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艦一旦覆滅,剩下的艦隊又該怎麼辦?不像法贊尼總是喜歡將指揮艦放在最突出的位置,莎拉也似乎有着她的指揮原則。
而她的這一舉動,聽上去很沒種,卻又是每一所著名指揮學院中教科書上的內容,作爲一個從名不見經傳的學校畢業的後勤專業生,法贊尼對此無從分辨,只能心中暗罵,但莎拉本爲女性,罵她沒種或沒卵鬼之類的,卻又顯得於事無補。
“本來就沒指望過什麼,將軍。”佩托維斯基對法贊尼沿襲着以往的老稱呼,他知一曉十,纔不相信法贊尼喜歡當什麼艦隊的參謀長。
“儘快收編你的手下,我要你們趕快回到阿瓦布倫南號上來!”法贊尼對他道。
“回來又能如何?他們一旦成功封鎖了星門,我們其實和立時死了也沒什麼兩樣。”佩托維斯基滿不在乎的笑道。
“而且我可再沒有多少手下可以收編了。”他不由苦笑。在剛剛霍斯人的蝗蟲般的進攻中,剛剛出院就忙不迭的加入戰鬥的托馬斯.帕登上尉,英勇犧牲。
他和他的那架藍色蝰蛇被霍斯人密雨般的光彈擊中,成爲混亂戰場上無從分辨的又一堆殘片。
這個幾秒鐘前還在罵罵咧咧指摘霍斯人飛行技術太差的直率漢子,在不久後卻永遠的閉上了他的那張愛說笑的嘴,生死之際,就像一個拙劣的玩笑。
“托馬斯死了,將軍。”佩托維斯基向法贊尼報告噩耗。
“帕登?他……他不是還在醫療船上麼?”法贊尼在通訊窗口中緊皺起眉頭。
“偷偷跑回來加入戰鬥的,據說。”佩托維斯基解釋道:“看來他求死的慾望看起來比我還要強烈啊……”擊墜王想到這裡卻不由得又開始傷感起來,他剛在丹尼爾.福德拯救那一瞬消除了死志,並負起應有的責任,擔當起飛行隊長和擊墜王的雙重角色,如今戰事燦然,眼看着就要在這異域過苟延殘喘的日子,他就又開始有了動念。
“不要再說了,趕緊給我死回……趕緊給我把人帶回來!”心有餘悸的法贊尼對消沉期的佩托維斯基着實已有些後怕。
“參謀長,參謀長……”佩托維斯基看到法贊尼身後的正對他呼喊的妮可爾.肖。
“怎麼了?”法贊尼聞聲轉過臉去。
……
“中尉!”祁文斌大睜大眼睛衝着眼前的全息屏幕,對着吉米.詹金斯大叫道。
“怎麼了,老祁?”吉米有些奇怪,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祁文斌如此激動。
“成功了!我們特麼的成功了!”祁文斌此時一臉的狂喜之色。
“什麼成功了?你是說沃肯人艦船?”吉米猛然間醒悟過來,連忙將扔在一邊的全景眼睛撿起套在頭上。
逃逸中的奇蹟號正在加速在星門前迂迴,吉米努力調整炮臺瞄具,將視角鎖定剛剛他們千辛萬苦襲擊的那隻,排在敵方陣型最前方的艦船。
爆炸、塌陷、扭曲,洶涌的火焰正從巨大的艦體中向外涌出,那已簡直不是剛纔他們共同看到的那艘船。它似乎是從內部發生了鉅變,導致了完全的崩潰,如今正在成爲一顆無法遏制的巨大火球。
這艘巨大的戰艦似乎已生機全無,所有的光束炮臺完全關閉,船頭緩緩向下,似乎是在最後的一瞬,沃肯人的指揮官曾嘗試要脫離陣型。
白光閃耀,亮眼刺目,陡然間,虛無的黑獄中像是打開了一扇通往光明的橢圓形大門,在這之後,強光四散迸發,將足足一個光秒的星域映現出一片白晝。
突如其來的強烈爆炸使得沃肯人艦隊一片大亂,爆炸所激發的無與倫比的應力使得周邊的艦船全部移位。
在爆炸源最核心的區域,未被收回的明礬人護衛艦,霍斯人飛艇,甚至是較小體積的沃肯人艦船統統受到衝擊波的影響,有的勉強逃過一劫,卻也已暫時失去動力,有的則隨着那艘沃肯人戰艦一道,在浩瀚的真空中化爲短暫及逝的死亡之焰。
影響星門的巨大的光柱在此時突然停止,但陣型前方亂成一團的沃肯人艦隊似乎還想着再度集結,他們重新試圖首尾相接,各艘艦船的調度與銜接的效率和速度令人歎爲觀止。
沃肯人……他們仍想封閉星門!
“陸德倫和霍吉如果不是白癡的話,這時候就應該展開全面攻擊了。”阿瓦布倫南號上,法贊尼喃喃自語着,在他的身後,莎拉.阿姆斯特朗則面沉如水。兩人此刻正並肩站在舷窗前,共同觀看着遠方那無聲的鉅變。
法贊尼沒有說錯,在成功突破粒子力場封鎖後,三艘人類隱形功能艦一直在運用遠程通訊粒子,向着瓦爾基麗雅星系的銀盟艦隊本部發送着戰場信息,幾與實時信號相媲美的超遠距離通訊,使得銀盟指揮本部在此時發出了正確的命令。
戰局自此突變!逐漸由暴虐轉爲平靜的奎本漢穆夫星門核心處,一艘艘巨型的銀盟戰艦突然脫穎而出,並且一旦脫離星門的電磁引導,他們就迅速開啓強勁的防禦護盾,並立刻向着不遠處的沃肯人艦隊集羣展開各種攻擊。
弗爾蘭.切斯號、霍華德.佐恩號、星辰之刃號、新紐約城號、羅傑.克拉克號……從開始的十艘到五十艘再到三百艘,以銀盟海軍各艦隊戰艦爲先鋒的龐大集羣已安全穿越星門。
早已結成火力集中陣型,銀盟戰艦編隊以逸待勞,對猝不及防的沃肯人戰艦羣展開猛烈的攻擊。密集的火力和蓄勢待發的準備,使得數十艘堅固的沃肯人艦船在幾輪攻擊後,就成爲四散崩裂的片片塵埃。
沃肯人見勢立即後退,並出動大量霍斯人飛艇對銀盟艦隊進行擾襲,而銀盟混合艦隊此時見招拆招,也立即派出王牌殲擊大隊,第一艦隊的‘曼陀羅羽士團’與其對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