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
黃天道的人不是殺了許半仙,還在屍體上用血寫着:你跑不掉嗎?
並且黃天道的人還滿縣城追殺獲得傳承的人,惹得一大羣業內人,也跑過來想搶傳承。
我愣了再愣,結巴的確認了她真是來收徒的,接着我把心裡一連串的問題。全問了出來。
“佛家講究因果緣份,道家講究順其自然。”
華貴的黃天道主自顧的往山村走,我撿起東西,跟着後面靜靜的聽着。
她淡笑着繼續說:“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在義莊入定,修起了玄陰真法,這是你的命。天道循環,這就是定數,該是你的就是你的,那我爲什麼要殺你?不讓傳承外流呢?”
我算是聽出來了,如果她找到我的時候,我沒有用玄陰真法學會入定,敢碰黃天道的傳承,那就得死。
慶幸的吐了吐舌頭,她餘光瞟過來。微微搖了搖頭,“黃天道傳至先秦百家爭鳴時期的陰陽家,屬於道門正中,雖然隨着世道變遷,被正一道定位旁門……這人一上年紀,就會犯嘮叨的毛病,不說這有的沒的,黃天道只有一條規矩:順應本心,不得欺師滅祖。”
偷瞄了一眼她年輕的容顏。我暗自吐槽,小心裝逼招雷劈。土呆狂巴。
“我叫吳曦,同道稱我妖后,社會上的人喊我吳總。今年剛好六十歲。滿一甲子,你也不用叫我師父,順應本心想怎麼稱呼我都可以。”
聽到她報年紀,我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老妖婆!”
吳曦一聲冷哼,我感覺周圍陰氣森森,連打了兩個寒顫,膽怯的說:“你……你不是說讓我順應本心嗎?再說,我又沒答應拜你爲師。”
“剛給你講的規矩,不得欺師滅祖,這麼快叫忘了?”她嚴厲的看過來,目光像刀子一樣刮在我臉上,我不自覺的低下頭,“順應本心排在不得欺師滅祖前面。”
“好!”
她連叫三個好。臉上又露出了花一樣的笑容。
陰冷的感覺立刻不翼而飛,我禁不住吐槽:“難怪別人叫你妖后,陰晴不定的……”見她又有變臉的趨勢,我趕緊捂住了嘴巴。
“恭喜你,通過了考驗。”
吳曦慈愛的看了我一眼,和藹的說:“如果師父欺你本心,你可以欺師滅祖。但需要光明正大的揍師父,如果打不贏,不僅要捱揍,還得聽師父的,知道嗎?”
和藹的話裡透着不準反駁的霸道和邪性,從始至終她也沒問我,願不願意答應拜她爲師,聽這意思,現在我打不過她,不拜師也得拜。根本沒有自主選擇權。
不過黃天道的規矩還是蠻適合姑娘的口味,白撿一個聽起來很牛逼的師父,我也沒啥抗拒情緒,“老妖女,黃天道比娼門牛逼嗎?”
“娼門門主給我徒弟提鞋都不配。”
聽着自信的話,我心裡樂開了花,正準備讓她幫忙回去找場子,她說:“連娼門一個小道姑都解決不了,你也不配當我徒弟。”這個小道姑指的是蘇小薇師父。
聊着,我們走到了村口,七八個西裝革履的男女迎上來,“吳總,我們勘察過了,附近四十幾個村,只有五所小學,我們已經選好了二十個點,可以建希望小學,解決山村上學難的問題。”
“附近並沒查到您說的煤礦……”
一連幾個人分別報告了一些事宜,我聽得一愣一愣。
吳曦聽完報告,向衆人介紹說:“她叫蘇菲,以後你們見到她就像見到霽兒一樣。”
幾個人連忙給我表達了禮儀,弄得我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留下兩人,我要在這留三天,三天後來接我。”
吳曦擺了擺手,一男一女留下來,另外的人走向村後,不一會聽到了轟隆隆的聲音,一架直升機從村外的田裡飛走,我張着嘴巴傻眼了。
“這些都是身外物,你有興趣的話,等你通竅了,可以去礦業公司、油田什麼的歷練一番,下面有許多爾虞我詐的事情,倒是能讓你開開開眼界。”
走進一間瓦房,一男一女去村裡問人弄吃的去了,吳曦坐在老舊的大桌邊,隨意的姿態讓她高貴的打扮,在簡陋的屋裡並不顯得突兀。
“那個……你到底是誰?”
“吳曦、妖后、黃天道主、吳總、你師父。”她自顧的倒了一杯水,輕輕的喝了一口,“你認爲我是誰,我就是誰。”
這白撿的師父太逆天了,我有種做夢的感覺,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疼……對了,霽兒是誰?”
“你師姐,我領養的孤兒,現在黃天道十分之一的產業由她打理,可惜……她被世俗蒙了心,我也不指望她能通竅了。”
吳曦說着可惜,但沒有一點可惜的情緒,伸着懶腰,瞟了一眼房門:“還有什麼要問的,沒問題的話,那就去修煉。”
說她有情?對領養的孤兒兼徒弟卻毫不在意。
說她無情?剛纔一連串的報告裡,涉及到了社會上許多暴利的產業,別說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就是許多人一輩子的追求了。
“剛纔我從山那邊過來,三間房子裡好像鬧鬼,據說山頂還有一塊陰地。”
我有無數的疑惑,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傻傻走到房門口,記起了山那邊的事兒。
吳曦看着屋外,不知道在想什麼:“山頂有隻山魅控制了一窩狐狸幫它害人,按我的觀察,那隻山魅是從山裡撿到了一件殘破的古董,讓它有了意識,這纔有了控制胡仙的本事
你如果有本事,可以去解救那窩狐狸,結個善緣,順道把古董搶過來。那件古董用該是從地下城隍廟被溪水衝出來的,對你觀想玄河有大用處。”
民間許多地方有拜五家仙的習俗,胡、黃、白、柳、灰,即狐狸、黃鼠狼、刺蝟、蛇、老鼠,這五類動物如果產生了靈性,成了家仙,能力可不容小視。
能控制一窩胡仙的山魅能不厲害嗎?
我縮了縮脖子,有些不確定的問:“我可以嗎?您來這是等我,還是爲了挖埋地下的城隍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