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入夢直接出現在了考室,幾個考官站在教室各處,考生卻只來了八個人。
“很不幸,你們中有一人在看了他身邊發生的事情後,死在了那件事裡。”
考官稍微提了一句,“武試的題目已經顯示在你們面前的白紙上。看清楚題目,記下要做的事情,燒掉白紙,你們就能離開了。七天後是臘月初七,每月初七,幽冥渡人都可以去幽冥渡送鬼投胎。”
“至於怎麼去?依然是做夢。只要擁有兩條幽冥氣息,在初七夜裡,想着幽冥渡,你們就能出現在幽冥海上。”考官一口氣講完,“下次再見我們就是同事了,不過我並不希望在幽冥渡上見到你們中的任何一位。記住,在幽冥渡上殺了別的幽冥渡人,可以吸收對方一半的幽冥氣息。”
考場靜下來,我吸了好幾口氣才平復聽到這些消息的心情,目光放到了紙上。
第一題:毛毛因愛。跟隨蘇杭還鄉,留戀陽間不願意投胎,失去了投胎的資格。其情比金堅,幽冥渡給出一線生機,助其投胎。土農帥技。
備註:幽冥渡人逆生死,亂的就是陰陽規矩,幽冥渡人不必遵守任何規則,全憑本心行事。此題要求只是參考,還需幽冥渡人自己定奪。
後面寫着怎麼擺渡毛毛的方法。只要毛毛答應投胎,我入夢出現在幽冥渡上,叫她三聲名字,她就會出現。我撐船送她入幽冥海,等船邊出現六個漩渦,她就會被其中一個吸進去,直接轉世投胎。
完成此題,獎勵一條幽冥氣息。
消化題目裡的內容,我感覺幽冥渡真的好小氣,纔給一道氣息?
姑娘只是在文試中得到的太多,人心不足蛇吞象才嫌棄少了,卻不知大多人只拿了一條,像杜七夕和蘇三他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才超過了三條成了準鎮級擺渡人。
第二題:幽冥渡人也需要運氣,運之一字虛無縹緲卻在一字——爭!
陰風村的陰陽婆,趨使小鬼害人得利、積名聲,名聲也是運氣的一種。好運和壞運需要各人把握。
踩着陰陽婆的名聲上位,佔有她的運氣,獎勵五道幽冥氣息。
“靠,五條?”
我差點沒忍住驚呼出聲,連忙捂住了嘴巴。
幾個考官看過來,還好他們看不到紙上寫着什麼?也看不清我長什麼樣,只是察覺到了我的驚訝,並不知道爲什麼。
看來幽冥海特別中意運氣,會着重培養運氣好的人,多給些幽冥氣息給這類人打基礎,想想也對,運氣好的人成長速度肯定快,誰不喜歡?
我弄清楚考題,不想在這地方多留,剛想着怎麼燒掉白紙,白紙就自燃了。等白紙燒完,夢就醒了。
睜開眼睛,旁邊的劉姨睡得很死,我瞟了一眼窗外並沒有起身。
陰風村的陰陽婆已經嘚瑟了好幾天,現在武試開始,我收拾她的時機到了。
充氣娃娃,出來!
手指伸出被子,淡紫色的霧氣流出指尖,隨着我的念頭形成了一個臉色蒼白的自己。
充氣娃娃就像屍體一樣杵在牀邊,我感覺眼皮有點重,摸了摸脖子上的紋身,想到小蘇菲,穿着公主裙的七八歲小蘿莉就出現了。
我再次出現了那種精神分裂的感覺,一個意識,兩個視角,特別不自在。
活動一下葬天降鬼的小身板,緊張的走向充氣娃娃,生怕不能把充氣娃娃穿在身上,那樣敲悶棍的打算就泡湯了。
還好,一接觸充氣娃娃,小蘿莉就像外面套了一層空氣一樣,兩個一模一樣的我對視一眼,活動手腳發現什麼都一樣,我快興奮的找不到北了。
“幽冥渡上也有風險,小蘿莉也有幽冥氣息,以後讓小蘿莉披着充氣娃娃去送魂,不對,讓小蘿莉直接去,就算遇到認識的人,他們看到小蘿莉也不會認出是我。”
控制葬天降鬼去蘇杭家的路上,我又起了歪心思。
這人怕死,鬼點子也就不停的往外冒。
出了家門,行走在月光下,感覺當鬼與人沒啥兩樣,就是走路是兩腿在走,想跑的時候是快速的飄,速度比人提跑的稍微快了一點,唯一的不同就是不知道累,可以一直飄。
用手去摸路邊的樹木,一點觸感也沒有,倒是樹木被手摸到的外皮,縈繞着一團灰敗的氣息,本能的知道這樹七天內就會掉皮。
“鬼物纏人,想來針對的是靈魂,靈魂頭疼了,人自然會跟着疼。又因爲鬼爭對的是靈魂,所以科學儀器檢查不出身體的病痛。”
我也不急,一路慢慢琢磨着,不自覺就到了蘇杭家門口。
他家大門緊閉,門框上多了一個鏡子,鏡子外掛着一個剪刀,反射出的月光給我一種像看到刀子鋒芒的錯覺。
毛毛穿着自殺前的衣服,站在大門口,好幾次走到門口都像很不舒服的退了回來,我走到她旁邊說:“怎麼了?”
她一直在與鏡子和剪刀較勁,被我嚇了一大跳,她像受驚的兔子躲到一邊:“鬼呀!”
可能是本能的趨勢,遇到害怕的就找蘇杭,這不,她嚇的一頭鑽進了蘇杭家大門,連大門上的鏡子也不怕了。
我摸了摸臉,還真別說,這充氣娃娃好是好,就是臉色太蒼白,比死人還像死人。
人家毛毛也是鬼,臉色多正常就像活人一樣。
跟着她穿過大門,堂屋大桌上點着兩根蠟燭,一碗半生不熟的米飯碗裡插着三根筷子,十來歲的男童正美美的在桌邊吸着。
男童見到毛毛,正常的正太臉瞬間變得鐵青,又把毛毛嚇出了大門。
就算我現在是葬天降鬼,明知道比這小鬼厲害很多,但心裡還是忍不住發咻。
如果是肉身早嚇的手腳冰涼,四肢發僵了,還好葬天降鬼只是心裡發慌,很簡單就能克服。
這並不難理解,就像我很怕蛇,自己變成了一條眼鏡蛇王,但看到蛇心裡還是怕。
姑娘這一害怕,行爲就不受控制了,一巴掌扇在男童身上,只是一巴掌它就被打成了虛影。
男童身上繞着灰敗的氣息,很難受的咆哮着往後面客房飄去。
它飄的很快,我飄的更快,擰着它的脖子就像捏紙片人一樣,把它提了起來。
“誰?”客房傳出陌生的女人問話,接着房裡亮起了燈,我不想以這種狀態與陰陽婆照面,抓着男童快速的出了屋子,對外面守着的毛毛說:“跟我走,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