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她的依舊是平靜的嗓音,“我知道,不是還沒離嗎?”
這場拉鋸戰已經持續了這麼久,可是還沒有結束,夏知晚真覺得自己已經很累了,偏偏官逸景的意思還是模棱兩可,分辨不清。
夏知晚想要掙脫他,但是卻被禁錮地更加厲害了。
男人微微迷醉的聲音傳過來,“這麼多天了,你的主意就一點都沒變嗎?”
夏知晚一怔,然後用力去掰開他的手,“放開我。”
“只會這一句嗎?”男人的嗓音低沉,環在她的腰上的手把玩着她的淺藍色襯衫的扣子。
他的體溫隔着薄薄的衣服全部傳到了她的身上,炙熱的滾燙。
說不出的曖昧撩情。
夏知晚只感覺自己的心跳又快了幾分,不知道哪裡開始惶恐害怕起來她想要逃避卻掙扎不開。
官逸景將臉深深地埋進她的脖頸之間,呼出的氣息炙熱又曖昧,“寧願在外面餓死,也不願回來,讓我看着你一天天的憔悴,夏知晚,這就是你折磨我的方式嗎?”
明知道她不好過,自己也會心疼,可是還是忍不住用這種近乎自虐的方式去逼她回來。
夏知晚怔住了,心裡的麻木一點一點的擴大,她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內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鍋裡面煎熬一樣,她好怕自己堅持了這麼久,就會慢慢地在這個男人溫柔的折磨下一點一點的崩塌。
她什麼都不怕,如果官逸景對她趕盡殺絕的方式逼着她的話,自己可能就一輩子恨着他,永遠不會再回頭了,可是現在官逸景萬一對她溫柔,她就怕自己的心會動搖。
畢竟,不是一旦感情都沒有,她離開,就是怕再被這種感情羈絆着。
環在她的腰上的手愈發用力了,男人的聲音低沉迷醉,“如果我就這樣把你綁在身邊一輩子,你會恨我嗎?”
夏知晚的瞳孔頓時就收縮了起來,她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她現在心裡好亂好亂,“官逸景,你放開我!”
本來以爲這次又是一次無濟於事的反抗,但是沒想到的是官逸景竟然從善如流地放開了她。
夏知晚頓時感到全身的禁錮都被解除了,來不及細想,急忙拿着衣服就跑出了主臥。
這個家很大,也很沒有生氣,自從她走之後,就越發的沉寂了,落寞地彷彿蒙上了一層陰霾。
官逸景看着女人倉皇跑出的樣子,嘴角扯起了一個涼涼的笑容,單手撐在衣帽間,頎長的身影在地面落下一道森涼的影子。
說實話,他是想要挽回的,可是或許是挽回的方式太過激烈,纔將兩個人越推越遠,兩顆心也越離越遠。
心口處還有一道大約三釐米的疤痕,沒有痊癒。
每次觸碰的時候,就會想起那夜淋漓的鮮血,她驚慌地臉以及最後的決絕。
心口處那裡就是一陣悶悶地疼。
官逸景走下樓,然後走到小吧檯附近,取出櫃子裡面的酒來。
他對酒精的依賴不大,有些酒甚至只是買來收藏的,他在裡面摸索一下,最後挑了一瓶白蘭地。
極高的酒精度,幾乎就是酒精兌水的感覺。
一杯下去,喉嚨裡面是火辣辣的疼,隨即胃裡面就像是燒開了一樣的難受,就好像是一隻手在他的胃裡面翻攪着,讓他不得安生。
隨即他推開酒杯,去廚房就着冷水衝了一下頭和臉,溼淋淋的水珠順着俊逸硬朗的臉泠泠的落下,說不出的性感。
夏知晚洗完澡將衣服洗好,推門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男人一身溼漉漉的從樓梯口走上來,經過她的時候似乎沒有看到她一樣直接走了過去。
“等……”
然而官逸景似乎沒有聽到一樣,直接越過了她,然後打開了主臥的門,走了進去。
夏知晚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然後聞到了一點點淡淡的酒氣,喝酒了?
猶豫了一下,夏知晚還是推開了主臥的門。
官逸景就這樣連頭髮都沒有擦乾,直挺挺的躺在了牀上,眼睛閉着,不知道是醉了還是睡着了。
即便心裡告訴自己別去管他,但是腳步還是控制不住走了過去,官逸景似乎感到有人的接近,睫毛顫了顫,但是還是沒有動。
“你這樣容易感冒的,先把頭髮擦乾吧!”
男人依舊沒有動,這種冷漠和無視似乎是在賭氣一樣。
夏知晚想着,其實這個看起來成熟內斂的男人有的時候真相是幼稚的小孩子一樣。
搖了搖頭,夏知晚走到衣帽間最下面的櫃子裡面取出一條白色的乾毛巾,然後走過去,將白毛巾扔到他的身上,“起來,把頭髮擦乾吧,不要感冒了。”
男人猛地展開眼睛,然後坐起來,拿起毛巾,冷眼看了她一眼,“這麼關心我做什麼,我以後要是都不擦乾頭髮,你還要管着嗎?”
夏知晚,“……”
自己就不該來的,也不該多話的。
隨後想了想說,“側臥那邊的燈壞了幾個,有些不方便。”
被冷水淋過的頭有些疼,官逸景隨即拿出手機,“我給維修工打電話!”
夏知晚急忙搖搖頭,“不用的,這麼晚了,我想問問備用燈泡在哪,我自己可以換的。”
自己換燈泡?
官逸景挑眉,脣角浮起淡淡的笑容,不知道是嘲諷還是什麼,最後他開口,將今天她對他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她,“我也覺得我今天是第一次認識你!”
夏知晚被他這種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後低下頭,“我以前也換過燈泡的。”
在出租屋的時候,燈泡壞了,顧曼曼就會大呼小叫讓她來換燈泡,然後等她換完燈泡之後,嘖嘖嘖感嘆嘲諷一番,夏知晚你不是個男人真是可惜了。
而且以後一個人生活的時候,估計恐怕也是自己換燈泡吧!
官逸景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說,“不用麻煩了,睡這邊吧!”
夏知晚剛想拒絕,就看見男人從牀上站起來,碎髮微微溼着,髮梢還帶着水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這樣,我更不捨得放你走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