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天天,他正陪着寡婦和小女孩在房裡玩拼圖遊戲,見我回來問:“你的事辦好沒?”
我搖了搖頭,心有餘悸的把自己差點被樹砸死的事情說了,並沒提踹倒土地廟和遇到水鬼、大烏龜虛影、小刺蝟的事兒。
不是不相信天天,而是有外人在。不好說這些事。
“嘶。”
標緻的小寡婦聽了,全身發抖的吸着涼氣。
不知道她想起了什麼,臉色越來越白,流露出的驚悚,看得我也跟着有些緊張。
“大腿粗的活樹怎麼會突然折斷?”
天天敲着拼圖,想了一會,很確定的說:“這不是鬧鬼,就算是黑手厲鬼也沒本事弄斷一顆樹。不是鬼,那就是樹自己斷的,是這的風水和你的運氣有問題。”
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着我的手,我不自覺的把手裝進口袋,“你是說烏龜青痕?”
“那個……那個……有件事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作用?”
寡婦看了一眼天天,低頭咬牙想了好久,說出了這話。天天客氣的應承一聲,寡婦講起了他二婚老公的事兒。
寡婦第一任老公是賣魚的。每逢趕集,都是她在集市上守攤。
她第一任老公有天晚上偷魚,淹死在了水庫,老公死了,這人總要過活,她就從魚販子手裡進貨,然後擺攤賣魚,賺個差價。
她這第二任老公也是弄魚的好手,總會賣魚給她。比魚販子還便宜,一年下來,兩人就混熟了,孤男寡女的要燒起來。也簡單,兩日子久了就走到了一起。
也就是今年二月份左右,河裡的冰還沒解凍,他第二任老公在冰上開洞弄魚,沒想到弄到了一隻百年王八。
不是所有的烏龜都能活一百年的,能活百年的龜種特別稀少,那漢子抓到了百年王八,以十萬塊錢賣給了鎮上一個土豪。
他就用這十萬塊娶了這女人!
詭異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結婚後一個多月,一次夫妻生活過後,女人抓着那漢子的手看,發現漢子生命線上有個黃豆大小的淤青,畢竟他們不是天天,沒看出那是烏龜的圖案。
又過了個把星期。再一次夫妻生活後,辦完事沒多久,男人的手腕就疼了起來,好像有什麼在咬一樣,事後也沒查出原因,過了兩天自然好了。
從那以後,只要他們做親熱,男人的手就疼,弄得兩人都不敢做那事了。
也就是在男人死前的七天,夫妻兩忍不住做了一次,大半夜男人疼的睡不着,吵醒了旁邊的小女孩,小女孩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指着男人的手腕喊:“媽媽,有隻烏龜在咬叔叔的手腕。”
夫妻兩都被小女孩的話嚇到了,他們再看男人手心的青痕。已經有豌豆大小,依稀能分辨出是一個烏龜的模樣。
夫妻兩嚇得四處找先生求解,可惜七天後,男人就被天上飛的鳥砸死了。
男人死後,小女孩半夜醒來,偶爾就指着房間的櫃子說:“好大一隻烏龜,烏龜在櫃子頂上。”
最近這些天,小女孩常常做噩夢,夢到大烏龜要咬她。
女人聽鎮上先生指點,這纔去河邊畫烏龜,燒紙,也就是我們看到的情況!
“看來問題還是出在烏龜身上。”
女人哽咽的講完,天天抱着害怕的小女孩,我看着手心的烏龜青痕皺起了眉頭,“我可沒殺烏龜,怎麼會有這玩意?”
誰也沒辦法回答我這個疑惑,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河邊的風水有問題,而姑娘也開始倒黴了。
如果不是我會術法,說不定已經被河邊的樹砸死了,被風水乾掉的。
風水到底是什麼?
本質上來說就是自然的變化,星辰、山川、河流、樹木……形成了一種天然的勢,這個勢可以影響到萬事萬物,人只是萬事萬物種的一員而已。
這個天然的勢就是風水!
人擺的風水局,只不過是學習大自然的勢,把好的勢拿爲己用。
如果你身邊自然形成的勢,對你不利,那就是俗話說的,風水不好,需要去改。
天天自顧的講完風水,下了最後的判斷:“這隻要命的老王八,能夠控制自然形成的風水,能用自然的風水來殺人。”
“這……麼……厲害?難道烏龜活得長了,真能修煉?”
我不認爲有了道行,就能抗衡大自然的偉力,再看手心的烏龜青痕,緊張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不是修煉,而是千年烏龜活的太長了,它的本能在日積月累下,達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天天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站起來,“洛水出神龜,伏羲演八卦。伏羲見到了洛水裡出現的大烏龜,根據龜背上的紋路,創造出了八卦,演算天機。”
說到這裡,他連抽幾口涼氣,“我懂了!天機魚代表着運氣和天機,並不是說天機魚承載着運氣和天機,而是指千年王八擁有的兩項本能,就像魚出生就會游泳一樣的本能!一種本能是,影響自然風水,而風水能決定運氣。二,明瞭天機,自然能預測福禍。”
寡婦和小女孩不明白天天在說什麼,而我卻聽懂了,嚇得手腳冰涼。
我看着手心的烏龜青痕發抖的說:“你的意思是,我要去抓天機魚,那隻老王八就已經預感到它有危險,於是本能的用風水對付起了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這樣了。”
天天強壓着驚駭的情緒,“我們這次真玩大了,幾千年都沒人敢打天機魚的主意,我們憑什麼?”
“你在這保護小傢伙,我……我……可能有辦法化險爲夷。”
不待天天答應,我背上包,拿着手電筒,風一樣衝出了房子。
跑出十幾米,轉身跑回去說:“老哥,屋裡還有一隻白仙,你也幫着照顧一下。”土木廣亡。
“你到底有什麼事瞞着我?”
天天追出兩步,見我沒搭理他,他嘆了口氣,老實回屋照顧小女孩和刺蝟,當起了他的奶爸。
對神秘的天機魚產生深深的畏懼時,我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那個穿紅袍的粗壯婦人,感覺只要按照她說的做,姑娘雖然會陷入一個巨大的麻煩,但此次卻能化險爲夷。
“她說的好處應該在村後的舊土地廟,不知道是什麼?”
繞到村莊後面,村後是一望無際的玉米地,夜風按着玉米梗,掀起了伏不定的浪花。
周圍靜悄悄的,我打着手電筒,走在田埂邊,遠遠看到一間矮屋,以爲是土得廟,跑近一看,我擦,居然是墳墓。
幾十個小矮屋聚在一起,一塊塊青碑直立,就跟一條建在玉米地中的小村莊一樣。
“姑娘,遠來是客,進來喝杯茶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