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好氣的。”
“那怎麼不吃,”明成佑拿起傅染的筷子和碗,將碗沿湊到傅染嘴邊,“來張嘴,妞兒吃一個。”
傅染一瞪眼,“以前經常這樣哄別人吃飯是吧?”
щщщ¸ ttκa n¸ C〇 “哪敢啊?”明成佑笑容悻悻,手臂搭住傅染肩膀,“我的服務不對外開放,對你提供的還有優惠,贈送**一晚。”
傅染張開嘴,就着碗口吃了口飯。
跟在明成佑身後上樓,傅染下意識瞅了眼三樓的方向,明成佑停了半刻拉住她的手走向房間。
傅染掩起房門,有些話迫不及待問出口,“你怎麼那麼巧帶着宋主任來家裡?”
“有人看到你跟許容進了醫院,我知道後撥個電話給宋主任,許容去取藥的時候跟宋主任交代了一句,讓她先別將懷孕的事告訴你,說是要回來後親自給家裡個驚喜。”
“可這件事只要一問就藏不住的。”
明成佑坐在牀沿,將傅染拉坐到自己腿上,“你認爲媽真會讓你去問?有些事傳出去不好聽只能在家裡一了百了,再說宋主任每天看診的病人多則幾百,你能保證她記得住你們?”
傅染沉默,她當然保證不了。
明成佑挑起抹笑意,“怎麼謝我。”
原也不過是隨口說說,傅染卻雙手抱住明成佑的脖子,“謝謝你。”末了,還加一句親暱的稱呼。
這兩字可是明成佑的軟肋,他雙手圈住傅染背後,一個側身將她壓到牀上。
傅染頸後的長髮散開,有種與生俱來且對明成佑尤爲吸引的魅惑,他手指挑起一縷長髮,傅染若有所思,“是不是我上次試探之後,許容纔想到這一招?”
明成佑搖了搖頭,“說不準。”
傅染猶在出神,“成佑。”
“嗯。”他狀似漫不經心,實則答得極爲認真。
“你說……”傅染尖利的貝齒咬了咬脣瓣,後半句話還是咽在喉嚨間。
明成佑擡起頭,觸及到傅染潭底的一汪幽暗,“要我說什麼?”
傅染瞅嚮明成佑的眼裡多了些複雜。
他手掌貼合在她頸後,指尖如施了魔法般在她耳後煽風點火,拇指指腹和食指有一下沒一下按着傅染的耳垂,“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想問,這件事究竟明嶸參與了多少?”
傅染認真點頭。
明成佑把臉埋在傅染頸間,似在輕嘆,又有些悵然,“傅染,我跟你說我不知道,你相信嗎?”
傅染雙手抱緊明成佑,“相信。”
明成佑躺到她身側,將手墊在傅染腦後,“如果這件事跟老二有關,他這樣做跟自殺有什麼分別?無論如何,明家的人也不可能這麼笨。”
傅染雙手遮住臉,“但願是我多想。”
明成佑親着傅染的頰側,“有這心思還不如鑽研些別的,對了,上次那些招式我們研究到第幾招了?”
傅染冷不丁神被拉過去,她翻過身,明成佑又挨近,“到哪了啊?”
傅染扯起被子,“你上次不說都琢磨透了嗎?”
“是我說的嗎?”明成佑似乎想不起來,傅染踹他腳。
男人語帶笑意,“想起來了,我還說改天找個72招來看看是吧?”
傅染身體被他扳過去,她微蹙眉尖,“你先去洗澡吧。”
明成佑躺到牀上笑的前俯後仰,“我沒說今晚就要做,不過我最喜歡你這種迫不及待的樣子。”
“誰迫不及待,誰迫不及待?!”
明成佑一翻身將她狠狠壓住。
然後……
天亮了。
傅染在浴室刷牙,明成佑睡眼惺忪走進來,雙手抱住她臉貼在她背後,傅染專注地漱口,肩膀往後輕拱,明成佑隨着她的動作動了動。
“好累。”男人微眯着眸子,脣間呢喃。
“累再睡去。”傅染頭也不回,將嘴裡的泡沫漱乾淨,“也不怕身體吃不消。”
“肉債肉償麼。”
“我還還不清了?”傅染洗乾淨臉。
“是我償還給你,那些日子讓你受苦了。”
傅染溼漉的手指摸嚮明成佑的臉,“趕緊洗漱。”
兩人來到客廳,許容和明嶸比他們早,蕭管家體貼備至,將煮好的雞蛋剝好殼放到許容碗裡。
“媽呢?”
“夫人說沒胃口。”
許容拿起筷子的手一頓,想要起身。
蕭管家看出她的意思,“二少奶奶,夫人這會在氣頭上。”
明嶸也示意她坐回去。
傅染和明成佑今天打算帶瀚瀚回趟傅家,自從範嫺走後,傅頌庭唯一等得就是每逢週末他們一家的到來。
明嶸公司有事,走時囑咐蕭管家要照顧好許容。
他車子開出去不久,李韻苓從臥室內出來,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這會還坐着輪椅。
許容早餐吃到一半,好不容易傅染和明成佑離開,這逼人的氣氛也隨之消散,嚥了兩口的雞蛋卡在喉間,許容趕忙起身,“媽。”
她過去想推輪椅,李韻苓仍舊冷着臉,“不用,到時候身體再有個不舒服我可擔待不起。”
許容杵在原地,滿眼的委屈,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李韻苓來到餐桌前,接過蕭管家遞過來的碗。
許容坐回去,“媽。”
李韻苓眼簾擡都不擡。
“媽,您別生氣。”
李韻苓目光掃向許容,“知道之前尤應蕊爲什麼得不到成佑的心嗎?”
許容握着筷子的手一緊。
“她沒有自知之明,做了她所不能做的事。”
許容眼淚滑出眼眶,“媽,你聽我解釋。”
“容容,”李韻苓打斷許容的話,“昨天當着明嶸和成佑他們的面我是給足你面子,要不然的話你也別想好受,你叫我一聲媽我自然拿你當媳婦看待,但有些事不得不提醒你,你要知道我是爲你好。”
許容咬緊脣肉,“是,我知道。”
李韻苓瞅着她手邊的早餐,“快吃吧,就算不爲自己考慮也要爲孩子考慮。”
“媽,”許容試探着開口,“我想過幾天和明嶸搬出去住。”
啪。
李韻苓用力將筷子擲在桌上,“我才說你兩句就跟我鬧脾氣?”
“不是,我……”
“這兒有我和蕭管家,照顧你也方便,這件事別再提,也別讓我從明嶸嘴裡聽到。”
“好。”
這樣的情景下,許容草草吃了幾口後便上樓。
李韻苓慢條斯理喝着牛奶,蕭管家瞅了眼許容的背影,“夫人,您是不是對二少奶奶太苛刻了?”
“我對她算客氣的,”李韻苓擦淨雙手,“蕭管家,雲峰死後也就你還能跟我說說話,好不容易家裡又熱鬧開,這些孩子卻沒一個令我省心的。”
“是啊。”蕭管家重重嘆口氣。
這幾天,許容都很少下樓,明嶸有空會帶她出去,儘量避免同家裡人一起吃飯的尷尬。
傅染推着李韻苓來到園子,“媽,我扶您走走吧?”
李韻苓手伸向傷腿,“不過是摔壞腿,卻一直恢復不好。”
“明天我帶您再去醫院看看吧?”
“有什麼好瞧的,”李韻苓雙手撐着輪椅,“左一句靜養右一句沒有這麼快恢復罷了。”
傅染帶她在園子裡轉了圈,回到客廳,李韻苓示意傅染將她推進房間。
“小染,你替我將牀頭櫃的藥拿出來。”
傅染在牀頭櫃找到李韻苓的藥,“今天還沒吃嗎?”
“這兩天腿癢的厲害,可能在恢復。”
傅染倒出藥丸遞到李韻苓手裡,臥室內沒水,傅染拿起她的杯子要去客廳。
李韻苓伸手落向自己的腿。
蕭管家從外頭進來,“少奶奶是要倒水嗎?我來吧。”
傅染將杯子放到蕭管家手裡。
轉身見李韻苓抓着自己的腿,傅染到她跟前,“媽,很癢嗎?”
“嗯,癢的難受。”
“照理說過了這麼久,再說是摔斷腿又不是皮肉傷怎麼可能一直髮癢呢?”傅染蹲下身,李韻苓穿着旗袍,隔過層絲襪細看不到。“媽,你把襪子脫掉吧。”
李韻苓按住下襬處,“你又看不到裡頭,別瞎擔心。”
蕭管家端着水杯進來,“少奶奶這是關心夫人您呢。”
李韻苓在傅染的攙扶下坐到牀沿,她接過蕭管家的水吃完藥。
傅染被李韻苓這麼一擋,只得暫時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過兩天家庭醫生來家裡,簡單地檢查過後說是李韻苓的腿傷恢復並不好,可能還要些時日,並叮囑些讓她放寬心多靜養的話。
李韻苓聽聞,越發焦躁。
今天家裡有客人,李韻苓說不上幾句話便用手敲打着腿,傅染都看在眼裡,她走過去替李韻苓擋了會,待客人走後,傅染來到李韻苓身側,“媽,我帶您去醫院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