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走,我身前身後皆是一片茫無,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出現了一道燈光,實在是靜的太久,寂寞的太長,看到燈光反而把我嚇了一大跳。
我還以爲是假象,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難道接近了鬼門關?
也不對呀,據蘇三講幽冥路後是黃泉灘,接着是黃泉河上的奈何橋,然後纔是鬼門關。這黃泉灘都沒到呢!
“天有道,地有道,天道地道不如人間道。天無情,地無情,天地不如人有情。”
遠遠的一個農夫打扮的中年氣質帥哥,提着一盞燈,腰間綁着一更鑼,敲着鑼慢慢走了過來,帥哥背後跟着一個七老八十的和尚,和尚笑呵呵的接口:“人有情,人有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陰熾盛苦。”
“我苦由我吃,苦盡甘來甜。”
氣質帥哥用鑼錘指着我,笑呵呵的看着老和尚說:“你看,我的甜來了。”
“來了也是苦,癡兒!”老和尚嘆息一聲消失了,氣質帥哥舉起鑼棒,猛敲了三下,“癡嗎?但我等到了,一眼就夠了。”
他甩了燈籠和鑼,飛奔過來,途中滿懷歡喜的大笑:“千年望穿幽冥路,不求仙佛待紅顏。”跑過來,抱起我就猛轉了好幾圈。轉到半途,我一巴掌蓋在他臉上,一腳把他給踢了出去:“你誰呀?”
帥哥摔在地上,悽苦的笑了笑,隨即化爲塵埃飄散到了風中,在灰飛到臉的時候,他卻又笑了,笑得我內心一陣揪疼。
等他灰飛化虛前擡手一道金光打在我身上,我整個人猛的顫抖,不受控制的大喊:“白澤!”
對,這人就是白澤的前世,那和尚是地藏,難怪地藏說甜來了也是苦,剎那相見的人不認識他,等我知道了,他已經灰飛了。
隨着我的喊聲,我被金光送的倒着狂飛,再睜眼已經回到了蘭若寺的上空,整座山陰風陣陣,燕赤霞正帶着抱在一起的寧採臣和聶小倩在黑山老妖的追逐下,上下逃竄,三人被追得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金光跟着我下降,打在黑山老妖身上,黑山像沾上了啥恐怖的東西,連咆哮都來不及發出就灰飛煙滅了。
蘭若上空的陰雲散盡,露出了皎潔的月亮,三個人被金光定着,都看傻了,燕赤霞看我的眼神特別古怪,過了良久才說:“地藏眸光?你不是邪魔外道,那夏侯是怎麼死的?”
嬌柔的聶小倩原本蒼白的臉更蒼白了,滿眼不甘的看着我說:“是我,一切都是我設計的。我輸了,我只是很好奇,你怎麼從幽冥路回來的?也對。有地藏眸光,一眼一世界,你怎麼可能回不來呢?”
聶小倩不能動,但瘋狂的大笑着,不甘心的眼淚都笑了出來。而寧採臣完全愣了,但他也不傻。如果腦子不夠用怎麼會被稷下書院看中,他看了看憤怒的燕赤霞,又看了看聶小倩,哭着說:“我是真的愛你,你爲什麼要騙我?”
“我說我愛你,你信嗎?”聶小倩冰冷的瞟了一眼寧採臣。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啪!啪!啪!
我能夠用道行乾死她,但卻不想用,慢慢走到聶小倩面前,掄着巴掌猛抽,抽得胳膊都累了,打得索然無味了。這才住手,一招術法打在她身上,把他打的灰飛煙滅了。
一切結束的那麼簡單,然而卻是用白澤前世的命換來的,甚至連問他這一世叫什麼的機會都沒有。
真非真,假非假。虛?還是幻?
我醒了,這一次真的醒了,睜開眼睛躺在一張石棺裡,小腹默起了老高,我只吸了一口氣,特麼的肚子就疼了起來。
轟隆一聲,棺材蓋打開,楚九歌和白澤站在外面,驚喜的喊:“醒了?”接着見我冷汗唰唰的流,兩個傢伙都急了,白澤抓着楚九歌的衣領大吼:“你不是學過解刨嗎?趕緊接生!”
“白大爺,老子那是刑偵解刨屍體?再說這環境能解刨嗎?你丫,趕緊去燒水。”
這兩位陽間的大高手磕磕碰碰的去忙活了,我疼得死去活來,差點就沒哭,這才醒來就要生孩子,用不用這樣呀?
經過他兩的一番瞎折騰,我在聽到奶聲奶氣的“他不是我媽媽。”的聲音中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已經出了昏昏沉沉的地下墓穴,而是躺在我大舅家裡,旁邊一個幾個月大小的孩子,趴在我胸前不知道在想啥,她見我醒來哼了一聲,用小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死不了,多吃點豬蹄子,老母雞就能養過來了。”
“草泥馬呀,你是誰家的熊孩子?”
看到小月月賣萌,我心裡很開心,嘴上卻毫不留情的打擊着她,她眨巴着眼睛問:“我不是你生出來的嗎?”
“利馬,誰家的孩子生出來就會說話,誰家的孩子生出來就會爬?你以爲你是哪吒?”
“切。”小月月打了個默響,一副她不跟我計較的樣子望向了別處,我伸手去摸她的腦袋瓜子,暗自驚奇:這丫最起碼有十斤吧?姑娘到底怎麼把她生出來的?
自我感覺了一下。那兒好像沒啥變化呀?
這會楚九歌敲門進來,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似的:“這丫頭是見風長,剛生出來可沒這麼大,並且你的體質特殊,恢復力並不能按常人來判斷。這會白大人有福咯,不用把你折騰死了!”
“滾!”
我自然知道他說的啥。翻着白眼說:“滾回你媽的肚子裡去。”
“嘖嘖,生過孩子的就是不一樣,說話的用詞都變了。”白澤端着一碗香噴噴的東西進來,坐到旁邊正要餵我,小月月貓起腦袋說:“我要吃。”
“這是給你媽催奶的,等她吃飽了。你就有吃的了。”
被楚九歌一調笑,我才感覺到胸漲,忍着難受吃完東西,利馬,趕走這兩個貨,正要喂小月月奶。小傢伙瞪着眼睛說:“明天我就一歲大了,後天就兩歲了,外後就三歲大了,我纔不吃奶,漲死你。”
果然,生個妖孽出來也不是好事!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正常的養月子。等我做完月子,特麼的小月月又長了三十幾釐米高,會在地上跑了,一整天不是上樹掏鳥窩,就是下河抓魚,還美其名曰給我養身體。
雖然知道她自己想玩,但是這話聽着還是蠻開心的,我也就由她了,反正她不會有危險。
直到這天,白澤又要接着去走封神之路,小月月死皮賴臉的要跟着去,我才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在我醒過來的那天。聶小倩也就是蘇小薇的魂魄在我身邊重聚了,然而在我們大家都沒發現的時候,小月月把蘇小薇吸進了頭上的銀月形胎記。
我怕小月月跟去陰陽路有危險,她這纔想起被她吸進額上彎月的蘇小薇,她把蘇小薇放出來,異常嘚瑟的說:“小月月可是有打手的,看到木有,這是妥妥的正統陰神,不定比白爸爸還厲害呢?”
是的,以世人對倩女幽魂這故事產生的念力凝聚出來的蘇小薇,並不像我只是恢復了魂魄,她一躍就成了正統陰神。
說她倒黴也好,說因果循環也罷,小月月是白澤和我生出來的屍胎,變異的第三隻眼,除了具備三眼神通和地藏眼的功能外,還能夠駕馭百鬼,她就是天生的鬼王。
那會剛以念力凝聚魂魄的蘇小薇也就相當於普通的厲鬼,結果就被小月月給奴役了,等她成爲正統陰神已經擺脫不掉小月月了。
小月月控制不了現在的蘇小薇,但只要小月月死,蘇小薇就會跟着掛,蘇小薇死,小月月屁事沒有。
被放出來的蘇小薇很鬱悶。看着她鬱悶的樣子,我笑得特別奸,特別的開心:“叫你蘇小薇好呢?還是聶小倩好呢?不管你叫啥,總之……哈哈哈……”
蘇小薇偏臉看着別處也不吭聲,小月月見我笑的看心,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小聲說:“咱們做個交易,我幫你弄死陶真真,你放我出去。”
“成交。”
我其實不捨得放她離開身邊的,不過這小傢伙的腦子發育的比身體還快,別看才三歲大的身板,智商並不比十七八歲的女孩低,甚至心理成熟度也嚇人。前不久就發現她跑去彈人家初中生的小丁丁了,還萌萌的問別人:“哥哥,這是什麼?”
剛開始我差點沒氣昏過去,後來慢慢想通了,這就是個怪胎,不能用常理度之。
得到我的首肯,白月騎在白澤的脖子上,順着夕陽離開了,她就差手裡拿跟鏈子綁着蘇小薇了,當然這只是小月月的夢想而已,畢竟,兩人只有生死關係,小月月並奈何不了她。
這樣也好,蘇小薇畢竟姓蘇,有着這樣的制約,我們也算是奇怪的一家子了。
“楚九歌,躲哪裡去了?給老孃滾出來。”
白澤和小月月一走,我雖然不捨,但也感覺微微有些輕鬆,雙手插腰的站在院子裡大聲咆哮,楚九歌玩着手槍,弱弱的從房裡出來,“幹嘛?”
“這女兒太妖孽了,咱們再生個正常的兒子吧!”
聽到這話楚九歌下的兩腿一軟,“知道白澤爲毛這麼急着上封神之路嗎?就是他這陣子累着了,你又不知道你這恢復能力太恐怖,我們又不是你!”好吧,這一覺醒來,來了個翻轉,白澤的陰神體質也吃不消了,而我還發現了一個古怪的事情,只要奶水多的發漲,我就會亂七八糟的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