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找茅山天機魚才詭異的到了這裡,被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恐怖女人找上了。
如果說天機魚和她沒聯繫,打死我都不信。
但她讓我辦的事兒特簡單,隨便找個人都能辦,爲什麼要找我?
我想到天機魚的作用,頭皮再次炸開了。像有好多蟲子在頭皮上爬一樣。
茅山天機魚代表着茅山的運氣和天機,運氣太縹緲,不說這個,但天機影響到的是算命,是演算。
壯婦要我做的事情,實在是太簡單了,正因爲簡單,讓我不得不懷疑,她之所以不找普通人而是找我,是爲了躲避天機,不想讓人推算出此事與她有關。
“小朋友別亂猜,記住這件事,你知,我知,如果被第三個人知道。那就不好玩了。”
壯婦把裝金魚的礦泉水瓶塞進我手裡,拍着屁股離開,好像四處閒逛,隨手送給了我一尾金魚。
在她離開但尚未離開的時候嘀咕:“土地小廟最近好像有些奇怪。”我算是聽出來了,這是給好處,好處都給的這樣謹慎、隱諱,那說明她真在躲避演算。
這神秘女人到底要幹嘛?她那麼厲害,卻怕人算出來,這不是坑姐嗎?
天天在路邊等着。並沒看出壯婦的異常,“那位大姐跟你聊什麼呢?”
“沒啥,她說和我有眼緣,送了我一尾金魚。”
我搖着瓶子裡小金魚。沒敢提壯婦跟我說的事。
她那個眼神實在是太恐怖了,我不想把天天扯這件未知的事情。
東南方就是出村的方向,走在出村的路上,天天仔細瞅着遠近的地勢,“這村裡的風水一點異常都沒有!”
走了十幾分鍾,遠遠的看到一條不寬的河,河兩邊種着齊排的樹木。
在逐漸昏暗的夜色下,遠遠看着就像一個個人,在守衛着什麼一樣。
“護龍道!”
天天突然停住腳步,嘀咕着向河邊衝跑過去,我跟在後面:“啥護龍道?你等等我。”
“在風水裡,氣遇風則散,遇水則止。所以很多墓地邊都種着樹,是爲了防止祖宗給後人帶來的運氣被風吹散。”
跑到河邊。天天臉不紅,氣不喘的看着幾米寬的河面,“河水有鎖氣的功效,可以擋住氣。護龍道是一個風水局的名稱,這條河七彎八拐,應該是條自然河,看這氣勢很有靈性,住在這附近的人運道應該都不錯。河水本來就能聚氣,在河兩旁,以一、三、五、七、九爲盤栽樹,就具備着最簡單的護氣功效,這就是護龍道。”
他點着河兩岸的樹,仔細一看,兩邊的樹真是錯開栽種,並且非常有規律。
“呃?”
逆着風,我們沿着河堤走了一會。一座石頭小矮屋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小跑過去,見上面寫着:高家莊土地,疑惑的望向了天天。
這是哪?是河邊,河邊應該敬河神,怎麼在這建土地廟?
“還真奇怪了。”
天天摸着身邊的樹幹,抓着腦袋,也弄不懂了。“說村裡人不懂事,亂蓋神廟吧?你看人家這護龍道的風水,可是標準的很。說懂行吧?把土地廟建在河邊,這不是犯衝嗎?”
烏龜青痕、神秘女人、護龍道、土地廟!
幾件古怪的事情撞在一起,我腦子都快炸了。土夾央劃。
眼看天色越來越暗,河風吹在脖子上挺冷的,我懶得多想,瞟了一眼土地廟,由於天天在旁邊,我並沒有去尋找女人說的好處,“咱們先回高家莊,找戶人家借宿吧,都快累死了。”
“行。”
沿着河道剛走到通向村裡的水泥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騎着電動車經過我們身邊。
一張冥幣從車簍子裡吹出來,貼在我臉上,觸感有些冷,我按住貼臉上的冥幣,回頭見電動車在河邊停下,女人從車裡拿出了一袋子拜神的東西,順着河堤下到了河灘。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正疑惑的時候,兩個年輕男人從村莊方向晃了過來,接着又看到了幾個人,我有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覺。
上大學那會,我一個室友是東北的,開始一個月,她一到天黑,就宅在宿舍哪也不去,我們感覺挺奇怪的,後來才知道,由於東北天氣問題,她沒有天黑在外面遛彎的習慣。
雖說現在這天氣還算暖和,但一年九個月是天黑不出門,肯定會形成一種生活習性。
至於城市裡,玩到半夜的人一大堆,那是城市,我們現在處的就是農村,並沒有可消費的地方,出來只能吃風,但接連碰到出來閒逛的村裡人,能不感覺古怪嗎?
“小哥,你們這是?”
天天從揹包裡摸出一根菸,叫住兩個去河邊閒逛的青年。
兩個青年接了煙,看着大興安嶺的方向,“我們就隨便逛逛!哥們,你這是帶妹子打算進林子?”
隨便聊了幾句,天天屁的事情沒打聽到,鬱悶的走過來,表情很無奈。
這也不能怪他無能,總不能說,按你們的生活習性,不該大晚上出來逛吧?
“跟上去看看再說。”
再次回到河邊,十幾個人,有男有女在河邊隨意走着,我站在一顆樹下,注意了一會河堤上的行人,沒看出有什麼,最後把注意力放到了河灘上燒紙的一個女人身上。
女人用香尾巴在地面畫着烏龜,畫好一個烏龜,就在龜殼中間上一炷香。
她一共畫了三個烏龜,點了三炷香,這才跪在地上開始燒紙,也沒嫌棄河灘的潮溼。
遛彎的人經過這裡,看到她,都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瞟向河灘的餘光都帶着莫名的驚悚。
天天再次攔住一個過路的人,“哥們,那姑娘是怎麼回事?”
路人橫了一眼,沒搭理天天就離開了。
我見他吃癟,“看我的。”等再次有個男人經過,我走過去說:“小哥,我們是外地人。大夥路過這裡,都走的很快,這是怎麼回事?還有下面燒紙的那姑娘什麼情況?”
男人被問的一愣,打量我兩眼,有些緊張的乾咳兩聲,瞟了一眼燒紙女人的背影,想了想說:“燒紙的那寡婦不吉利。她四個月前帶着一個兩歲女娃嫁到我們莊,結婚沒五天,她男人去趕集的路上,被天上掉下來的麻雀給砸死了。你說邪門不邪門?最近這陣子,她剛學會走路的閨女,一到半夜就念叨,好大一隻烏龜,好大一隻烏龜……
村裡先生說了,這河邊不乾淨,讓壯年們傍晚多來走動,走動,壯一壯陽氣。不說了,你們要是沒事的話,早點回去休息。”
燒紙的女人回望過來,男人打了一個哆嗦,緊張的縮着脖子,小跑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