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苑風荷,平湖月色。
月色如水,水月相接。
夜晚的西湖美麗多情。
湖上的畫舫很多,遊人賞月觀湖,傾聽着幾艘畫舫裡傳出的打情罵俏之聲和曲藝琴聲,別有一番風味。
一艘大畫舫裡,奉命與成正福、馬櫻桃會合,擬在西湖上緝拿石劍的文水山、湯天虎及一班弟子正在艙中探頭出來,觀察湖面上的情景。
他們心裡不知道馬櫻桃口中的“黃都”是否會來?
龍實也來了,可他聽到石劍折騰馬櫻桃一番,忽然又在臨安城中消失了,不由對這次行動起疑。
他本不想讓文水山出兵西湖的。
文水山說出去一趟也無妨,無事更好,要是有事,游龍幫人多勢衆,還有官府撐腰,怕啥?去看看吧。
龍實感覺這個馬櫻桃口中的“黃公子”絕非簡單,雖聽說這位少年公子只不過是十七八歲年紀,可老奸巨猾的龍實卻意識到這“黃都”好象是江湖老手似的。
他覺得文水山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不過還是兵分兩路的好,必要時還可有人接應,便讓文水山出湖,自己留在城中看信號接應,同時看護好“保你爽”。
他心想:即使成正福有變,但有馬櫻桃看着,又有文水山接應,量他也玩不出花樣。
這位江湖老手怕有什麼不測,還把老朋友、府衙通判黃澄澄一起叫來作陪,必要時既可拿黃澄澄作人質,也可以見機行事讓黃澄澄以官方身份出面,領着捕快一起幹。
西湖上月色如畫,波平如鏡。
大畫舫裡,文水山可是等得焦躁不安。
“咦,二哥、三哥,你們看,西邊有艘小舟,舟頭有位少年,白衣如雪啊,該不是黃都那小狗嵬吧?”出艙探望的湯天虎回頭對成正福道。
“太遠了,看不清,身影有些象。”成正福等人聞聲而出。
“靠上前去看看,反正來了,咱們這麼多人,不怕。”文水山側頭徵求馬櫻桃的意見。
“好,這舟上就舟子和一位少年,不怕,去看看。”馬櫻桃與文水山心有靈犀。
文水山隨即命弟子划船過去。
“成正福,你騙了黃公子一萬兩銀子,今夜姑奶奶要爲黃公子報仇。”畫舫靠近小舟,小舟上的白衣少年卻不是黃都,而是嶽鳳。
她說罷,拔刀縱身躍起離舟,朝畫舫撲來,半空中一招“電閃長空”,苗刀劈向成正福。
“哈哈……沒想到是一雛妞送上門來了,今夜可好睡了。”文水山淫笑一聲,手中洞簫一招“舉火燎天”替成正福擋開。
“噹噹……”兩聲,刀簫相碰。
嶽鳳和文水山各被對方震退幾步。
她雙足剛落船。
湯天虎已橫棍向她掃來。
嶽鳳聞風而動,苗刀反格,二人惡鬥起來。
湯天虎雙手握棍,力不虛用,挪展身形,棍影如山,棍勢如虹,砸、掃、捅,惡如虎狼。
嶽鳳手執苗刀,切、砍、劃、刮,動以惑敵,刀隨身飄,呼呼生風,神妙優美,巾幗不讓鬚眉。
游龍幫的弟子想幫湯天虎,卻加入不了戰團。
“三弟,好象有些不對勁。”成正福拉住想參戰的文水山道。
“弟兄們,有詐也不用怕!呆會將她拉回‘保你爽’去,將她賣了,又可向貴客要一筆銀子了。”馬櫻桃一笑,取出了盤腰軟鞭。
“不對勁……”文水山此時看清了嶽鳳小舟上的那舟子,原來正是數天前與自己交手的嶽森。
他話猶未了。
嶽森已附身從舟艙裡拾劍,縱身撲來,一招“銀河落日”,長劍凌空划向文水山。
“牛仔骨?”文水山驚叫一聲,洞簫一招“電閃雷鳴”,攔開嶽森的狠招,不待他雙足落船,又襲向嶽森下身“足三裡”、“會陰”、“關元”三處大穴。
“匪徒就是匪徒,出招也下流。”嶽森見他筒簫點向自己的“會陰”穴,不由氣極而笑,長劍一招“波瀾起伏”,破去了文水山的狠招,跟着又是一招“雙龍戲珠”直剌他的雙目。
嶽森和文水山二人棋逢敵手,瞬間對了二十餘招,刀光劍影,在月色下甚爲耀眼。
“不好,水裡有人。”成正福和馬櫻桃正領着弟子圍向嶽森兄妹,伏在小舟側面、握着鐵鏈同舟游來的二人爬上小舟,各拿兵器,向畫舫撲來。
一位是七修劍門大弟子、“啄木鳥”金三角。
一位是生棍門的大弟子、“黑武松”廖永世。
他們一拉鐵鏈,騰身而起。
“啊啊……”
金三角、廖永世的腳尚未落船,便凌空砍下了數名游龍幫弟子的頭顱。
“放箭示警……”馬櫻桃已知中計,手執軟鞭卷向金三角,不料後心一麻。
她回頭看時,卻是成正福點了她的穴道。
“二哥……你……”馬櫻桃暈倒在船上。
金三角一怔。
廖永世已對幫匪一陣狠砍狠掃,雙方惡戰起來。
“撲通……哎呀……啊……”
游龍幫弟子落水聲、慘叫聲匯成了西湖上的一曲悲歌,令湖面上的遊人紛紛不暢,驚恐萬狀,划船奔逃。
“哈哈哈……五妹,黃公子說了,一定要讓你嫁給二哥的。龍實的人頭恐怕此時已被黃公子砍下了。”成正福手執雙板斧,連揮幾下。
“啊啊啊啊……”四名游龍幫弟子登時頭開腰斷。
“呵呵……”嶽鳳聽得好笑,雖然這在她的意料之中,卻也暗暗佩服石劍神奇,想不到石劍信中所說的話變成了現實。
她對石劍所有的擔心都煙消雲散了。
“哎呀……”
她一分神,被湯天虎一招“哪吒鬧海”擊飛了苗刀。
嶽鳳遇險,是否有性命之憂?嶽森等人能否剷除匪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