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氣氛越來越凝重,皇甫信一扭頭看了蘇蘇一眼,沒想到她還是倔脾氣,扭着頭看着窗外,像頭被激怒的小倔牛。
“你這情緒也不適合去上班,我送你回家吧。”皇甫信一自作主張,心裡想着,她現在是看什麼都不順眼,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別到了幼兒園在拿人家孩子出氣。
現在蘇蘇就是炸毛的刺蝟,他說一句話,她都挑刺的炸開,“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啊,你是我的誰啊,我的情緒適不適合上班,你管得着嗎?”
看吧,這女人,是有多蠻不講理。
皇甫信一頭疼的擰了擰眉,看着她,“那你說,你想怎樣?大清早的你像個神經病似的,不理我也就算了,出門還撞人家的車,你不知道剛纔那一撞的嚴重性啊,如果你剎不住車呢,你受傷了怎麼辦?”
蘇蘇凝着一張委屈的小臉看着他,她就是很沒出息,他說話的態度明明就很嚴肅,中間一句安慰她的話也沒有,她還該死的感動到要哭。
皇甫信一看她淚眼汪汪的樣子,還有很多責備她的話要說卻說不出口,他面無表情卻依舊能透露出對蘇蘇若隱若現的寵愛,“你哭什麼?”
蘇蘇吸了吸泛酸的鼻子,倔強的反駁他,“我沒哭。”眼淚本來就沒有掉出來。
皇甫信一一隻手輕易的挑起她小巧的下巴,讓她看着他,“可你眼裡都是淚。”
聽他這麼一說,她最後的防線也崩塌了,淚水一滴一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再也不想去控制,她帶着哭腔的控訴他,“還不都怪你,都是你,你欺負我,你是個混蛋,你是壞人……”
皇甫信一看着她哭的像個孩子,也找不到能勸她的語言,估計她現在也不需要有人勸她,雖然他還是被罵的不明不白,他真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她委屈成這個樣子。
當你傷害到一個人,對方最痛的,就是你並不知道已經傷她至深。
等蘇蘇矯情的哭夠了,車窗上都佈滿一層霧氣,她接過皇甫信一遞給她的抽紙,用力的擰了擰鼻子,然後又擦了擦眼淚。
皇甫信一看不慣,隨口提醒了句,“反了。”
蘇蘇的情緒還沒穩定,他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來惹她,她扭頭瞪他,“什麼反了?”
皇甫信一警惕的先用抽紙盒保護着自己,身子往後稍稍一退,估計下面的話說出來,不一定會惹來她的什麼反應,他還是爲了逗她,不怕死的說了出來,“蘇大小姐,能先擦完眼淚在擰鼻涕嗎,你這樣豈不是滿臉的鼻涕。”
“你……”她都傷心欲絕了,他還氣她。
蘇蘇把剛纔擰鼻涕的紙全都扔在了皇甫信一懷裡,氣呼呼的說,“噁心死你。”
皇甫信一抿嘴,一點兒也不生氣的淺笑着,一團一團的從自己的身上撿了起來放在了垃圾盒裡,聲音好聽的如上好的大提琴拉奏出來的和絃樂,低沉蠱惑,“說吧,你到底怎麼了?”
有問題就要即使解決,耽擱了或者塵封起來,日後就會大爆發。
“沒事。”蘇蘇哭了會兒,心裡的委屈也減少了不少,而且他還這麼有耐心的仍由她胡鬧,她是覺得自己其實沒必要那麼矯情,那個男人心裡還沒有個夢中情人什麼的。
皇甫信一不信,沒事大清早的哭成這個鬼樣子,眉毛一挑,眉目間多了抹意味深長的情愫,“不會是……我昨晚弄疼你了吧?”
昨晚!
蘇蘇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再次被他激起,一雙眸子憤憤的瞪着他,“皇甫信一我警告你,以後都不準和我提昨晚,還有,從今天開始,我們分牀睡。”
對,分牀睡,這真是個好主意,分開睡就不會聽到他的夢話了,他以後深更半夜的愛叫那個女人的名字就叫那個女人的名字,她耳不聽心不煩。
皇甫信一眸色一深,看來真的和昨晚有關,可他真的沒覺得那裡不對勁啊,因爲顧慮到她身體的承受能力,他刻意壓抑的很溫柔了啦。
難道……
“不會是因爲昨晚我沒讓你……滿足吧?”
蘇蘇聽着他這麼問,差點氣的背過氣去,他怎麼總往那種事情上想啊,就算她臉皮再厚,現在也臉紅了。
“不是。”她扭過頭,不敢繼續和他對視。
“那是爲什麼?”他想不到其他得罪她的地方,但讓她大清早心情不好的,的確還是他。
“沒有爲什麼。”蘇蘇不想提,一點兒都不想提,說出來他們之間就只剩沉默了。
皇甫信一邪魅一笑,骨節分明的大手將她額頭凌亂的髮絲繞到耳後,此動作加上他下面的語言,真的很曖、昧,“那我今晚努力一點兒,絕對包您滿意。”
蘇蘇心頭一酸,還是沒忍住的問他,“皇甫信一,和一個你根本不愛的女人做,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四目交接,他看出她眼裡的悲傷,她也看出他眼中一時間的震驚,對,是震驚吧,沒想到蘇蘇會問他這樣的問題。
皇甫信一被蘇蘇注視的竟然有些慌,他說,“誰說我不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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