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此刻埃文弗蘭克叫了起來。
“別擔心,中將,這既然是一場閉門會議,又有什麼是不可以拿出來說說的?老實說,情報局的這些所謂的交易和潛在的瀆職與我有屁的關係,如果風紀委員會都不說什麼,那我就更談不上。”範澤陽試圖安慰弗蘭克,然而接下來卻話鋒一轉,臉孔板的鐵青。
“一直以來我就只關心兩件事,我的小命和我艦隊全體士兵的小命,無論誰,我是說任何人,想不經過允許的就給這兩件事加堵添亂,我一定不會答應,並且我認爲在座的所有人也都是這個想法。”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卻也不想因爲盲從而莫名其妙的死去,因此範澤陽的發言既沒有人直接點頭,也無人站出來予以反駁。
“誰給你加堵添亂了?”弗蘭克氣急敗壞的道。“我所作的一切都由銀盟軍政高層直接授意,僅憑你那可憐的安全權限又怎麼會知道其中的真相?”
“誰的授意?你是說文仲?”範澤陽的話頓時令弗蘭克語塞,但接下來這位艦隊參謀的話卻令與會的全場將領震驚。
“爲了絕對的控制權,你們和邁克爾康威在幾年前一拍即合,之後打破常規獲准的益智計劃,還有見賢市郊斯齊福島上的大規模洗腦實驗?你們想做什麼?天職的誓約難道還不夠,還想着要把我們都變成一具具披着皮的牽線人偶麼?”
“你你怎麼別胡亂猜測,範澤陽我警告你!”弗蘭克終於慌亂起來,他腦中飛轉,最終把目光又重新聚焦在伊森丹尼爾斯的身上,而這回這位新任情報局長再無退縮,只是眼光與他直直的對視。
“到底是怎麼回事?埃文?”第一艦隊指揮官拉斐爾科恩終於聽出不對。
“無中生有的指責,閣下,這人啥也不知道就知道亂嚼舌頭,我也同是軍事系統的一份子,又怎麼會生出傷害自家親人的念頭?”弗蘭克眼瞅着前排幾個艦隊大佬越發懷疑的神色,心中明白事情有些不妙。
“由邁克爾康威首先提出的範布倫計劃,又叫做益智計劃,五年前由文仲首肯籤批實施,具體內容因牽涉到絕密在這裡不大好透露。但有一點請各位相信,這只是一項爲了和平解決伊童問題的前期實驗,針對的對象也僅僅是歸途派船民。”埃文弗蘭克的話讓在場的軍方將領感到一陣心悸,法贊尼更是聽得連汗毛都快豎起。
發動可恥的陰謀,勾結民間的狂熱者,他們居然想着要把伊童星系的上百萬船民統統變作只知服從的傀儡人偶!
而能做出這種令人不寒而慄決策的,卻又是自海倫亞特以來,銀盟支持率最高的民選主席,與多數船民有着同一血脈的文仲!
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和背景,使得他能做出如此毫無人性的決定?
在這撲朔迷離的表象之後,又到底隱藏着多少不爲人知的齷齪?
“在此我要指出的是,在文仲死後,該項計劃已被現任政府內閣叫停並永久擱置,益智計劃的違規採集數據已被封存,斯齊福島的社區實驗早已停止,一些相應的補償款也已經發放完畢。”弗蘭克做出補充道。
“相應的補償?斯齊福島上萬居民,如果知道真相還不把銀盟政府告到破產?我想除了那些不值一提的小錢,怕還是用了一點欺騙和恐嚇吧。”範澤陽此時卻嘲諷道,而到了這會兒,埃文弗蘭克終於偃旗息鼓,沒了與之爭鋒相對的心思。
“利用我們前期埋下的伏筆,邁克爾和船民歸途派中一支重要的分支取得了聯繫,那些不值得一提的軍火不過是用來與之接洽的投名狀罷了。”弗蘭克延續着自己的解釋。
“將軍,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你剛剛提到的那個分支,不正是劫持四季號的歸途派支脈麼?”範澤陽又道。
“關於這一點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弗蘭克強自道。
“新任內閣幕僚長家裡那個孩子的證詞,那難道不是證據?”範澤陽故意訝然道。
“那孩子是41年反戰風波的活躍分子,其名字至今還留在情報局的觀察名單上,他所說的話不足爲信,並且就連爲什麼偏偏那麼巧的出現在四季號上也尚有疑點”弗蘭克道。
“你是說或許他是故意挑選的這個時機,或許他像比爾坎伯一樣,是歸途派安插在銀盟的一招棋,又或許他那個內閣官員的父親也脫不了干係,同那幫天殺的船民劫匪有着長期的聯繫”範澤陽故意諷刺道,但這一回埃文弗蘭克卻似乎並不牴觸。
“爲了公衆的安全對一切存疑,這兩個字其實正是我們工作的真實寫照,如你說的一樣,範准將,或許”弗蘭克笑道。
“好,不談疑點,那讓我們就此談談概率。如果我們假設那孩子說的沒錯,一個劫持了四季號的船民支脈故意將伊童坦塔羅斯的具體星圖泄漏出來,那說明他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撤走了老弱病殘,設好了伏擊,挖好了陷阱”
“笑話,那他們也得有足夠的信心幹掉我們的一兩隻艦隊才行,而你認爲這幫垃圾佬已經具備了這樣的實力?”這次發言的是軍委會臨時主席薩維奇艾哈邁德,他一直坐在第一排的正中間,作爲一線指揮官出身的他,出於天生對情報官員的厭惡,在範澤陽不停的對弗蘭克插嘴期間他也並沒有予以阻止,但後者最後的所謂船民預設伏擊圈的言論無疑是撫到他的逆鱗。
“洞悉全局並擁有強大自信,這幫兩百年都孵不出一隻雄鷹的煙鬼們,難道現如今就突然尤如神助了?通篇的計劃和佈局,用反間計讓我們的艦隊去坦塔羅斯撲一個空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而說道設伏挖陷,那可是在該死的真空裡!他們又特麼的能玩出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