的磋。”嶽森急向石劍提議。
“好吧,你們先回谷香吧,我派幾名弟子潛伏在此,等候福祿壽回來,我先北上,親自查查康復生的下落。”公孫文不想耽擱石劍的公務,便也勸說。
石劍點了點頭,三人隨即拱手道別。
大風捲起雪花,飄在石劍和嶽森的身上。
他們成了一個雪人,艱難地走往谷香。
天寒地凍,呵氣成冰。
“彭金石,你混蛋!啪!”成都子龍街姚府一門,看到彭金石狼狽歸來,聽他述說偷襲石劍的事情,龐美玲氣得甩手就給彭金石一記耳光,破口大罵。
“師妹,你真要死心塌地跟着那姓石的嗎?”彭金石心疼如絞,捂腮質問。
“美玲生是石劍的人,死是石劍的鬼。你滾!姚家沒你這樣的卑鄙無恥之徒!”龐美玲轉過身去,朝荀金翅一使眼色。
“師兄,走吧。否則,師父回來,可會殺了你。因爲你不僅玷辱師妹聲譽,也丟了六合劍門的顏面。”荀金翅急推彭金石而出,既勸又嘲笑他。
“你也不是好東西!”彭金石剌殺石劍不行,回師門又遭師妹怒斥,現又讓荀金翅嘲弄一番,真是悲憤交加,痛上加痛。
他淚流滿面,跌跌撞撞走出姚府,上馬而去。
微風細雨。
騰大娘在羅中寶、程勇度的護送下,安然回到了荊湖洪興鏢局。
鏢局諸人見她平安歸來,個個臉上都洋溢着激動的神情。
“妹妹,想死姐姐了。”楊櫻花激動地擁着她,甚是激動。
“妹子讓姐姐擔心了,待森兒回來,妹妹便隨其回江南了。”騰大娘感動地道,此時也想丈夫嶽文靜了。
“別那麼快回江南,多伴姐姐一陣子。”楊櫻花甚是不捨,分開她後,又拱手向羅中寶、程勇度道謝:“謝謝二位大俠相送騰大娘,老身有愧,栽培的謝建功原是虎狼之人。”
“大娘,不必自責。多行不義必自斃,謝建功心中只有名利,遲早會遭報應的。騰伯母既安然回來,小侄告辭。”羅中寶勸說兩句,便向楊櫻花告辭。
“羅少俠,程大俠,一路珍重!”騰大娘朝他們揮手大喊,心裡甚是不捨。
“妹妹,回去吧,來,給姐姐說說別後的情況。”楊櫻花連忙拉着騰大娘走入內堂,問她回白馬寨的情況。
騰大娘把謝建功引來武林中人圍攻自己、石劍、嶽森的事情詳細地稟報了楊櫻花。
洪志君、成了才二人聽了,破口大罵謝建功簡直不是人。
陸海庭唉了一口氣,道:“想不到謝師弟如此卑劣,想來他再也不敢回師門,枉師父疼他一場了。”
內堂一陣沉靜。
“洪兄去哪了?”騰大娘打破沉靜。
她不見洪啓其感到奇怪。
“去會他的幾個老朋友去了。妹妹,你一路勞頓,去歇會吧。”楊櫻花聽得謝建功果然引兵圍殺石劍去了,心頭一沉。
她連忙遣人找回洪啓其商議如何處置謝建功。
“功兒這麼做,自然違背了咱洪門的宗旨,但他也救了驚雷門。”洪啓其回家聽了楊櫻花的講述,想了想道。
“有道理,不過,俺看着功兒長大,心裡不忍他這樣流落江湖,還是盼他回來。”楊櫻花也是聰明人。
她明白洪啓其的意思,但想到自己夫妻十幾年如一日地培養謝建功,現在心愛的徒弟卻變成這樣一個急功近利的小人,心裡又隱隱作疼。
陸海庭、成了才、洪志君三人見師父夫婦都不追究謝建功了,也不好再說什麼。
成了才和洪志君二人想起自己原是被謝建功擺弄了,對謝建功卻是恨之入骨了。
“誰?”
夜靜更深。
忽聽得洪啓其一聲大喝,驚天動地。
洪門弟子急急出房。
洪啓其爲何深夜大喝?是誰夜潛洪興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