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湍急,就那麼跳下去的一瞬間,人就被衝到了很遠的地方,要不是幾人都會功夫,是平常人的話,在水流如此湍急的河水中,怕是已經丟了性命。
柳驚鴻和楚依暖也在此時一起跳下了河裡。
一直在一起的六人,就這麼被水流衝散了。
顧長歌爲了找到落水的顧飛華,便順着水流順流而下,楚鈺白和劉燁緊緊的跟在顧長歌的身後,但是這水浪的衝力太大,不久之後,大家相隔的距離也越來越遠,楚鈺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柳驚鴻和楚依暖兩人最後落水,柳驚鴻的水性較好,一直緊緊的拉着楚依暖的手,這纔沒有被水流衝散。
黑衣殺手見此,同時將手中的刀劍射入水中,希望能夠刺中他們。
這水流實在是太急了,這些殺手不敢下去,不過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幾人就全部不見了,那些殺手也沒有辦法在繼續追,爲首的一個黑衣人說道:“沿着河道追下去,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找不到人的話,回去就是一個死字,明白了麼?”
“明白!”衆人齊聲回答,沿着河道一直追下去。
湍急的河流,讓顧長歌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只得無休止的往下流。心中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顧家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顧飛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她回去改怎麼和玉鴻雁和顧箋交代。
按照顧箋的性格,很有可能將顧長歌趕出王府,到時候顧箋少了一個依仗,也很難在京城之中立足。
顧飛華落入水中之後,就昏迷了過去,被湍急的河水直衝而下,也不知道飄向了哪裡。
六人在水中分散,天各一方。柳驚鴻和楚依暖在水中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而且放眼望去,茫茫一片都是河水,而且要是再往前面流的話,河水就直接匯入了瀾滄江之中,柳驚鴻和楚依暖抓住機會,然後上了岸。
楚鈺白和劉燁兩人也並不在同一個地方,見已經逃離了殺手的追殺,立馬離開河水之中。
只有顧長歌,一直沿着河水尋找着顧飛華,不找到顧飛華,她也不甘心停下來,直到筋疲力盡,沒有絲毫的力氣,顧長歌再也無法再水中掙扎了。
身子緩緩的往下沉,顧長歌看着這渾濁的河水,腦海之中開始漸漸的模糊起來。
“我要死了麼……”
“好累,我休息一下……”顧長歌的腦海之中緩緩的升起一個想法,身子沉入了河水之中,隨着湍急的河水飄遠。
楚鈺白和劉燁,都着急的在岸邊上尋找着顧長歌和顧飛華的身影,期間還遇到了那些殺手,不過運氣還好,由於他們只是孤身一人,要想逃離這些殺手的追殺,並不困難,當把這些殺手全部甩掉之後,又再次回到岸邊沿着河水一直找下去。
……
時間不知不覺,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在一條清澈的小溪邊上,兩邊是鬱鬱蔥蔥的樹林,一個扎着馬尾辮,穿着一件厚厚的小棉襖,大約只有十二歲的小女孩,即使小臉已經凍得通紅,但是依然捲起褲腳,光着腳丫在小溪裡面捉魚。
魚兒在他的腳下調皮的遊走,仿似在嘲笑這個小女孩抓不到他們一樣,每一次那稚嫩的雙手剛剛伸進水裡,那些魚兒就跑了。
小女孩叉着腰,氣呼呼的說道:“氣死我了,我抓到你們,一定要把你們全部烤來吃了。”說完,伸出凍得通紅的手在水裡捉來捉去。
忽然遠處有個奇異的東西進入了小女孩的目光,她好奇的走上前去,待看清楚之後,嚇得臉鞋子都顧不上穿了,大叫着:“爹爹快來啊,這裡有死人。”
就在小溪不遠處,有一處小屋子,從裡面跑出來一箇中年男子,身着一襲青衫,在這寒冷的冬季,在他的身上,就像是看到了夏天的感覺一樣。他聽到自己女兒的呼喚之聲,連忙跑到小女孩的身邊,問道:“怎麼了?”
“爹爹,那邊有個死人。”小女孩害怕的說道。
中年男子眉毛一凝:“帶我去看看。”
“我怕。”小女孩說道。
“沒事兒,爹爹會保護你的。”中年男子牽着小女孩的手來到剛剛她看到人的地方。
小女孩躲在中年男子的背後,害怕的看着。
躺在溪水旁邊的,正是昨天被打入水中的顧飛華。昨天落水之後,顧飛華就暈了過去,然後跟着湍急的水流,一直漂流到了這裡。
中年男子來到顧飛華的面前,伸出兩指放在顧飛華的鼻尖:“還有氣息。”說完,抱着顧飛華就飛快的朝着小屋子裡面走去。
“婉兒,快去生火,這天氣太冷了,這孩子在水裡泡了這麼久,不被淹死也快被冷死了。”
婉兒連忙邁着細小的步伐,在屋子裡面升起火來,中年男子則是把顧飛華放到了牀上,將顧飛華的衣服全部脫掉。婉兒此時就在一旁,害羞的不敢睜開眼睛。
火生好之後,中年男子說道:“把我的銀針拿來。”
中年男子在顧飛華的每一處穴道上面都刺上了銀針,顧飛華難受的悶哼了一聲,但是並沒有醒過來。
“爹爹,他這是要醒了麼?”婉兒問道。
中年男子搖搖頭:“還沒有,剛剛只是被刺入穴道的正常反應,你去端一碗熱湯來,他的體溫實在是太低了,給他喝碗湯暖暖身子。還好這孩子體格精壯,體內有微弱的真氣護着,要不然怕是已經死了。”
屋裡也沒有什麼吃的,婉兒就給顧飛華熱了一碗熱湯,然後呈上來。
“爹爹,他都沒有醒,怎麼吃呢。”婉兒睜着一雙清澄明澈的雙眸問道。
中年男子看了顧飛華一眼,有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罷了,醫者無性別,婉兒你就犧牲一下,你去喂他和下吧。”
“啊,爹爹我怎麼喂?”婉兒瞪大了眼睛。
“當然是用嘴餵了。”中年男子有些尷尬的說道。
“我不要,人家可是女孩子誒,而且我都還沒有喜歡的男孩子,怎麼可以把初吻給一個陌生的男孩子。”婉兒嘟着嘴說道。
“聽話,大不了聽他醒來以後,咱們就讓這小子娶你好了,看着小子的樣子,長大後多半也是一個英俊瀟灑的公子,而且看他的身體也不是平常的人家,聽話。”中年男子見婉兒還是沒有動搖,繼續說道:“我們是大夫,首先就是要爲病人着想,婉兒你忘了爹爹平時是怎麼教你的麼。”
“那爹爹你爲什麼不自己去。”婉兒抱着手臂,撇過頭哼了一聲。
“爹爹一個大男人,去……成什麼樣子。”中年男子一臉討好道,“婉兒聽話,你要是再不去,他就要死在這裡了,難道你就忍心看着一個活生生的人命死在咱們的屋子裡面麼,以後會不吉利的。”
婉兒撇了撇嘴:“好吧,爹爹是個大壞蛋。”
婉兒端着熱粥來到了顧飛華的面前,臉上泛起一抹紅暈,這麼大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光着身子的男孩,而且現在還要嘴對嘴的喂他,想想都有些難爲情。
她先輕輕的吹了一下熱粥,然後喝了一口對着顧飛華的嘴餵了下去。
顧飛華似乎也是餓了,有東西到了喉嚨的時候,就自然而然的吞了進去。
不一會兒,一碗熱粥就被顧飛華給吃完了,婉兒的臉此時更是紅的像是一個蘋果,害羞的看着躺在牀上的顧飛華。心中喃喃道:“這小子還蠻好看的。”一時間看的不禁有些出神了。
“傻丫頭,怎麼,你是不是看上這小子了。”中年男子打趣道。
“爹爹討厭,就喜歡胡說。”婉兒說道。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你娘走的早,爲父也沒有好好照顧你,等這個孩子醒來,咱們考驗考驗他,要是品行過得去的話,咱們在查查他的底細,要是身家乾淨的話,就讓這小子娶你怎麼樣。”
“不和你說了,爹爹就會欺負我。”婉兒說着,就端着碗去了廚房。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看了顧飛華一眼,然後上前將顧飛華身上的銀針給全部取了出來。
大概在晚上的時候,屋子裡面升起了一團篝火,顧飛華迷迷糊糊的,就像是有什麼人站在自己的身邊一樣,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口中大喊:“大姐快跑啊。”
但是睜開眼睛一看,周圍早就已經變了模樣,哪裡還有顧長歌的影子,只見婉兒和那個中年男子都看着他。
“你醒了。”婉兒忽然說道,看着他就移不開目光了。
燭火搖曳下,顧飛華清秀的臉龐顯得是一場的俊俏,那一雙清澈的眸子,就如那一汪泉水,乾淨,明亮。
“請問這裡是哪裡?”顧飛華記得當初被那些殺手打進了水裡面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裡當然我是家呀,你傻呀。”婉兒笑嘻嘻的說道。
中年男子瞪了婉兒一眼:“不得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