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心正沉浸在“我竟然也可以這樣美麗”的夢幻中,幫她換衣服的小姑娘一把將她拉出了試衣間,“外面光線更好呢。”
顧南心毫無防備,一下子被她拉到大庭廣衆之下,原本有些慌張的目光驀地撞上了沈墨陽那雙沉冷漆黑的眼睛,她怔了怔,不太自在的掩住胸口,竭力用冷漠的語調說道:“裙子我也試穿過了,可以走了吧?”
“我有攔你嗎?”沈墨陽還是那句話。
不過落在她被手掩住的胸口的目光,似乎更深沉了些。
聽着他那冷淡又嫌棄的腔調,顧南心真想一走了之,好像她想留在這裡一樣。她咬脣忍氣,看一眼旁邊“拜託狀”的營業員小姑娘,“那你不會再爲難她了吧。”
“這是我的事。”沈墨陽還是一副欠揍的模樣。
顧南心火的不行,幾步走到沈墨陽面前,仰頭怒視他:“你到底想怎樣?”
她氣勢洶洶的站在他面前,小臉漲得通紅,連白皙的耳垂都染上了微微的紅暈,像是鮮嫩可口的紅蘋果。因爲太過激動兒忘記了掩住胸口,就將這一大片美好的胸前風光在他眼前暴露了個徹底。
她自己全無所知。
沈墨陽眸底暗色翻涌:“把它穿走。”
“你有病吧!”她都說了不賣兒子不接受他的所謂補償,還這樣逼着她非穿這麼貴的裙子到底是想幹嘛?“反正我已經試穿過了,你愛幹嘛幹嘛!”
她又不是沒有原則的爛好人,小姑娘雖然有可能因此而失去工作,那也不是她害的,更何況她盡力幫她了,是沈墨陽這莫名其妙的變態非要爲難人,她也沒有辦法!
顧南心這樣想着,推開泫然欲泣還要再求她的小姑娘:“你別求我了,我盡力了。”
說完就回到試衣間,換上她自己的衣服,頭也不回的快步離開了這家連空氣似乎都比別的店高級的定製服裝店。
沈墨陽站在原地,看她的身影匆匆走遠很快融進了來來往往的人羣中,好半天沒有動靜。
“沈總,這裙子……”小姑娘抱着裙子戰戰兢兢的上前來請示。
沈墨陽垂眸,目光落在裙子上:“裝起來,我帶走。”
“這是客人預先定下……是,我這就給您裝好。”
他只是冷冷一瞥,小姑娘就連話都不敢說了。
“沈總,這裙子是要給吳小姐送去的嗎?”蘇揚壯着膽子笑問道:“我還以爲週六郭夫人舉辦的酒會你不打算去呢。”
沈墨陽讓蘇揚接過袋子:“把這東西給她送去。”
她?蘇揚拿着袋子愣神:“吳小姐?”
沈墨陽冷眼看住他。
蘇揚秒懂:“顧小姐?”
沈墨陽收回迫人的視線,繼續往前走。
蘇揚猶自拎着袋子站在原地發呆,總覺得自己手上正拿着塊燙手山芋:“那位顧小姐肯定不會收的啊。”
沈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剛剛兩人劍撥弩張跟要動手打起來似的……唉,想不明白!
……
顧南心拎着買好的衣服回到家裡,溫非池已經回來了。
見她小臉紅紅,不像之前那樣死氣沉沉,溫非池也放心不少,上前接過她手裡的袋子,笑問道:“買了這麼多?”
“血拼嘛,當然要使勁兒放血了!”
能讓女人開心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買買買,果然很有道理。
“咦,你也買東西了?”顧南心看到桌上精緻漂亮的袋子,好奇的問他:“給阿姨買的衣服嗎?”
一邊問一邊提醒自己,她也該給溫非池的媽媽準備些禮物才行。“已經定好哪天回東山了?”
溫非池搖頭又點頭。
顧南心笑道:“你這是要跟我打啞謎?我可猜不到。”
“這衣服不是我買的,我回來的時候發現它被人放在家門口。”溫非池解釋道:“最近手上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後天能回去。”
回答完了,又將手上包裝的非常精緻的袋子遞給顧南心:“不是你買的?”
“不是。”顧南心面上笑容漸漸消失,盯着那袋子的目光變得不善起來,“不會是那個變態讓人送過來的吧,搞什麼啊,我都說了不要的!”
溫非池看着她氣憤不已的搶過袋子,粗魯的將袋子打開,眸光微微一動:“你遇到沈墨陽了?“
“不知道爲什麼那麼倒黴,逛個街也能碰到他。”顧南心滿臉無奈的盯着那件眼熟的漂亮裙子,抱怨着將遇到沈墨陽的事講給溫非池聽,“我都走了,擺明不要他的東西,他還非要給,你說他是不是有病!要不是怕把他得罪狠了,他連遊戲都不準小莫上,徹底斷了我們娘倆的聯繫,我纔不受他那氣,不慣他那變態毛病!”
溫非池也盯着那件裙子,他思索着慢慢道:“既然他非要送給你,你儘管收着就是。還是那句話,只當他人傻錢多沒地方花就是。”
他嘴上這樣安慰,心裡卻有些不安。
這裙子分明是參加酒會宴會的那種禮服裙,沈墨陽沒事送一件這樣的裙子給她,安的到底似什麼心?
“對了,我有東西給你看。”溫非池轉移了話題,將自己準備好的東西從自己房間拎了出來。
顧南心見他拿了個鼓鼓囊囊的袋子出來,立刻好奇的湊上去:“什麼呀?”
溫非池從袋子裡取出第一樣東西:“防狼噴霧。”
顧南心:“給我這個幹嘛?”
“咱們小區附近有變態出沒,我跟小莫都不在,你一個人在家,我放心不下。”溫非池一邊告訴她緣由,一邊教她使用方法,“這個方便隨身攜帶。”
顧南心點頭:“我怎麼沒聽說有變態?裡面還有什麼?”
溫非池又取出一樣東西來,“這是高壓電擊棍。”
又教她怎麼使用。
顧南心用心學了,“咱們小區不是很安全嗎?”
當初溫非池幫她看房子時,選看了很久,才決定買這邊的房子,就是因爲這邊安保做得很好。
щщщ¤ тт kán¤ C○ 溫非池取出個手環樣的東西扣在顧南心手腕上:“這是報警器——前頭有報道,變態就是在咱們這片出沒的,雖然小區安保工作做的還可以,不過有備無患。”
又叮囑顧南心:“在家時一定要鎖好門窗,天黑就不許出門了。有什麼事情一定給我打電話,物業那邊我會交代他們多留意。”
顧南心聽的只想翻白眼,不是她不明白溫非池的良苦用心,而是這些叮囑她從小聽到大,都能背下來了。“我知道了知道了……我餓了要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