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晚愣住了,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將憤怒的目光投向了這輛擋着公交車道的豪車了。
甚至有人嘴裡面開始不乾不淨地開始罵了起來,官逸景做事向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所以直接將車子停到公交車道上的事情一般人還真是做不出來。
爲了避免發生流血犧牲的事件,夏知晚急忙扯高風衣的領子,擋住自己的臉,然後貓着腰,拉開了車門,鑽了進去。
坐下之後纔敢將領子放下,長舒了一口氣,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官逸景坐在她的旁邊,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她似乎又刷新了自己對她的認識。
隨即前面小李就踩動油門,趕緊將車子開了出去。
“官總,現在去哪?”
官逸景低頭看着手中的文件,然後說,“你應該問旁邊這位小姐!”
夏知晚立刻指了指自己,“我?”
小李立即會意了,估計這位小姐可能和官先生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吧,於是立即換上一張笑臉,“這位小姐您要去哪?”
官大總裁盛情難卻啊,上了他的車似乎也不可能下去了,夏知晚於是思考了一會兒,“錦城區明光路72號。”
小李會意然後皺了皺眉頭,“從這裡到錦城區走高速的話估計也得要半個小時,官總,這恐怕會耽誤你的時間……”
“我沒關係,你先送她到那兒再去公司。”
小李雖然猶豫了但還是順從地點點頭,“好的!”
夏知晚坐在車內,聞到了那陣熟悉的氣味,屬於他獨特的凜冽的Tiffany森林系列香水的味道。
明明已經離婚了,可是現在的關係好像還是很親密了,昨晚自己還上了他的牀,雖然說離婚了又滾到一起的不在少數,可是怎麼想怎麼怪。
官逸景一直低頭看自己的文件,沒有理她,在她上車之後眼裡似乎就沒有她的存在了。
夏知晚只好掏出手機,心不在焉的看着微博。
就在這時,短信進來了,是顧曼曼的。
“怎麼樣,他答應了嗎?”
夏知晚握着手機然後側着臉,偷偷用餘光看了一眼正在低頭看文件的男人,不知道他心裡面到底是在怎麼想的。、
明明自己已經留下來了,陪他過了一個晚上,可是他還是沒有鬆口的意思。
男人心海底針啊!
太難猜了。
猶豫了許久,夏知晚細白的手指放在手機屏幕上,然後說,“暫時還沒有,不過可能快了吧!”
“什麼意思,具體點。”
夏知晚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於是只好折中,“他有答應的意思,不過你知道他這個人,很難猜的,所以我還不是太確定。”
“好吧,不管怎麼樣,謝謝你,晚晚。”
夏知晚收起手機,偏偏不巧的是官逸景的聲音就飄了過來,“顧曼曼要是知道你用身體跟我談條件幫她,應該會感動到哭吧!”
他的聲音殘忍而又冷漠。
夏知晚的神經頓時緊繃了起來,手足無措了起來。
官逸景湊過來,長指有些輕佻地勾起她的下巴,“不過我倒覺得這種方式挺好的,你情我願,各取所需,你覺得呢?”
夏知晚神經敏感的整個人都崩了起來,她到底是臉皮薄,還不是很能接受官逸景這種說話的方式,其實到底是自己還太在乎他的看法,所以不能夠淡定自若。
急忙推開他,聲音有些緊繃的憤怒,但是又不敢把那些怒意釋放出來,於是只好咬着嘴脣,“就只有這一次,我希望你答應我的請求,以後我都不會麻煩你了。”
明明已經決定要離他離得遠遠的了,可是卻無法控制住的去求他,他說的很對,甚至自己都看不起這樣的自己。
拇指和食指微微曲起,摩挲着她的下巴,“你確定?”
夏知晚頓時心慌了起來,“官……官逸景,我……我以後都不會求你了,你不要……”
官逸景微微笑着,“我還沒有說什麼,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他就像是一個居高臨下的掌控者一樣,冷眼看着她的各種表情。
夏知晚覺得呆在裡面太壓抑了,她被官逸景逼的真是無路可退了。再多說一句可能會瘋掉。
好在這個時候,前面一直專心開車的小李說,“是這兒嗎?”
夏知晚轉過來臉,看着熟悉的地方,點點點頭,“是這裡,就在這兒停吧!”
小李找好位置,然後將車停了下來。
夏知晚推開車門,一隻腳邁了出去,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那個,希望你能兌現我的諾言。”
官逸景微微抿了脣,笑了笑,然後對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快滾下去。
夏知晚一口氣憋在了心裡,最後還是擡腿下了車。
她不知道官逸景到底想要怎麼樣,可是能做到的她都做到了,再多的也就沒有辦法。
她看着那輛絕塵而去的豪車,心裡面忽然又升起了一股恨意。
爲什麼,爲什麼都已經離婚了,他還是在自己的生活中不能抹去,可是自己爲什麼又要那麼下賤,爲什麼還要去求他?
明明知道會被羞辱,爲什麼還要去?
還是原本就是他設下的一個圈套,他就等着自己往裡面跳,然後欣賞着自己各種醜態,來滿足他那顆玻璃心。
陽光直直的照射到她的眼睛裡面,夏知晚只覺得一陣生疼。
下午的時候,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顧曼曼竟然打了個電話過來,她的聲音有些激動,“晚晚,謝謝你。”
夏知晚握着手機,聲音有些艱澀,“他收手了嗎?”
“是啊,今天那邊突然說終止收購項目了,我想可能是官逸景放棄了吧!”
夏知晚握緊了手機,嗓音乾澀,“那很好啊!”
“晚晚,謝謝你啊!”
之後顧曼曼說了什麼,夏知晚已經沒有聽清了,腦海裡面只有官逸景說的,如果顧曼曼知道你用身體作爲交換幫她,會不會感動到哭。
心裡某一處就開始疼了,聽着顧曼曼有些激動地聲音,她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拿身體換來的?
呵,官逸景可真是刻薄無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