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來了?”容綰問道。
玉珩一笑,“奉了孤將軍的命令,來保護姑娘的安全。”
容綰想要問清楚,見隊伍至少半個時辰不會動,便下了馬車找了個僻靜的地方。
“那他們怎麼也來了?”容綰指着王玄,還有瘋瘋癲癲的李天,還有丘石!
“小姐,我王玄誓死也要追隨小姐。”王玄立刻說道。
李天聞言,也跟着叫道,“我要爲夫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李天雖然滿口胡言,但如今已經不會動不動就磕頭了,看樣子已經好了許多。
那邊丘石沒有說話只是站在了一旁。
玉珩就笑了笑,走到一邊,另外兩名陌生男子就和王玄等人站在一起。
容綰跟着玉珩走到了一邊。
玉珩這才低聲道,“少夫人,少主他說……”
“等等!”容綰忽的說道,“少夫人?”
玉珩似笑非笑的看着容綰,“是啊,少夫人。”
玉珩說道,“少主很快就會迎娶少夫人了,屬下這麼叫有什麼不對嗎?”
你都說是很快,而不是已經,這當然不對了,但是你這樣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看着我,真的沒有覺得不妥當嗎?
容綰嘴角抽了抽,“你還是叫我容綰姑娘吧?”
“不行!”
“爲什麼?”
“少主已經吩咐了,要讓屬下們這樣叫。”玉珩笑着說道,“少主說,如果少夫人問起原因。就讓屬下告訴少夫人,少主這樣做,是要讓少夫人時時刻刻都記得他!”
“那要被別人聽到了怎麼辦?”容綰問道。
“屬下只會在人後這樣叫少夫人。”玉珩不愧是孤濯最信賴的人了,對他的命令幾乎是一絲不苟!
容綰聞言想要翻白眼,事實上她已經這樣做了。孤濯那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她有一種就算是他不在身邊,可他的身影仍舊在她眼前晃的感覺,
“好了,快說說他們是怎麼回事吧?”叫就叫,又不會少一塊肉,就讓這下子叫她少夫人好了。
玉珩這才收了笑。說道,“上一次,王玄和李天從少夫人這裡回去,少主就命人將他們帶回去了,審問查了一番後。發現沒有問題,就放了出來,屬下回來以後,少主就讓屬下一直暗中盯着這兩人,發現他們兩人一直在默默的跟餓着少夫人,就索性將他們抓來了。”
“至於丘石,則是將他知道的事情都拷問了出來,而丘石似乎是有意要投靠少夫人。少主想要看他的表現,而另外兩人,是我的手下。以後我和兩名手下,會分別監視王玄,李天,還有丘石。”玉珩說道。
容綰聞言,沉吟了一刻,說道。“那丘石萬一是騙人的怎麼辦?”王玄和李天,她不擔心。李天是真瘋,而王玄十有*是真的忠僕。而且有個瘋子李天拖着,那王玄一個人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可丘石不一樣了,丘石是煉血堂的人,曾經就欺騙過她,她不能保證他如今是真的想要投靠她。
“不怕,少主早已經有對策。”見容綰還是十分的擔憂的模樣,玉珩只好將事情說的更清楚一些,“丘石身上被下了蠱,而且丘石的父母也在我們手上。”
怪不得說不怕呢,丘石一直沒有見到父母,也是因爲孤濯,不得不說孤濯真的是鐵手腕了,竟然用的方法這麼的簡單粗暴,不過這樣也確實不怕丘石會亂來了,
“哦,好,我知道了。”她點點頭,說道。
說話間,城門的將領已經將通關文牒給檢查過了。
隊伍重新啓程,玉珩一行人,和胡來一行人就分別跟隨容綰以及保護她的安全。
離開了東魏,又走了一天的路,天色暗淡下來,劉將軍那邊吩咐軍隊停下休整。
“姑娘,劉將軍請你過去。”
胡來帶着乙弗軒的小廝過來稟告。
“不去。”容綰說道。
胡來對那小廝道,“看見了沒有,我說姑娘不去吧,你快回去吧。”
那小廝一臉沮喪的回去了。
胡來笑了笑便回去了自己的崗位。
沒有過多久,天就完全黑了,
不過,容綰卻像是覺得過了很久一樣,好像越是在等待中,這時間就過的越加的慢一樣。
容綰見玉珩巡邏完了,就坐在了馬車外頭守衛。
而四周,這會兒也是玉珩一行自己人在周圍護衛,胡來一行人早已經求休息了。
容綰便膽子大了起來,卻低聲沒好氣的問道,“你這個騙子!”
玉珩一聽,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她是在說之前東魏的事情,嘿嘿笑了笑道,“迫不得已,還請少夫人見諒。”
“不過屬下也不算是騙少夫人了,屬下在那邊真的是做跑腿兒的,那次無意中着了對方的道,被抓了起來。”玉珩說到這裡,挑了挑眉,說道,“不過,若非屬下那一次着了別人的道,少主和少夫人也不會走到一起了。”
這也是,如果不是玉珩犯了事,孤濯帶人去救他,那她也不會被他們順手救了。
見容綰不說話,這會兒天色暗下來,又看不清楚她的表情,玉珩有些忐忑,又說道,“不過少夫人和少主也算是有緣分了,後來竟然又遇上。”
可不是,孤濯拜託的那兩個照顧她的人,竟然拜託她去幫忙找兒子,結果去了那邊又遇到了鄭冬靈,又因爲鄭冬靈再次遇見他!
容綰想着就笑了起來,儘管這過程非常的曲折,可她就是覺得很開心。
玉珩聽到她的笑聲,放下心拉來。
容綰想起之前的種種,就忍不住問道,“那天在越城的牢房,我明明只看到你們兩人,怎麼外頭牢房的人竟然都好像提前暈倒了?”
玉珩說道,“我們這邊的暗衛做完事就走了,屬下和少主也就分開了,少主去了西魏,屬下帶着人去料理後事,然後再去西魏與少主回合,上一次少主帶着楊孜墨去找劉將軍之前,遇到了煉血堂的人襲擊,就是因爲我們及時趕到。”
原來那一次,是玉珩帶着人去救了人,怪不得孤濯神神秘秘的不願意說。
“不過,也因爲那一次,楊孜墨就開始懷疑了少主。”玉珩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呢?”容綰問道,不過那楊孜墨真的是太敏銳了,竟然那麼早就開始懷疑孤濯了。
“因爲楊孜墨身邊有我們的人,但是很不巧的是,其中有一部分被他派過來監視我們。”玉珩說着,竟然笑了起來,像是在說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於是我們就將計就計的繼續讓楊孜墨監視,也不知道楊孜墨知道自己信任的人其實是奸細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怪不得,楊孜墨查了那麼久,也沒有辦法查出孤濯,或者她的更多一些事情來,原來孤濯竟然早就安排好了,
容綰如今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後面竟然還有一隻大老鷹,還是一隻最爲陰險狡詐的大老鷹在盯着,那隻大老鷹就是孤濯,
“原來你家少主這麼陰險狡詐!”她說道。
陰險狡詐!
少夫人你這麼說,不怕我告訴少主嗎?
還有少夫人你身爲少主的未來妻子,這樣說自己的未來的丈夫,妥當嗎?
可是,這個詞用的真的太好了!
玉珩一愣,隨後大着膽子也表達了意見,但卻是委婉的意見,“少主確實很厲害!”
“好。”
忽的,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讓玉珩打起了哆嗦,“少主!”
“你們說的真好。”孤濯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到了馬車旁邊來。
容綰又激動又心虛方纔說他陰險狡詐來着,她趕緊躲到了馬車裡面去,簾子也一瞬間撩了下來。
而外面卻再沒有什麼聲音了。
馬車外頭的遠處,有火光照過來,但是因爲距離太遠,並不是很亮敞。
只依稀能看清楚那個撩起車簾子的高大身影,而方纔坐在馬車旁邊的玉珩已經不知去向。
那高大身影鑽進了馬車。
容綰更加緊張了,卻是想了想,就一下撲了過去,“阿濯。”
孤濯雖然看不見,但也準確的抱住了她柔軟的身子,卻是溫香軟玉再壞,他忍不住身形一頓,心裡的思念被小火苗激的涌現了出來,那小火苗彷彿有變成熊熊火焰的趨勢,他忍下了衝動,“幹什麼?”
他的語氣很僵硬,容綰還以爲他是生氣,趕忙也抱着他,“我想你。”
這女人!
孤濯腹誹,嘴角卻勾起淡淡的笑意來,卻冷着聲音說道,“你剛纔還說我陰險叫着來着,你這女人就是這麼揹着我說我的壞話?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容綰聞言,更加緊張了,她嘿嘿笑了笑,“我其實是想要說你聰慧,可是我發現聰慧已經不能用來形容你了,陰險狡詐就是聰慧的極致啊!”
她說着,就直起了身子,雖然看不見他,卻知道自己正對着他,“而且,我很喜歡這樣的你啊,差一點我就不喜歡了。”
帶着草藥香味的溫熱的氣息縈繞在他的面頰上,孤濯只覺得喉嚨發乾,他低啞着聲音說道,“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