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恐怖的屍體,我忍着噁心嘔吐,虛踹了杜七夕一腳,並沒有處理屍體,開着玩笑一起摸向了後山。
本來是打算出錢在村裡找個嚮導帶路的,可是大半夜沒一戶人家肯開門。
走出村口。杜七夕像條獵犬很快找到了去後山的小路。
沿着小路沒走幾步,他突然停下:“山村不可能不養家禽,剛纔村裡不僅沒狗叫,連雞糞也沒看到,說明家禽都死絕了。或者在家禽死絕前都拿去賣了,所以這隻山魅已經滅過了六畜,兇悍到了絕三陽的地步,我們要小心了。”
“絕三陽?”
“就是人頭頂三把火,山魅靠吃這個來成長。只要不被山魅迷了心竅,山魅也沒什麼可怕的,你的畫魅比它厲害多了。”
山路狹窄,杜七夕走在前面,我走在中間,楚九歌在後面回答着我的疑惑。
順着山路越往裡,山裡的水霧越大。電筒光慢慢的只能照到兩三米開外了。
耳邊只有我們三人的呼吸聲,連鳥叫也沒聽到,我受不了壓抑,“雖然是冬天,不可能連麻雀也沒有吧?”
“有山魅的地方,野獸全散,一片死寂纔是常態。”
帶路的杜七夕也挺緊張,眼珠子亂轉的不知道在找什麼?
走了十多分鐘,到了後山。山路斷了,周圍只有少量的梯田,大多是一座座相隔老遠的墓碑。
“乾等不是辦法,不管是獸魂還是人魂。鬼性多狡詐,我們聚在一起,它出來的可能性很低,不如分開?”
停在一塊墓碑前,楚九歌給我兩打着眼色,我想到杜七夕之前提的餿主意,正要拒絕,突然有種被盯上的錯覺,好似黑暗裡有雙眼睛盯着我們。
看杜七夕的樣子,他也感覺到了,我點了點頭,“那我們分開行動,不過別離太遠了。”
他們兩對視一眼,左右分散。我打着手電留在原地,就在附近掃着。
之前有楚九歌在旁邊,我雖然害怕也有種淡淡的安全感,現在他們都走了,電動光掃過迷霧,荒山野嶺瘮得我心裡發慌。
“媽呀,有鬼!”
手電在四周掃了一圈,落回身後的墓碑,只見墓碑後面飄着一個人頭,我大喊大叫的往楚九歌那邊跑,人頭死死跟在後面追。
驚慌失措的跑了大概十幾米,沒有找到楚九歌,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情況。
除了自己腳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背後還有踩爛樹枝的聲響,如果背後是個人頭,怎麼會踩出聲音?
“誰?”
抽出魯班尺。我做好了打鬼的準備,停下腳步轉身死死盯着披頭散髮的人頭。
人頭跟着停下,山裡樹木很高,霧也大,月光照不下來,導致周圍很黑,飄在空中的女人頭,臉色蒼白,看五官還挺標緻,我發抖的盯了她好一會,準備用畫魅對付她時,突然腦子一動,盯着她後面的黑暗,驚恐的說:“蛇……蛇……好大的蛇!”
“啊!”
人頭尖叫着朝我跑過來,好像人摔倒在地一樣,人頭面門磕在了地面,小巧的鼻孔撞得鮮血直流,同時我也聽到了身體砸在地上的聲音。
我晦氣的看了一眼黃色的電筒光,關了手電,拿出照過去,穿藍衣服的妹子正從地上吃疼的爬起身,哆嗦的看着她身後嘀咕:“你說了只要我呆在這就不吃我的……嗚……”
仔細看了她好一會,發現她是人,並不是鬼,我才鬆了口氣。
爲什麼她會是人頭?因爲紅、黃、藍是三原色,黃光照在藍衣服上,看到的是黑色。
很不巧,明黃色有震懾鬼物的作用,我們的電筒都經過特殊處理,發出的是黃光,更不巧,這妹子穿着一身藍色的壽衣,披頭散髮的在墓碑後裝鬼,黃光照在藍衣服上,她身體就是黑的,與周圍的黑暗籠罩在一起,於是我只能看到了她蒼白的人臉。
“還好姑娘物理不錯!”
我嘚瑟的自我陶醉一會,警惕的防着她說:“大半夜的,你幹嘛躲在墳墓裝鬼嚇人?”
“那個……那個……”
正在此時,楚九歌和杜七夕從兩個方向趕了過來,只聽到楚九歌緊張的大喊:“畫魅。”土助斤扛。
我條件反射的擡手,指尖一團紫色霧氣飄散,突然空無一物的眼前多了一條青色大蟒魂。
青蟒中邪似的仰着頭,上身離地定在空中,蛇嘴離我的臉只有十幾釐米。
如此近的距離,看着如此恐怖的東西,我嚇得差點括約肌失守,真感覺就差那麼一絲就要爆炸了,還好忍着沒尿。
實在是這條鬼蟒蛇太嚇人了!
慢慢的收回心緒,看了眼恐怖的蛇眼,我丟了電筒、、魯班板尺,嗖的衝向楚九歌,抱着他的脖子,跳到他身上,雙腳夾着他的腰,死死的勒着不敢下來。
“我說小菲,你們要打野戰,也別在這墳頭做啊?”
杜七夕嘖嘖有聲的繞着中邪的蛇魂轉了幾圈,轉頭看過來,弄得我整張臉都紅了,還好天色很黑,他們應該發現不了。
我鬆開楚九歌,雙腿發軟的扶着他的肩膀站定,杜七夕看着地上梨花帶雨的小妹妹,跑過去捏別人兩下臉蛋,“是真皮,是個人。”
“抱着我。”
楚九歌話音剛落,他的身體就壓下來,我本來嚇的渾身發軟,被他這一壓,跟他一起摔在了地上。
同時,楚九歌魂魄離體,只見穿着青色西服的楚九歌從身體起來,一個跳躍就站到了中邪的蛇魂頭頂,一腳把蛇踩在地上,接着一刀,瀟灑的切斷了蛇頭。
他手上匕首和杜七夕手裡的銀色匕首,款式一樣,十幾釐米長,流線型的軀幹,閃着鋒利的白光,看着挺秀氣。
蛇頭斷了,鬼蛇就魂飛魄散了,只留下一顆鬼蛇膽,楚九歌也不怕噁心,張嘴就吞了下去。
好吧,鬼不能用常眼來看,白瓜大的蛇膽就被他一口給吃了,楚九歌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身體。
然而他趴在我身上卻沒有醒,面門正埋在姑娘脖子上,姿勢挺曖昧。
杜七夕拿出咔嚓幾下拍了幾張照,“我要發朋友圈……標題,荒山野嶺,墳堆裡打野戰?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