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晚斜睨了他一眼,然後掙扎着起身,默默接過他手中的水杯。
官逸景看她吃了藥之後,然後問道,“燈泡在哪裡,我幫你換?”
夏知晚忍不住嘲諷了一下,“你會?”
反正在她心裡面,官逸景就是一個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男人,從小優越的生活過慣了,有些事情自然不用他親自動手,更何況換燈泡這種事。
官逸景自然聽出了她話語裡面的冷嘲熱諷,淡淡道,“我會的東西有很多!”
夏知晚沒有理會他。
官逸景挑眉,“你不要告訴我我就自己找了。”
這種事,官逸景絕對能做的出來,她冷了臉,“在第一個櫃子裡面。”
官逸景輕輕鬆鬆就換好了燈泡,室內頓時起了一陣光亮。
他換燈泡的時候,夏知晚就一直歪着腦袋打量着他,官逸景的確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了,要是能夠修馬桶的話,都快進化成爲居家好男人了,要是有機會能見識到他修馬桶的樣子就好了。
官逸景換好燈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了,他擡眉看了她一眼,“餓了嗎?”
雖然被人關心是挺好的,但是這個關心來自於這個男人,不管怎麼說還是有點奇怪,更何況,他看起來也不像是那麼會關心人的人。
“不餓,沒胃口!”
官逸景皺起了眉頭,家裡面就她和夏一念兩個人,夏一念不在家裡吃飯,那她估計一天都沒吃過東西了。
“今天吃過東西了嗎?”
“沒!”
其實今天中午的時候,林阿姨知道她生病之後送了一碗粥過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一碗粥下去之後,渾身都難受,於是就又吐了出來,也就是說等於啥都沒吃。
官逸景皺眉,“你想吃什麼?”
“不想吃什麼?”
官逸景神色頓時染上了一陣不悅,他覺得自己真是在做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這個女人生病不愛去醫院的毛病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生病了不去醫院又不吃東西,你是要上天嗎?”
他終於怒了,因爲這個女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微微提高的聲音讓夏知晚整個人都敏感了起來,自己還生着病,用這麼大聲的語氣是要讓自己更加煩躁嗎?
更何況,自己怎麼樣和他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憑什麼啊!
於是她白了他一眼之後,將眼睛閉上,閉目養神,不去理會這個男人。
官逸景無奈,知道這個女人的脾氣倔,也知道自己現在的這個身份來管她是有點不合理了。他放柔了聲音,“告訴我想吃什麼,我去幫你弄,聽話!”
夏知晚簡直有點不知所措了,官逸景這樣的溫柔都快要讓她的戒備慢慢放下了,可是內心裡面還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要和這個男人有過多交集,不然自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心痛了痛,她搖了搖頭,“不麻煩了,我沒事。”
官逸景沒有理她,只是說,“我去廚房給你弄點吃的吧,你躺着。”
其實還知道她喜歡吃御福記的花生湯圓,可是這裡是京都,更何況,就算是買到了花生湯圓,送過來估計也得要一陣子了,所以他決定自己去廚房給她弄點吃的。
夏知晚看着男人的身影出去了,心裡面煩躁慢慢地歸於平靜。
官逸景真得能沉住氣,竟然一句話都不提念念的事情,不過大概他心裡面想,念念要是他的女兒的話,也是跑不掉的。
當然,如果他要和自己搶女兒的話,那又該怎麼辦纔好呢?
官逸景走進廚房,發現這個家不算大,但是很整潔,廚房應該有經常用過,而且,還有小孩子用的碗筷,想起那個小女孩漂亮又可愛的臉龐,官逸景突然一陣恍惚。
是她的女兒!
真好!
他現在不僅要得到她的女兒,也要得到她!
從冰箱裡面拿了一個雞蛋,然後給她煮了一個溏心雞蛋,之前的時候,就特別喜歡她煮的溏心雞蛋,只不過後來她工作忙,就很少在家做飯了,之後離開了之後,一個人有時候半夜回到家裡面,就嘗試着自己煮夜宵吃。
單身男人的生活,也不過如此。
夏知晚是真沒有想到官逸景會端着一碗香氣撲鼻的雞蛋過來,本來以爲他就是去瞎折騰一下。;
現在他端着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溏心雞蛋在自己的面前,真是要讓人大吃一驚。
看來四年過去了,他的居家本領竟然提升了一個檔次。
怪不得陸心兒那種小姑娘會對他一往情深呢,帥大叔也不是沒人愛啊!
官逸景走過來,面無表情,“我想着你也沒什麼胃口,先給你煮了個雞蛋。”說完將碗放下,然後扶着她坐起來。
夏知晚咬下了第一口雞蛋就聽見一旁的男人問着,“怎麼樣,好吃嗎?”
畢竟自己下廚的時間不長也不多,這次算是超常發揮了吧!
就算是不好吃,夏知晚還是會給他面子的,畢竟男人嘛,就是好面子。
於是點點頭,算是表示還可以。
官逸景的聲音裡面有一絲喜悅,但是卻被他剋制住了,“那就好!”
一個雞蛋吃完以後,夏知晚覺得自己肚子裡面好像飽了一點,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說不出的難受的感覺,她忍了忍,不讓自己吐出來。
官逸景將碗放好,替她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後斂了斂神色,“現在有力氣了嗎?”
夏知晚擡眸,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我現在有話要問你!”
終究還是來了是嗎?
她低頭苦笑了一下,其實從那一天開始就隱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只不過那個時候想着拖一天是一天,只不過現在這一天提前到來了。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官逸景凝眸看向她的眼睛。
其實他也可以不用直接開口問她的,只要帶着念念去做DNA檢驗就可以了,但是這樣顯然會傷害到念念還有她,所以他想聽她親口告訴自己,念念是她和自己的孩子。
“念念是不是你和我的孩子?”他的目光幽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