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被女人命令!”
白澤面對我的要求,臉色突然冷下來。
聽着冰冷的話語,我的心臟猛得一抽,感覺特別委屈,強忍着眼淚,裝着無所謂的說:“隨便你。”
一個轉身。我以穩健的步伐走出小樹林,只有自己知道褲子裡的腿在瑟瑟發抖。
去你妹的封神之路,去你大爺的茅山,去你老孃的陶真真!
姑娘統統都不管了,姑娘要去南疆,姑娘要去找關於活屍的線索,去找媽媽。
心情非常糟糕的回到故宮的住處,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拖着皮箱剛出院門,白廳長恢復了時髦的打扮,急衝衝的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蘇真人,出大事了!”
看着她盯着我的皮箱,我失落的心突然一緊,因爲我殺了陶正。陶真真的哥哥才呆在六扇門,我還是待罪之身,害怕她不讓我離開。“出了什麼事?”
白廳長也沒問我拖箱子幹嘛,快速的講出了白澤那邊,剛發生了不久的事兒。
聽完,我頓時呆若木雞,良久都沒有回神。“白澤,你混蛋,王八蛋!”
地眼神通除了觀九幽、察善惡、透視。還有一個一次性的功能,那就是吸收被太歲弄死的人的氣數!
女明星吃了太歲,註定活不一個月,她的氣數已經散了。氣數被白澤的地眼神通給吸了。
害女明星的那個貴妃與陶正配了冥婚,按茅山細緻的計劃是,貴妃害死女明星,讓現在已經成了陰神的陶正吸收太歲眼,成就地眼神通。
再用地眼神通吸收女明星的氣數,他再與貴妃夫妻聯手,用女明星的氣數打開故宮的缺口,放一批陳年鬼物出來,祭祀封神臺。
結果白澤先一步吃了太歲眼,成就了地眼神通。
陶正是誰?是茅山道主的大徒弟,是真女陶真真的哥哥,身份在業內高的嚇人。
茅山花費了無數的資源,把陶正死了沒多久的新魂,培養成了天罡級的陰神。爲的就是成就地眼神通,試行開啓封神之路的計劃。
並且陶正如果有了地眼神通,就能觀九幽,等走在封神之路,他就能處處搶先別人一步,甚至茅山幻想着,陶正走通封神之路後,就算不能當閻王,有觀九幽的地眼神通在,也能成爲幽冥教主,成爲地藏王一樣的存在,監察整個陰間!
白澤吃了太歲眼,不僅搶了陶正的機會,還破壞了茅山的大計!
是個人都會憤怒,於是陶正怒火沖天的從陰間上來了,對着白澤就是發出了致命攻擊。結果卻弄出了一個轟動業內的大意外。
陰陽兩界是有規矩的,沒有法器護着,不是特殊情況,黑手厲鬼在陽間都會被規則泯滅。
陶正帶着抵抗規則的法器上來的,只不過那法器太脆了,只能讓他在陽間行走,發揮出黑手厲鬼的實力,但白澤脖子上的狗項圈,是神秘婦人給的,白澤可以完美的施展全部實力。
白澤不知道陶正戴的法器太脆,也不知道陶正只能發揮黑手厲鬼的實力,他見陶正上來就是要命的攻擊,白澤自然也不會留手,結果陶正被一招秒殺了!
是的,就是秒殺!
不是被白澤一招秒殺的,也是被他一招秒殺的,因爲白澤一招打碎了陶正抵抗陰陽兩界規則的法器,法器碎,陰陽兩界的規則瞬間秒殺了陶正!
天罡陰神就算是最垃圾的陰神,再垃圾也是陰神,鬼體已經產生了質變,已經不在是鬼,是比人更高一個層次的生命體,別說是白澤就算是金丹陰神出手,也只能一招廢掉陶正,然後抽出陶正身上的正神神職,這才能夠徹底幹掉陶正。
不抽調陶正身上的神職,陰神是殺不死的!
按常理,陶正不可能被一招秒殺,一招也秒不掉他。
偏偏他被白澤一招給秒了!
沒有人相信這個事實,但事實擺在眼前,陶正真的被一招打得魂飛魄散了。
關注封神之路的正一道、茅山道、黃山道、真武道、陰屍道……大大小小十幾個道派,都不相信這個事實,真的太意外了!
不管茅山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事實就是事實,茅山的未來之星死得不能再死了!
陶正和陶真真是茅山未來的全部希望,現在茅山二分之一的希望被白澤給滅了,茅山徹底怒了,像發瘋了一樣,直接殺了楚九歌,更是傾盡全力從陰間上調陰神,要滅了白澤。
現在白澤已經逃下了陰間。
而茅山不殺白澤,誓不罷休!
“這……怎麼可能?”
我才離開白澤沒多久,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壓根就不信:“白……白……廳長,您沒開玩笑吧?”
“我能開這種玩笑嗎?”
白廳長着急的沒再多說,拽着我的袖子就往外面跑,“茅山已經瘋了,不僅殺了楚九歌,追殺白澤,很可能也對你下殺手。我現在就送你回黃天道在京城的道場,如果你死在茅山手裡,以妖后的性格,黃天道與茅山絕對會開戰,到時候真的天下大亂了!”
我被白廳長拖上車,整個腦子都是蒙的。
白廳長開着車,一路上異常緊張的防備着四周,深怕被茅山給堵住,直到載我進入郊區一間別墅,她才鬆了一大口氣。
而我這一路根本就沒想自己的安危,一顆心緊緊爲白澤繃着。
害怕他死在茅山道手裡,也不敢去想楚九歌的死,更不敢去想,如果白澤死掉了我會怎麼樣?
不成器的眼淚唰唰往外流,回想白澤板着臉對我說,他不喜歡被命令。
那時候他眼底深處帶着濃濃的擔心,卻被當時委屈的我忽視。
他肯定知道太歲眼的重要性,肯定知道一定有人會找他麻煩,這才故意氣走我的!
越想,我哭的越厲害,恨自己當時爲什麼要離開?爲什麼沒站在他身邊?
“啊!”
車子停下,我抓着頭髮,像瘋了一樣大喊大叫。
瘋狂的眼神嚇壞了到門口接我的吳曦和白澤的師父,吳曦強行抱着我說:“別怕,別擔心,一切有我們。”
“不……”
我死命搖着腦袋,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緒,“師父……師父……我心裡堵的慌,我爲什麼沒跟白澤在一起?”
“這不怪你,你就算在場也改變不了這個意外。”
吳曦無奈的安慰着我,她也知道這樣的安慰沒有多大的用處,卻慈愛的一直用語言開導着我。
“師父……師父……我能幹嘛?我能爲白澤做什麼?”
哭累了,我像一個沒有方向的小孩,着急的詢問着,吳曦心疼的說:“以不變應萬變,黃天道也不是能隨便欺負的!”
“嘿嘿。”
白澤的師父懶洋洋的喝着酒,醉醺醺的樣子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就像楚九歌死了,死的不是他徒弟一樣。
正在這時候,一輛跑車後面跟着三輛車suv順着別墅前的園林路開過來。
陶真真從跑車上下來,什麼也沒說,一揮手,後面一輛suv打開車門,楚九歌的屍體被拋在地面,屍體面色青白已經沒了生氣。“黃道主,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交出殺我哥的兇手,不然茅山與黃天道全面開戰。”
陶真真神色冷漠,眼底深處卻藏着扎心的痛苦。
她的情劫是楚九歌,破情劫必須要入情劫才能破,她是真愛上楚九歌了。
而她卻親手殺了楚九歌,又發現楚九歌只是分魂!
她做爲陶正的妹妹,出了這種事,內心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不過我沒功夫管她怎麼想,看着楚九歌的屍體,一個踉蹌昏死了過去。
吳曦扶着我,以最快的速度把我弄醒。
我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時間只過了十幾秒,白澤師父面對陶真真的話,咕嚕咕嚕灌了兩口酒,緩緩走到楚九歌屍體旁邊蹲下,“便宜徒弟啊!你還真會惹禍,收你沒幾天就看光了人家茅山真女,這還嫌棄簍子捅得不夠大?乾脆給老子乾死了茅山道主的寶貝大徒弟,禍害啊!禍害!死了也好!”
無情的話讓茅山來的人集體發矇,我感覺這不像第一次見到的他,正要發飆,白澤師父一把匕首捅進自己心口,身體心口噴出的鮮血倒在了楚九歌屍體上。
一條穿着血紅長衫的魂魄從他屍體上脫離出來,眨眼間,他就掐住了陶真真的脖子。
只見虛影用力一扯,陶真真的生魂被扯出體外,白澤師父掐着陶真真靈魂的脖子,不停的嘿嘿怪笑。
這一鉅變,太意外了!
“師弟。”
吳曦最先反應過來,鬆開我衝到白澤師父的屍體旁邊,簡單的兩個字卻包含了讓人難以嚴明的複雜感情。土撲樂技。
“告訴茅山道主,老子的徒弟如果再少一根毫毛,茅山最後的希望等着灰飛煙滅吧。”白澤師父無所謂的看着憤怒的茅山衆人,其中一個老頭大呵:“你敢?”
白澤師父手上用力,陶真真的魂魄慢慢往紅色轉變,臉上的顏色慢慢靠近了白澤師父長衫的血紅色,那個老頭着急的喊:“龍血染生魂?老酒鬼,停手!”
“你說我敢嗎?”
白澤師父不屑的反問一聲,轉頭,帶着淡淡的憂傷看向吳曦:“師父臨終前算的真準,老子收徒弟真把老子剋死了,只是沒想到是自己拿刀插死的自己!師姐,我帶這丫頭下去,以防老子的寶貝徒弟雙拳難敵四手,被幹掉。上面就勞煩你多費心了。”
“你……這是何苦呢?”
“拿陶真真的命,換白澤的命,這是保住我徒弟,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我修的是龍蛇真法,只有龍血染生魂,才能幹掉陶弘景的私生女,我不死不行!”老酒鬼偏頭不敢看吳曦,笑咪咪的看着我說:“三生石前話三生,丫頭,白澤是主魂,他還沒死,分魂楚九歌可能還有救。”
不等我反應,他掐着陶真真的生魂,迷戀的望着吳曦,身形慢慢變淡,應該是去往了陰間。
在他消失還未完全消失的時候,嘴脣張合好像在說:“師姐,來生再說我愛你。”
楚九歌死了,他師父也死了,可能老天爺也感覺到了我和吳曦的悲傷,天上下起了小雨,我摸着臉上的水,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水?
眼逐漸朦膿不清,倒在了旁邊一位美女的懷裡而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