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空大師!怎麼會、怎麼會在這裡?”靳夙瑄看到那個和尚,震驚當場,把我抱得更緊、帶着我連連後退了數步。
“他、他就是圓空大師?季綰凌到底想做什麼?復活圓空大師嗎?”還有那些光球封印的是誰的魂魄?
我剛這麼想,柯鳶就衝了過來。居然往坑裡跳,天!這是怎麼回事?柯鳶瘋了嗎?
更驚人的是,柯鳶竟對季綰凌大喊道:“季綰凌,快殺了我!”
她要季綰凌殺了她?我不相信柯鳶這種人會真心求死。
“你目前這具肉體不錯,殺了你,重新凝具了魂魄,不一定還會適合你。”季綰凌不冷不熱道。
我聽得懵懵的,什麼意思?殺了柯鳶,柯鳶再重新附進已死的身體裡?這豈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我沒聽懂,不代表靳夙瑄聽不懂,他已經看出柯鳶的意圖了。他告訴我,原來那漂浮在圓空大師上方的光球是莫縈煙的魂魄。
我也隱約看到了光球裡面有一個曲捲着身體的女人。半仰的面容確實有點像我入夢時看到的女人、莫縈煙。
心頭難掩的痛楚,想不到事過千年圓空大師還在、萬鬼窯封印的不僅有靳夙瑄的魂魄,連莫縈煙的魂魄都還在,這麼說來靳夙瑄的魂魄和莫縈煙的魂魄同待一處千年了,我承認我心裡有種酸澀之感蔓延。
三魂七魄,本該十粒光球,卻只剩下九粒,按靳夙瑄猜測其中一魂就附在柯鳶身上。
“爲什麼她只有一魂不變傻?”我不明白,之前靳夙瑄只有一魂轉世不是成了傻子嗎?
“因爲,我不是轉世!而是附身,哈哈!季綰凌誤打誤撞才釋放出我一魂。爲我尋了這具軀體,其他二魂七魄依舊受困在這裡。”柯鳶望向靳夙瑄,目光有些幽怨。
季綰凌當着我們的面殺了柯鳶後,從柯鳶的身體裡飄出一縷魂,和那幾粒光球融合在一起。
頓時七彩光芒大作,憑空出現了一副副屬於莫縈煙死後記憶的畫面。
那時莫縈煙死後,化作厲鬼幾次要殺死靳夙瑄,卻被圓空大師收服了,讓我驚異的是原來是圓空大師把靳夙瑄的魂魄放在窯心。
在圓空大師把靳夙瑄的魂魄放在窯心之後,莫縈煙卻打破圓空的收服她的金甕。
畫面到了這裡卻成了一片模糊,一下子就轉到千年後,季綰凌來到萬鬼窯。想盡辦法不知要在陣內挖取什麼,最後卻挖取到莫縈煙的一縷魂。
真正的柯鳶被殺,身體被莫縈煙的魂佔據了。
“原來柯鳶早就死了!”唐穎兒也怔住了。
季綰凌魂祭放出莫縈煙剩下的魂魄,只不過是順便,挖出她的一縷魂也是純屬巧合,既然挖出滿含怨氣的莫縈煙之魂,他們就達成協議。
季綰凌真正都目的是圓空大師!夾低央劃。
“住手!”季綰凌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金色弓箭,對準被蠶絲捆綁住的圓空大師。
靳夙瑄怎麼可能讓人傷害圓空大師,哪怕是圓空大師把他的魂魄放在這裡,他也不相信圓空大師這麼做是想害他。
“靳夙瑄、季綰晴!我們的恩怨該做個了決!”莫縈煙已經融合了所有的魂魄,化成了完整的形體,飄到靳夙瑄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用她來阻攔靳夙瑄、殺害我,這也是季綰凌願意幫她的主要原因。
“莫縈煙!你找死!當年害綰晴還不夠。現在還想作惡,我豈能容你!”靳夙瑄怒喝道,手中的長劍已經刺向莫縈煙。
“你對我還是這麼無情,哈哈!今日我要把我千年來所受困的一切痛苦一一討回!我要將你和季綰晴碎屍萬段!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莫縈煙被困在萬鬼窯千年、和圓空大師同處一穴,吸取了捆綁圓空大師的天蠶絲精華,戾氣濃盛得驚人!
靳夙瑄魂魄雖然齊全了,可窯心下的陰氣相對萬鬼窯其他位置還要少,加上原本就受傷,哪裡會是莫縈煙的對手。
兩道魂體糾打在一起,時不時聽到莫縈煙怨毒的吼叫聲,我聽得心驚,目光瞥見掉落在地上的棋盤,我撿了起來。
我居然看得出這次的魂祭算是失敗了,不然我早就被萬鬼吞噬了,而靳夙瑄的魂魄也會分離控陣。
慌亂地尋找我老爸他們的魂魄,看到他們眼神呆滯地盲目飄來蕩去,我知道他們還沒有死,只是魂魄離體罷了!
目光再一轉,唐穎兒拖着傷體幫殷祈把魂魄重置在體內,我心裡又燃起了一絲希望,衝唐穎兒大喊道:“穎兒,幫我把我爸他們的魂魄歸體!”
“好!”唐穎兒經我的手一指,知道了哪個是我老爸和大哥他們。
殷祈恢復了正常,所有的道行都回來了,聽到我的話,也急忙捉住老爸他們的魂魄,幫他們歸體。
“不!我以爲就算魂祭失敗了,圓空既然能現世,我肯定能打破天蠶絲,拿回我的命運元珠。”
季綰凌的怒吼聲驚到了我,原來他無論怎麼試都毀不掉那團團天蠶絲,他要拿什麼?命運元珠?那是什麼東西?在圓空身上?這纔是他費盡千年心機想要得到的?
“我不甘心!拿不到,那就用所有人的魂魄來重新魂祭!”季綰凌瘋狂地嘶吼,他不老不死,看似讓人羨慕,可誰知道千年來他日日夜夜都要飽受剜心之痛,這一切都是因爲當年圓空抽取了他的命運元珠。
其實每一個人都有一顆命運元珠,和命魂緊緊纏繞在一起、算作一體,主控命運。
一旦命運元珠被抽離命魂,就可以跳出六界,成爲非人非鬼非妖非魔,不老不死不滅,像一個怪物一樣活着。
季綰凌甚至不明白圓空爲什麼要抽取他的命運元珠。他一定要把圓空喚醒,問清楚這困惑了他千年的不解之惑。
他瘋了似的再度召喚萬鬼,讓源源不斷的鬼魂去撞擊天蠶絲表面,這一次我的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向天蠶絲。
剛剛歸體的老爸他們、唐穎兒、殷祈全都和我一樣,魂魄依然在身體裡,卻都無法抵制這股吸力。
就連原本打得難分難解的莫縈煙和靳夙瑄都被吸了過去,靳夙瑄在經過我身邊時,緊緊抱住我。
“娘子,他瘋了!他這次使用的是萬魂祭,要用數萬的魂體來撞毀天蠶絲,喚出圓空大師,那些剛從鬼門關出來的鬼魂都涌向這裡了。”
靳夙瑄吐着一口又一口的血,他和莫縈煙是兩敗俱傷,魂體受損太重,看得我本該痛得麻木的心又被刺激幾度撕裂般。
“要怎麼阻止他?”我眼看一隻只鬼魂撞上天蠶絲表面就魂飛魄散,能得到陰司批准出鬼門關的鬼魂大多都是在陰間入了戶籍的鬼,日後有投胎的機會,就這樣無辜魂飛魄散了。
“他?我猜錯了,原來那些心都被他生吃吃了,難怪他會變得這麼厲害。”隨着靳夙瑄的目光望去,竟是季綰凌拿出一隻袋子,掏出一顆顆人心往最嘴裡送去,一口一口的啃咬。
嘔!看到他嘴角溢出一些細碎的血肉,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我忍不住一陣乾嘔。
我知道了,這千年來季綰凌都是靠啃食人心來修煉邪術的。他瘋狂的樣子,生生刺激着我,呵!可笑真的無人可以阻止他了嗎?
“綰晴施主,把指尖血滴在棋盤盒子底下的字上。”就在我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奇蹟發生了。
被困在天蠶絲的圓空大師居然開口了,他的聲音蒼老中帶着令人聞之心安的慈悲,竟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讓我心裡平靜了許多。
“圓空大師,您醒了?”靳夙瑄聽到圓空的聲音,是說不出的喜悅,在他看來圓空一醒,衆人、鬼便能得救了。
原來是把血滴在字上,而且還需要指尖血,我喃喃道。心裡更加發慌了,看到靳夙瑄面露喜色,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就這麼相信圓空的話?難道不覺得今日這一切都和圓空有着息息相關的關係嗎?
他爲什麼不奇怪怎麼是圓空把他的魂魄送來萬鬼窯封印?怎麼不奇怪季綰凌這千年前本該死的人會變成不人不鬼的模樣,爲了喚醒圓空,費盡千年的心機、不惜代價?
他也忘記了那天在我家裡,我們突然領悟出棋盤的開啓之密,他還不讓我滴血開啓棋盤,怕我有危險。
“娘子,大家都有救了,這一場浩劫可以化解了,你聽圓空大師的話,把血滴上吧。”靳夙瑄認爲圓空大師不可能害他、害我的。
真的讓我滴?我想問他這句話,到底還是沒有問,賭吧!讓我賭一次,或許真的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不賭也只是坐着等死。
於是我把棋盤盒子翻過來,把原本已經破了的手指湊近上面刻繪的字,用力擠出血滴在上面。
奇怪,怎麼沒有反應?連季綰凌都沒有阻止我,他脣邊掛着血污嚼着一抹古怪的笑意,看得我更加毛骨悚然。
轟!就在我奇怪怎麼棋盤沒反應時,它猛地從我手中飛離,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震出萬丈紅光。
“不要!”我想不到棋盤會把所有沒有實體的鬼魂全都吸納進去,我後悔莫及!
原來以爲開啓棋盤後可以用來剋制季綰凌,救得衆人、鬼,卻沒想到只是加快了萬鬼的湮滅。
我傻啊!我不是已經領悟了棋盤的奧秘了嗎?怎麼就忽略了那句煉化萬鬼轉乾坤?
雖然老爸他們這些有實體的人沒事,可這麼多條鬼命卻是毀在我手上,已經不單單可以用愧疚來形容我此時的心情了。
“救命啊!救命啊!”李耀暉隨手抱住離他最近的殷祈的腰部,纔沒被吸入棋盤裡,但還是驚得哇哇大叫。
“圓空,真有你的!借季筱筱的手來開啓棋盤,如此一來,你不僅可以出來,又不用造殺業。”季綰凌怪聲地諷笑道。
“老衲也是不得已而爲之!阿彌陀佛!”圓空的聲音輕輕緩緩,依舊是帶着一股慈悲勁,聽在我耳裡卻感到諷刺。
突然,棋盤碰地一聲,木盒子被炸開了,白玉棋盤的樣子展現在衆人面前,老爸和大哥都看得失了神,特別是老爸,他珍愛了一輩子、卻是頭一次看到白玉棋盤的真面目。
上等的羊脂玉爲棋盤、黑白二色玉棋子緊緊依附着棋盤卻不掉落,整個棋盤在凌空盤璇着。
短短的時間裡,那些鬼魂就被煉化了,形成一粒粒血色棋子,一粒棋子代表一隻鬼魂,全圍着棋盤飛轉,卻不能靠近。
我只聽到圓空唸了一句法號,所有的血棋子全飛進了天蠶絲團裡,將白色的天蠶絲團染得一片血紅,並逐漸融化了。
我相信沒有人看得清圓空是如何從刺目的血光中脫困而出,只見血光過後,圓空凌飛出深坑。
他袈裟披身,長得是慈眉善目,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出家人該有的氣質他一一具全了,看不出年齡,他對我頷首微笑。
我扳着臉笑不出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對圓空有種莫名的敵意。
“圓空,你告訴我、爲什麼要抽取我的命運元珠?是季綰晴、還是靳夙瑄讓你這麼做的?快把命運元珠還給我?”季綰凌按耐不住了,他等圓空甦醒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因果輪迴,命已註定,季施主何苦執着?你滿身罪孽,讓老衲渡化你可好?”圓空慈笑一聲,就把手裡的金鉢拋向季綰凌,頓時金光大作。
“爲什麼你不回答他的問題,就要收了他?”我心裡一凜,卻是比季綰凌還要着急,因爲我也想知道答案。
“娘子不得對圓空大師無禮!”靳夙瑄明明弱得要命,居然還不讓我對圓空無禮。
“閉嘴!”我氣得忍不住怒吼了他一聲,難道他就不想知道圓空爲什麼那樣對季綰凌嗎?我就不信他不想知道。
“綰晴施主。待你憶起前塵往事,便不會對老衲的做法存有疑慮。”圓空不緊不慢道,對我的態度不以爲然。
季綰凌卻和圓空的金鉢對抗,我在季綰凌眼中看到了悔色,他是不是後悔了?後悔了一直想讓圓空甦醒?
果然,季綰凌再一次被圍繞着他飛撞的金鉢撞飛出去後,氣恨道:“圓空,我以爲你區區凡體受困千年,道行早就磨盡,沒想到你更加厲害了。”
“天蠶絲可幫老衲護身,千年修煉,已得金身!”圓空說話總是那麼輕緩,讓沒耐心的人聽着都覺得捉急。
“我明白,原來你一直都是在利………”季綰凌突然雙目圓瞪,似想通了什麼,臉上的悔意更濃。
可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圓空就往金鉢注入一道更加強烈的金光,催動得金鉢猛得變大數倍,碰!最後大可以把季綰凌整個蓋住。
之後,再逐漸縮小,飛回圓空手上。我久久都無法說出半句話,在我看來季綰凌已經夠厲害了,特別是他扮做神秘人時。
可居然就這樣輕易地被圓空收了,那這個圓空到底有多厲害?圓空爲什麼不讓季綰凌把話說完?
季綰凌一定是低估了圓空的實力,處心積慮千年,到頭來就這樣被圓孔秒殺了,說起來實在是太可悲了。
可是,爲什麼我有種季綰凌不應該這麼輕易就死的感覺?這種感覺非常強烈,讓我有種想衝上去質問圓空的衝動。
“娘子,小心!”就在我沉浸在季綰凌被圓空收了的事實當中時,伴隨着靳夙瑄和其他人的驚喊聲,我被一股巨大的衝力給撞飛出去。
我來不及呼痛,就看到莫縈煙的鬼手直插在靳夙瑄的背部,靳夙瑄的魂體已經快渙散了。
原來是莫縈煙趁機偷襲,想要殺害我,靳夙瑄卻以身護我,爲我擋下她拼盡鬼力的一擊。
“不!靳夙瑄、不要!”我的世界轟然倒塌了一般,他爲了救我、當真連鬼命都不要了?他會魂飛魄散的啊!傻瓜!
“靳夙瑄,你爲了她、爲了她、爲什麼?哈哈………”莫縈煙的鬼手還插在靳夙瑄的背上,她癲狂般鬼嚎個不停,即便她當年是死在靳夙瑄手上,可她還是愛着他啊!
就在這時,圓空身形如疾光般,一閃,下一秒,莫縈煙已經被他打飛了出去,並同時將她收進金鉢裡。
“阿彌陀佛,命該有此劫!”圓空走到靳夙瑄面前嘆息搖頭,而我想抱住靳夙瑄,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手從他魂體裡穿過。
這時,我什麼都不管了,滿心悲痛,強忍的淚早已經絕堤,只想救靳夙瑄,我跪在圓空面前不斷地磕頭,想求圓空救他。
“圓空大師、求你救救他、救救他!不要讓他魂飛魄散!”我不管圓空是善是惡,只要他能幫我救靳夙瑄,就算是以命換命,我都願意。
殷祈等人也都跪了過來,他們見識了圓空的厲害,雖然他們連圓空是誰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是捲入到什麼陰謀中,可全都不願靳夙瑄死,和我一起求圓空救靳夙瑄。
但是圓空居然緩緩搖頭,讓我更加絕望,難道靳夙瑄真的沒救了?
卻聽到圓空說道:“綰晴施主,你可還想知道爲何老衲會親自把靳施主的魂魄安置在這裡?而老衲自己卻受困於天蠶絲中,爲何要抽取令兄的命運元珠?”
圓空沒有直接說他有沒有辦法救靳夙瑄,而是以慈悲的眼神望向我,他目光透着一股讓人無法移眸、不敢在他面前說謊的凝力,更似已經窺透了我的心理。
讓我不由自主的點頭,他卻搖頭微微一笑道:“綰晴施主,請恕老衲無法救靳施主。”
“你騙我,你明明有辦法的,告訴我!出家人不是慈悲爲懷嗎?何況你和靳夙瑄是舊識,他那麼敬重你,你更不能見死不救!”我打心底就不相信圓空有辦法救靳夙瑄,在他窺透我心理、問我那幾個問題時,我就知道他一定有辦法的。
“娘子,算了、別爲難大師了。”靳夙瑄握不住我的手,眼裡也是痛苦悲然,虛弱得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在我眼前。
“我不是在爲難他,我是求他救你!”傻瓜,爲什麼那麼敬重這個圓空,你都要死了,都不見他的表情有一點變化,難道這就是出家人所謂的看破生死嗎?
“別爲我求、求任何人!”靳夙瑄努力地想擡手爲我擦試淚水、可每每一碰到我的臉,卻直接穿透而過,讓他深感無力。
“圓空,用我的命來換!”靳夙瑄的話激得我淚水更加狂流不止,讓我更加想救他,靳夙瑄你一次次地以命救我,這一次換我來救你!
“不,娘子,不要、咳咳……”靳夙瑄的魂體已經有了破裂的現象,不斷地咳出鬼血,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所有人都哭了,我用力地拉扯圓空的袈裟,放下尊嚴求道:“求你救他,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
“綰晴施主,你這是何苦呢?罷了!原本靳施主尋你的轉世爲的就是將你帶回前世,阻止詛咒與那一場浩劫的發生,現在唯一可以救他的方法,就是你隨他一同回去。”
圓空連連嘆氣,繼續說道:“但是回去之後,你會恢復前世所有記憶,而靳施主這一世的記憶會被抹去。重來一次,便不會有今日之痛,但是,你一定不能重蹈覆轍。”
我懵了,呵呵!到最後,我還是逃不掉和靳夙瑄一起回古代的命運。
望向他,沒想到他卻啓脣反對道:“不,我忘記這一世與娘子相處的點滴,而娘子卻帶着前世今生所有的記憶,這對她太不公了,心愛之人不識自己,那該是多痛苦?”
靳夙瑄以目光懇求圓空不要答應我,現在他只希望我能安好,回不回古代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讓他深感遺憾的是他不能永遠和我在一起。
也許因爲這樣,圓空一開始纔沒有馬上告訴我救靳夙瑄的辦法。
靳夙瑄沒受傷之前把我帶回古代的話,他還可以依靠法力維持這一世的記憶,但是現在他面臨着湮滅之危,哪裡有能力維持記憶?
“我願意!”夠了、有他這樣置身處地爲我着想,已經足夠了!
我帶着屬於我們的記憶,即便他忘記了我,我也會想盡辦法讓他想起來。我也要阻止一切悲劇的發生,關於前世有很多謎團需要我去破解。
“娘子、不可以!”靳夙瑄還要勸我,他已經流下了道道血淚,全是對我的不捨。
“綰晴施主,你是一切禍源,你種下的因,該有你來結下這果。待你恢復前世的記憶,就會明白老衲所爲之用意。”圓空微微一擡手,棋盤就飛到了他手中。
我怔住了,苦笑一聲,是要用這個棋盤送我們回古代嗎?
我是一切禍源?從我聽到圓空口口聲聲喊我綰晴施主,這個前世的名開始,我就知道他是希望我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