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晚秋牽着信一的手離開病房,剛一關上房門,信一就從自己的手裡被拽了出去,小傢伙也是被驚嚇的大叫了一聲,“啊。”
牧晚秋猛然回頭,在看到是唐銘抱着信一的時候,心裡的怒氣驟然上升,“唐銘你要幹什麼?”
病房裡面聽到信一剛纔驚慌的一聲喊,皇甫少擎聞聲往外走,季川和閆斯琦說了句注意傷口再次裂開,便跟着皇甫少擎一起往外走。
唐銘對牧晚秋玩味一笑,陰森森的說話語氣裡都是挑釁,“我就是看你和皇甫少擎的兒子可愛,我抱一下都不行啊?”
“唐銘,放下我兒子。”皇甫少擎出現在病房門口,最近一段時間,他對唐銘的防備很高,唐銘現在是個癮君子,不得不提高警惕。
唐銘看到皇甫少擎出來,還是對他很是戒備的模樣,心裡更是痛快了些,他笑的更加猖狂,皇甫少擎分明是清楚他進來會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卻還佯裝出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他就最看不慣皇甫少擎那種與生俱來的高傲。
“要不我們進去談吧,把你們一家湊在一起,我也是好不容易,特別是你這個兒子,聰明的讓我很是頭疼。”唐銘像個不羈的無賴,反正他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大不了同歸於盡。
牧晚秋跑過去想要從唐銘懷裡抱自己的兒子,卻被唐銘身後的兩個黑衣保鏢擒住。
“這裡是醫院,到處都是攝像頭,你這麼做,很快招來警察的。”季川警告唐銘。
唐銘絲毫不畏懼季川的恐嚇,一腳踢開病房的門,抱着信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看到躺在病牀上的閆斯琦,奸喜冷笑的打了個招呼,“這還躺着呢,不過我非常謝謝你能給我製造了一個這麼好的機會,不然我真的沒有辦法對皇甫少擎那個難搞的傢伙下手。”
所有人進了病房,皇甫少擎想先去把牧晚秋拉到自己的身邊,那兩個黑衣保鏢卻不允許。
被唐銘困在懷裡的信一很不舒服,他不悅的擰着眉毛反抗,“這位叔叔,咱有話能好好說嘛,你這樣抱着我,讓我很難受。”
唐銘陰森一笑,從風衣口袋裡拿出一塊方巾就塞在了信一的嘴巴里,這個比他爸還難纏的小傢伙,他領教過,要是不堵住他的嘴,他會被吵死。
皇甫少擎準備衝過去制止,“唐銘,你到底想幹嘛?我不想和你在這裡打架,說出你的條件,把我兒子還有我老婆放了。”
唐銘陰笑一聲,“你兒子,你老婆,那我妹妹在你那邊算什麼?她肚子裡的孩子,算什麼?皇甫少擎你別忘記了,我妹妹唐菲兒纔是你皇甫少擎明媒正娶的老婆。”
“那是我和唐菲兒兩個人的事情,我們會自己解決。”皇甫少擎現在只希望能拖延一些時間,剛纔進屋之前,他看到少熙也來了。
“好啊,那我們今天就一次解決解決吧。”房間裡多出來一個聲音,唐菲兒不知道是何時進來的,她自門口處緩緩的帶着一股冷清的氣息走來。
躺在病牀上的閆斯琦只覺這場面太讓人費心,他好好的住個院,都不得安寧。
“你們家庭的那些事,要不要回家關上門,好好的解決,能讓我好好休息休息,祝我早日康復嗎?”
季川也跟着接話,“這裡是我的醫院,我可不想等你們過會兒打了起來,給我醫院帶來負面影響。”
他們說這些,無非就是爲了拖延點兒時間,唐銘一共帶着四個保鏢過來,而且季川還看到他風衣口袋裡裝的那些東西已若隱若現,這讓他有不好的預感。
“唐銘,你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說白了,你不過是想讓我救你們唐氏一把,據我所知,你們唐氏各大銀行的還款期限就在今天,也就是說,如果你拿不出那些錢,今天就是你們唐氏消失的日子,我答應幫你,不管我和唐菲兒的婚姻是真是假,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我的,今天你放了我兒子和晚秋,我就答應幫你一把。”
這是皇甫少擎的最後底線,他本不想救唐氏的,他最近一段時間躲着連唐菲兒都不見,就是不想救唐氏,唐氏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其實也有他的‘功勞’。
唐銘突然大笑,笑的猖狂而放肆,他現在就是個瘋子,徹底的瘋子,他終於笑的累了,才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他已準備好的東西。
在他拿出那個針筒的時候,所有人都嚇白了臉,沒人不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有多毒。
牧晚秋拼命的在連個黑衣保鏢的禁錮下掙扎,“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唐銘你個瘋子,放開我兒子!”
唐銘就是想看到牧晚秋如此害怕的樣子,這樣皇甫少擎也該着急死了吧。
“唐銘,如果你還想翻身,就放開我兒子,我說過,有事衝我來。”
唐銘陰冷諷刺的一笑,“衝你來,你讓我扎你啊,我要是能扎你,我唐銘也不至於有今天了不是,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給我下的那些套,皇甫少擎你說,你怎麼那麼狠啊,狠的非要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
“我妹妹嫁給你的這些年,你給她什麼了?你讓她守活寡,你還是個男人嗎?你不是自以爲是的以爲,你可以操控一切嗎?那麼我現在就清清楚楚的告訴你,今天在商場消失的,不是我唐氏,而是你皇甫集團。”
皇甫少擎薄涼一笑,今天果然還是來了。
“好,成交,我給你皇甫集團,你把我兒子和晚秋放了。”
“你當我傻子啊,你一句話我就相信你。”
“我說到做到。”皇甫少擎堅定的說。
唐銘對身後的另一個保鏢使了個眼色,那位黑衣保鏢就拿出一份文件交給了皇甫少擎,股份轉讓書。
皇甫少擎冷笑一聲,他還真是做了十足的準備來這裡的,相比這些日子,他想要幹掉他,想的都徹夜難眠。
皇甫少擎拿起筆剛要籤那份股份轉讓書,病房的門再次被很用力的踢開,進來的不是別人,是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的皇甫少熙。
他懶洋洋的走了進來,*不羈的說着,“皇甫少擎你當我皇甫少熙是死人啊,整個皇甫集團,你說給別人就給別人了?”
皇甫少擎眉心一擰,今天這份轉讓書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嗎?爲什麼卻在他準備簽字的時候,他又跑出來制止了?
少熙,你到底是爲何而出現的?
皇甫少熙不管所有人的想法,過去拍了拍唐銘的肩膀,“唐銘,咱可是說好的,皇甫集團是我的,我只負責救你的唐氏,你暗中來這麼一出,可不仁義啊。”
唐銘對少熙毫無戒備,笑的也是一臉殷勤,“你的我的不都一樣嗎,我妹肚子裡的孩子都是你的,日後我們纔是一家人。”
唐菲兒肚子裡的孩子是少熙的?!
自己的哥哥在這麼多人面前無意中的說出了真相,讓唐菲兒很是難堪,她趕緊的去提醒唐銘,“哥,你亂說什麼呢?”
皇甫少熙嗤之以鼻的薄涼一笑,一個快如閃電的動作便奪走了唐銘懷裡的信一,看着一臉倉皇卻無措的唐銘,“那你知不知道,這個孩子,也是我皇甫少熙的兒子。”
衆人均是皺緊眉心,包括牧晚秋,她真不明白少熙在胡說些什麼。
唐銘突然笑了,他也是覺得這兄弟倆的關係太有意思,得意的挑眉挑釁的看着皇甫少擎,揶揄的譏諷着,“我只知道你的弟弟喜歡搶走屬於你的東西,還真沒想到,他還染指了你所有的女人,哈哈哈,有意思。”
上次的那份親子鑑定報告,本來在皇甫少擎的心裡就存有餘悸,想到那些照片,在算算信一的年齡,難道這個孩子,真的是少熙的?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少熙到底想要做什麼的時候,他把信一交給了皇甫少擎,意味難明的笑了一下,回頭繼續看着臉色已經沒有剛纔那麼得意的唐銘。
“所以啊,信一是我的兒子,他持有皇甫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而唐菲兒那來之不易的百分之六的股份,也在和我睡過之後,轉給了我,也就是說,你唐家現在手上沒有任何股份,你說你唐銘憑什麼得到皇甫集團啊?”
唐銘毫無策略之時,少熙回頭看着皇甫少擎,笑的複雜難免,“還有,算一算,我現在持有的股份比你高太多,也就是說,你皇甫少擎,可以滾蛋了。”
“記者就在外面,麻煩你出去的時候請宣佈,皇甫少熙已是皇甫集團的新任總裁,至於這個兒子,你幫我養着吧。”
說完,少熙就準備悠然自得的離開這個病房,一切都結束了,他利用了唐銘,騙了唐菲兒,輕而易舉的得到了皇甫集團。
可他一點兒勝利的感覺都沒有,他心裡很清楚,皇甫少擎一開始就打算把這一切讓給他。
唐菲兒攔住少熙,“少熙你什麼意思?你答應我的事情,都是騙我的嗎?我們的孩子該怎麼辦?你打算把我踢出去嗎?”
少熙冷傲一笑,對於唐菲兒突然的無助,他連眉心都沒皺一下,似乎很是嫌棄很是不屑的撩開了唐菲兒抓住他的手,“打掉。”
唐菲兒感覺在那兩個字傳入耳中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崩塌了,這個男人當初都多溫柔,此時都有多殘忍。
她爲了他的復仇,潛伏在皇甫少擎身邊八年了,她以爲只要一切結束了,只要他得到了皇甫集團,他們就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可今天,他卻說,牧晚秋的那個孩子是他的,他那麼絕然冷漠的讓她打掉肚子裡的孩子。
唐菲兒絕望頹廢的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冷冷的笑着,“皇甫少熙,你纔是最殘忍的那個,但我告訴你,我絕不會打掉孩子。”
背對着唐菲兒的少熙冷哼一聲,回頭半跪在唐菲兒面前,修長白皙的手指陰涼的掐着她在發抖的下巴,“那我也告訴你,我自有辦法讓你肚子裡的孩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