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頭張虎出事了,張猴報的地點在縣城郊區的一個村,這地方我還真知道,是縣裡一個龔姓地霸的老巢。
我本家一個叔叔,在縣城混的挺不錯,開了一家信用借貸公司、兩家足浴城。某些ktv也有他的入股。
以前爸爸還在的時候,這個叔叔每次回老家都會給老爸帶幾條煙和酒,當時我不知道他爲什麼對我們家這麼好,現在我接觸了神神叨叨的事,算是知道了。
那個姓龔的在某些方面比本家叔叔還厲害一些,他們都在縣城混,生意上有些來往,所以我無形中聽過姓龔的一些事。
“虎子怎麼會惹上姓龔的那混蛋?”
姓龔的傢伙放高利貸,利息是七天七個點,借一萬一個星期就有七百塊的利息,七天不還,之後每天七個點,而他收錢的手段非常狠辣,不少人家被他弄得家破人亡。
我穿着衣服琢磨着這事,想着找吳叔幫。但刑警隊正在忙“七宗罪罰十四子”的案子,再說人情欠多了總是要還的,最後還是撥通了本家叔叔的電話。
“誰呀?”
電話那邊的男人正喘着粗氣,旁邊還有女人哼哼唧唧的聲音,我真想掛了他的電話,繃着聲音說:“叔,我是蘇菲。”
“小菲呀……”他非常驚喜,突然大罵:“滾一邊去,滾蛋。”轉而又說:“小菲。叔不是在罵你,你在哪兒?”
“我在縣城,有個朋友得罪了姓龔的,想請你幫個忙。”我直接把事情說清楚。他拍着胸脯保證這事包在他身上,一刻鐘後在那村匯合。
我煙熏火燎的趕到了張猴報的地址,外表看着是一戶很普通的人家,只是旁邊的自建樓都是兩層,這家蓋的是四層,弄得兩邊的房子都往中間下墜,外牆上出現了不少裂痕。
“夠霸道的。”
大家都蓋兩層,村裡自建房的地基就那麼深,建四層不是要壓垮別人家的地基嗎?村裡誰不是一輩子忙碌,就途一棟樓房了。我從警車上下來,看着四層樓房非常不爽。
“這位姐,您有啥事?”
正等着本家叔叔趕來,屋裡走出一個小年輕,他看到警車自來熟的打招呼。我想了想說:“我是來找張虎的。”
“您說的是那大塊頭。”小年輕在我半米外站定,故意壓低聲音說:“不瞞您說,您要是早來十分鐘,放了他是您一句話的事,可他哥衝過來就拿刀傷人了,我們正琢磨着報警呢!”
“別扯這些虛的,有啥事非要弄到……”我瞟了一眼警車,“真到那份上,不好收場的是你們。”
小年輕似乎認識警車的號牌,很給面子的說:“他們兩兄弟能帶走,但那小嫂子必須留下。”
“嗯?”
我一疑惑,他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似乎以爲我跟那兩兄弟並不熟,只是走個過場,“前些日子我們借出了八十萬,可是那男人馬上風死了。白紙黑字寫的借條。按的手印,這不是讓那小嫂子拿房子抵債嗎?咱們兩朋友過去收錢,啥也沒做,那小嫂子打電話把大塊頭叫來了。那個虎逼東西,輪着椅子就把兩朋友腦袋開瓢了……您說,這人是不是太不講理了?”
知道事情的起因是被畫皮吸死的男人,想來那男人是在賭博回家的途中撿到的大姨太。
我琢磨着這事,嘴上說:“欠債還欠天經地義,不過那八十萬裡水份起碼有五十萬吧,這個大家都清楚。那女的跟我也有點關係,還三十萬,你們絕對不虧,讓我把人都帶走怎麼樣?”
“姐,這事我做不了主,龔總在屋裡呢,您跟龔總談。”
跟着小年輕進屋,這四層樓不僅高,臺基的長度也是別人家的兩倍。過了前面的堂屋,經過兩道防盜門,後面堂屋裝修的比城裡房子牛逼多了。
四十五六的中年坐在沙發上,喝着茶,旁邊沙發也坐着好幾個人,張猴和虎子被打的不成人樣,躺在地上直抽搐。
小年輕叫了中年人一聲龔總,對他耳語了一段話,就去了前屋。
“蘇姐,救……救……那小嫂子,她老公只借了十一萬……”張虎吐着血,話還沒說完,坐沙發上的一個猛男起身,對着他的肚子就是兩腳。
“有客人在呢!”龔總手往下一壓,“刑警隊的?吳隊剛上任,我就去道過喜。”
我懶得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把與小年輕剛纔講的話說了一遍。
龔總笑呵呵的說:“三十萬?三十萬打發叫花子呢?這小子把我兩朋友腦袋開瓢了,還有這猴子進來對人就是一刀,醫藥費都不止這點。”
他色眯眯的上下打量我幾眼,伸手說:“蘇警官吧?如果肯交個朋友,三十萬就三十萬了。”
色眼在我脖子上稍微停頓一會,落到胸前就沒有離開過,旁邊那些人也跟着在我身上四處打量。
看着龔總要握手的手,我瞟了一眼滿臉是血的兩兄弟,擰着茶壺就潑到了他褲襠,“跟你媽交朋友去吧!”以豐爪圾。
龔總捂着褲子疼得猛跳,“抓住這小婊子,給她打一針,等你們玩舒服了,再塞兩包東西在她身上,丟到街上報警……報警……說發現有人藏毒。”
現在距離天黑還有十幾分鍾,等天黑了劉貝就能出來。
幾個人站起來,我掏出槍,指着被燙的龔總,“誰他孃的敢動,老孃一槍滅了他。”心情肉跳的拖延着時間。
“傻逼。”
背後一個當過兵的男人一腳踹在我後腰,兩下就把我制服壓在地上,我的臉被他用膝蓋抵在地毯上,他說:“保險都沒開,還玩槍?”
“蘇總,您別……別……”
外面傳來守門小年輕的聲音,接着防盜門被打開,本家叔叔闖來見我被按在地上,對他背後的人打了個眼色,他身後的人快速過來一巴掌扇在按着我的男人的耳朵上。
啪的一聲大響,可能連耳膜也打破了。
龔總的人沒敢碰我手裡的槍,本家叔叔快步過來撿起手槍,對着打我的男人小腿就是一槍,那男人正要反擊的時捱了一槍,腿都炸爛了,鬼嚎着倒在了地上。
本家叔叔看也沒看他一眼,用槍指着還在抖褲襠的龔總:“姓龔的,你知道你打了誰嗎?你知道你得罪了誰嗎?”
這叔叔的反應有點大了吧?
我正疑惑着,他給了龔總小腿一槍,扶起我輕聲說:“小菲,你家一直是咱蘇家臺上的先生,我混的不怎麼樣,但本家比我強有不少,動你就動了咱們各房土的命脈,咱們要弄死這王八羔子還是可以的。”
蘇家臺上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