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大哥、嫂子!”我好痛、就像被人一刀一刀地凌遲了一樣,眼看自己至愛的親人被捆綁在石柱上,身上纏繞着黑色的藤蔓,這種藤蔓和唐穎兒化成的藤蔓一樣。只不過顏色不同。
我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要衝過去解救他們。
“娘子!別過去!”靳夙瑄緊抱住我,不讓我過去。
“我要救他們!”他們雙目緊閉,不知是死是活。夾叼華亡。
“你過去也無濟於事,那些藤蔓都是冤魂所化,已經在慢慢吸去他們的人氣。”靳夙瑄痛苦道,他也沒算到神秘人居然會把老爸他們囚綁在這裡。
我同樣沒有想到,最不可能藏人的地方,最是可能,神秘人太歹毒了!這樣做分明就沒打算給老爸他們一條活路,被困在這裡這麼久。又被冤魂吸取人氣,這還能活、活得了嗎?
“難道真的要我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死嗎?靳夙瑄。救救他們,哪怕用我的命換取他們一條生路,我都在所不惜。”咬破脣,嘴裡溢滿血腥,我還是沒有哭出來,我知道哭不頂用,只會讓我更加無助。
我死死地瞪着那些纏繞在老爸他們身上的藤蔓,恨不得把這些藤蔓一一斬斷,我要救他們,我知道他們還沒死,相連的血脈讓我感覺到老爸和大哥生命還在涌動、掙扎着求生。
“不是。先把萬鬼窯毀了再說,他們分別被綁東西南三個方向,北方空白,說明這裡就是神秘人要舉行魂祭的地點。到時,他有可能會在北方填補一個擁有強悍魂體的男子,而岳父他們魂體較弱,本不該採用,但因這三個方位必須是控陣主魂體的心至親,所以神秘人才用他們來守陣。”
靳夙瑄之前研究過魂祭,可到了這裡才發現神秘人所要用的魂祭方法不在他的研究行列裡,只好根據一般方位陣法的排列來判斷猜測。
我聽得頓是大驚,沒想到老爸他們也是魂祭陣法中所需要的魂體。這麼說來我就是控陣主魂體了?爲什麼?
那麼靳夙瑄是?我錯愕地看着他,他啓脣緩緩說道:“應該是要抽取我所有的魂魄分散在陣中,來困住陣內所有的生魂,具體會發生什麼,我也想不通。”
“不!我絕對不會讓那個老怪物的詭計得逞。”我掙脫靳夙瑄的懷抱,腦中出現了一種不知名術法的咒語和使用方法。
我咬破十指的指尖,靳夙瑄沒有再攔住我,他在四處破壞、特別是最有可能作爲陣眼的地方。
靳夙瑄同樣不敢貿然就把老爸他們救下來,因爲藤蔓已經和他們的身體連在一起了,而且他看到我的舉動就知道我有辦法救他們下來。
“筱筱,有什麼需要用到我的?”李耀暉看到我和靳夙瑄各自都有事做,唯獨他傻乎乎地飄蕩着,卻不知道要怎麼幫我們,很着急。
“你問靳夙瑄!”我也不知道能讓李耀暉幫什麼忙。
“娘子。我剩下所有的魂魄都困在窯心,我先把佈陣之地毀了,但是要真正毀了萬鬼窯,必須先把我的魂魄釋放出來,再毀掉窯心。”靳夙瑄手上翻動,凝起一團又一團的鬼焰球四處轟炸、搞破壞,邊告訴我道。
我一頓,我只想着要救老爸他們,倒是忽略了他的魂魄被封印在這裡,我是不是有點自私?忘記爲他着想了。
靳夙瑄說過他剩下的魂魄都封印這裡,分別是天魂、力魄,中樞魄,英魄。
“不要!靳大哥,你要是把窯心毀了,我還怎麼投胎啊?”李耀暉一聽到要毀了窯心頓時着急了,怕自己投不了胎。
“你是傻逼啊?窯心毀了,對下面的投生池一點影響都沒有,裂開更大的缺口你才跳得下去,不然你這麼大的塊頭。”靳夙瑄氣極怒喝道,生怕李耀暉會阻攔、拖後腿。
這些話沒有騙李耀暉,窯心毀了,對投生池確實沒有影響。但他說得太急,也忽略了李耀暉是鬼,只要有缺口、不管大小都可以化成煙霧飄進去。
偏偏李耀暉這傻瓜相信了,還真的以爲缺口大一點,他更容易鑽進去,顯然他下意識地把自己當成人了。
我不管他們了,擠出十指尖血凌空畫了三道不知屬於何派的符咒,紅光大作,符咒隨着我念出的咒語分別飛向我老爸他們三個方向。
老爸他們被符咒的紅光激得魂魄動盪,精神力被電到,竟慢慢地恢復神智,同時睜開眼睛。
他們看清楚自己置身的險境,全嚇得渾身直哆嗦,可他們越動,藤蔓就把他們捆得越緊,最後勒得他們原本沒有血色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筱、筱?”老爸發出細如蚊鳴的聲音,我是依看他口型,才知道是在喊我的名字,讓我更加揪心、痛苦。
“爸,你們放心!我會救你們的!”我大喊道,想要安定他們的心。
符咒飛向他們的速度非常緩慢,慢得幾乎快磨盡我的耐心,我爲了加快速度,擠出了更多的指尖血。
但是就在符咒快要印上老爸他們心口時,噗!從地上飛鑽出一道灰影,飛快地閃動,居然把我的符咒都打散了。
“鬼影!”當灰影站定,我纔看清楚,原來是鬼婆婆的鬼影。
“呵呵呵!幸好主子算到你們會提前醒來,讓老身來阻止你們。”鬼影呵呵怪笑着,現在她已經完全屈服於神秘人之下,改口稱神秘人爲主子了,被神秘人訓得少了幾分狂妄。
“想阻止我們,先留下你的鬼命!”靳夙瑄飛到我身邊,把剛凝結好的鬼焰球扔向鬼影。
同時又快速幻出一道只看得到光霧的長劍,幾乎是二話不多說就開打,鬼影險險躲過鬼焰球。她同樣不是等閒之輩,居然不畏靳夙瑄的迫鬼氣勢,拿出兩把花鏟,直接對上靳夙瑄。
我就藉着這個機會,再次畫符驅咒,這次有了經驗,速度快上許多,而且還真的有用,符咒把捆綁在老爸他們身上的藤蔓都打散了。
因爲都是冤魂所化,一散就是魂飛魄散,我衝過去。無法同時接住他們三人的身體,只能先接住了老爸。
“爸、爸,你怎樣了?沒事了、沒事了、啊!爸?”我抱住老爸心疼不已,不住地安撫他。
但心口傳來的劇痛讓我驚得不知所措,緩緩低下頭,老爸的指甲變得又長又尖,直插進我的心口,血潺潺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