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早已是四阿哥的人,可如今爲何還是披散着長髮並沒有挽起髮簪?”被眼尖的晟翱瞧見,無法反駁的他只能藉此轉移話題。
這沒預料到的雲拂稍稍愣了一下,隨即展開了笑容道:“你可會跟你心愛的女子說到你終日沉迷於青樓,你又可會將你這暴戾險惡的一面展現在你在乎的人面前?”看着跟前的這兩個人,他們的罪孽絕對比自己造的深,她只不過是爲了自保纔不得已撒的小謊。
撫了撫自己的頭髮,淺淺的笑道:“這簪不簪發只不過一個形式而已,即便頒了名分也只是雲煙,又何須計較太多。四阿哥隨着我散發便是對我最大的寵愛。”
一句句嗆到他們喉嚨口,愣直讓他們無話可說。今非昨,今兒個的站在跟前的是雲拂,不再是敢怒不敢言的涵嫣了。
“你撒謊!你這樣散着發明顯就是沒有隨了四阿哥!”不管真的假的,纖羽叫着喊着,捧着懷裡的花瓶激動的說着,着實像一個女瘋子。
“還是你要等着親自問四阿哥?”雲拂板着臉,直勾勾的看着纖羽,再望了望她懷裡因爲跳動而顯得岌岌可危的花瓶。“你的命貴不貴重我尚且不知,只知道你要是一不小心把懷中的花瓶給撒了,說不定你的人頭也會隨着掉落。來人,還不趕緊拿走!”
這說來也奇怪,纖羽就被這麼一吆喝,原本結結實實捧在懷裡當籌碼
的花瓶就這麼被一上來的丫鬟給取走了,她還愣着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罷了,我乏了,送客!”雲拂一個轉身,由安白扶着便準備離去。
“涵嫣,你就這麼把我哥哥忘了嗎?”
背後傳來一聲淒涼的叫喚,雲拂是剎住了腳步,可卻沒顯得半點猶豫,背對着緩緩道:“涵嫣將將軍牢牢記在心底,只是雲拂並不認識你哥哥。”
看着那離去的背影,還沒緩過神來的纖羽跟晟翱瞬間被團團包圍住,以小宣子爲首,一聲“請”直逼他們後退。
站在雍王府前的兩個人,面面相覷着又想着剛剛涵嫣的一番話也不免多望着對方几眼。接着彼此靜靜的走了回去。
這雲拂說的可一點都沒錯,要不是纖羽這慫恿着晟翱,威迫利誘,盡說着浪費了一個好升官發財的機會,當初即便是涵嫣跟了四阿哥也不該就由她出去。這雖說早已立了太子,可太子的暴戾不仁及風流成性的事蹟早已傳遍整個京城,太子之位看來是岌岌可危,所有皇子皆有可能成爲下一屆儲君的可能。
再者,加上美人的勸說且飽含着絲絲對晟翱撲朔迷離的情感,使得晟翱春心一盪漾便咬下牙點頭答應了。爲獲美人心且又是將來對自己有利的機會,豈能就這樣白白的從眼前溜走。
可如此,被一一抓了個正着的兩人正各懷着鬼胎,不得不重新審查着
對方且又不得不開始懷疑起那以前的涵嫣跟此時的雲拂爲什麼會有如此大的差別?
心裡還忐忑着,他們會不會不肯善罷甘休,硬是繼續吵着鬧着她該如何對付?其實在當她轉身要離去之時已經做好了走不了的準備,豈料卻是如此的順利。回到屋內的雲拂坐到炕上,這會兒的心才真真的落了下來。
看着那被握得緊緊的拳頭,攤開來手心還冒着冷汗。雲拂這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拍着胸口給自己壓驚。
“小姐,你喝杯水喘口氣先吧。”安白接過圓月遞上來的水,趕緊讓雲拂先緩緩神。
“糟糕,側福晉那……”坐了好一會這纔想起剛剛年秋月交代着處理完了再到她那一趟過去,剛剛一緊張都忘了這下才想起來,雲拂沮喪着拍了下自己的頭。
“不礙事的小姐,奴婢剛剛已有差人過去側福晉那說了,待會安白再上門一趟,剩下的待小姐有過去再談便可。對付那瘋女子不拿出十二分的精力那是很難對付的,側福晉不會歸罪於你的。”安白趕緊安撫道,看着去報信的丫鬟都回來了,應該也沒什麼事了。
感激的望了一下安白,雲拂嘆了一聲氣緩緩的喝着水。看着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自己跟前的桂花糕竟讓她想起了她專程爲將軍做過的荷葉糕,瞬間眼神黯然失色。
這所謂的人情冷暖,她這會兒是真真的見識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