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擎放下手機,幽深的眸子始終緊凝在她的臉上,他單手挑起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和他對視。
牧晚秋盯着他深沉的眸光,總能在他那雙眸裡看到讀不懂的憂傷和千言萬語的思緒,他應該是個受過傷的男人,比如,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子棄他而去了。
密閉的空間裡,前面的司機認真的開着車,車子裡安靜的都能聽到牧晚秋有些緊張的呼吸聲,他如大提琴般好聽的渾厚音質在小小的空間裡蔓延開來,“牧晚秋……”
“嗯?”牧晚秋睜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真心帥到無以倫比的男人。
只聽到他意味難明的問,“我是誰?”
牧晚秋眨巴眨巴眼睛,這人是不是剛纔腦袋也被撞到了,傳說中的失憶?不帶這麼狗血的吧?
“總裁,你叫皇甫少擎,如果你那裡不舒服的話,我們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後面的話還沒說話,皇甫少擎挑在她下巴上的手就已淡漠的收回去,他看都沒看她,視線移到車窗外,“既然知道我是誰,就別拿看霍子墨的眼神來看我。”
牧晚秋一點兒都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她有嗎?纔沒有。
張開嘴巴想爲自己辯解,可有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剛纔只是不經意間的偷偷多看了他兩眼,至於他突然莫名其妙的這個樣子嗎?
長得這麼好看還不準人看,那不是冷傲,是沒禮貌。
司機將車子停在了牧晚秋出租房的樓下,一時間牧晚秋有些不解,她好像沒說她家住哪裡,這位司機是不是太神奇了?
不知道司機先生算不算是個不愛講話的司機,車子都已經停下來,他也沒說話,像個機器人似的坐在那裡一動都沒動。
皇甫少擎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可能是累了,他上半身靠在椅背上,單手遮在雙眸上,似乎根本沒有理會牧晚秋的半點想法。
牧晚秋撇撇嘴,自己打開門下車,剛要關上車門的時候,彎身看着皇甫少擎還是保持着同一個姿勢,連說聲再見的機會都沒給她。
牧晚秋擡手做了一個想打他的動作,眼角的餘光瞥見正在用莫名目光看着她的司機,她只好收回手臂,關上車門,無趣的離開。
皇甫少擎那輛高大上的車子剛一揚長而去,牧晚秋就開始懊惱的捶打自己的腦袋,她的包包啊!
牧晚秋仰頭悲傷的望着那扇黑漆漆的窗戶,別人家的燈都是亮着的,只有她家的,還是一片漆黑,嘴角扯過一抹苦澀,不回去也罷,那裡有太多屬於她和霍子墨的回憶,看來,她要重新找房子搬家啦。
轉身往回走,晚秋的季節,夕陽落下之後,天氣的溫度也隨之下降,牧晚秋雙手抱着自己吸了吸酸酸的鼻子,從今以後,又是她一個人了。
一個人!早已習慣了不是嗎?過去沒有霍子墨的那二十年,她也好好熬過來的。
秋風瑟瑟,牧晚秋就這樣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走在深秋的夜晚,漫無目的,孤苦伶仃。
走到累了,她就隨便的坐在公交站牌旁的排椅上,手心裡握着的一枚硬幣是剛纔來路上撿到的,可她卻不知道要去那裡?
“上車!”這道好聽的聲音這幾天一直都會在她的耳邊從天而降般出現,牧晚秋聞聲擡眸,眼裡印着的是那張完美到無懈可擊的俊臉。
皇甫少擎,就是不知道他在牧晚秋的世界裡,一而再而再三的降臨,到底是天使還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