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絕對比小布達拉宮大了,程峰說的沒錯,關鍵就是,它到底是什麼建築的古圖紙?爲什麼問崔耀祖關於貓仙祠的事,他要把這張圖紙給咱們看?”小曼看了半天,也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貓仙祠?莫非這是貓仙祠的工程圖紙?”馬程峰仔細一想,好像也不對。貓仙祠自己是去過的,規模就那麼大呀?比尋常的山野小廟也大不了多少。只是,善男信女多一些而已。
而且,他們來的時候也聽當地人說過,這貓仙祠千百年來從沒有擴建也沒有推倒重修。十來年前,我國鬧紅色革命的時候,紅小兵一開始是以破四舊爲名想砸了貓仙祠,可貓仙在靈州是衆望所歸,這些紅小兵的爹孃爺爺奶奶把孩子叫回去就是一頓削,說誰敢砸了貓仙祠就跟他拼命。另外,貓仙祠裡供的也不是神仙佛祖,而是貓兒,貓兒總不算是迷信吧?這才把這座千年老廟留了下來。
馬程峰說:“不像,我怎麼覺着這裡邊的任何一個小格子的佔地面積都要趕上貓仙祠那麼大了呢?不對,咱們的分析肯定在什麼地方出了誤差。”
提到貓仙祠,小曼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問水婆婆:“婆婆,既然貓仙祠算是個廟,那總得有看守的廟祝吧?”
水家與崔家以前是靈州的老人了,水婆婆思量了片刻說,記得小的時候,她有一次跟爹孃去拜貓仙,看見過廟祝,廟祝是個六十多歲的和尚,說是和尚只是他職業的稱謂,實際上這和尚愛吃肉吃肉該喝酒喝酒,而且頭髮長的還挺長。老和尚心善,不僅分文不取在這兒守着貓仙祠,而且還在貓仙祠後院裡養了三四十隻野貓,平時廟裡的香火錢幾乎就全用來養貓了,一分不剩。好像是姓……姓雷!
“姓雷?您老確定沒記錯?雷姓不多見呀!難道這個老廟祝也是雷家的親戚?跟雷四爺有關?”
“雷家一共哥四個,雷老四是最小的,上邊還有一個姐姐兩個哥哥,那出家養貓的便是雷老大。”水婆婆緩緩說道。
“怪不得雷家知道這麼多靈州的秘密了,原來他們家跟貓仙祠有關。”馬程峰說,我覺得靈州人供奉貓仙的信仰,就跟咱東北農村人信奉五仙是一個道理的。拜五仙是求財,想必,他們家拜貓仙肯定也是爲了添福增財,怪不得雷家生意做的那麼大了。“但雷家我也去過了,怎麼沒見雷四爺家**奉貓仙呢?”
“這老身就不得而知了,咱們不妨去貓仙祠看一看,不過最好別報太大希望,雷老大如果活到現在,最起碼也得百歲高齡了。”
任何一個地方,當地人幾乎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也許這個城市很小很窮,但本地人永遠是本地人,你外來戶一時半會兒是無法融入本地人的這種文化氛圍中的。信仰是一個地區最濃郁的文化體現,身邊有水婆婆這樣的高人相助,馬程峰可是省了不少事。
吃過午飯,水婆婆就帶着他倆去了貓仙祠,因爲今天也不是什麼初一十五,所以來貓仙祠的善男信女也沒多少。不過,貓仙祠不與其他廟堂一樣,它是不管什麼日子,不管什麼時辰廟門都會敞開的。人們就算不拜貓仙,偶爾也會帶來些吃的,放在貓仙祠的角落裡,送給那些貓爺們。另外,貓仙祠也是孩子們最喜歡來玩的地方。
這不,廟堂裡,四五個小孩正圍着那隻月影烏瞳獸的神像玩捉迷藏呢,見有人進來了,孩子們趕緊又跑了出去。
“程峰你看,這貓爺神像的供桌中間好像真的少了什麼東西,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應該就是被老瞎子取走的罈子了。”
“那可不是普通的罈子,是成殮貓仙肉身的骨灰罈。等等……”說到這裡,馬程峰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抽出三炷香,先是拜了拜貓仙,然後反覆圍着那神像一圈圈踱步。
“你不是說拜貓仙還不如回熱河給黑子帶點好吃的管用嗎?”小曼笑道。
“別打斷我,我好像想到了……小曼,你把剛纔的話再重複一次?”
“我說……我說那罈子被老瞎子偷走了,然後你兇我說不是普通的罈子,是成殮貓仙屍身用的!”小曼眨巴着眼睛詫異地看着馬程峰。
“對!就是這句!那罈子是成殮貓仙肉身之用的,當年徽宗皇帝的時候,靈州的主子乃是一位藩王,婆婆不是說過嗎?只有那個罈子才能存放貓仙的肉身,不能用別的!難道……莫非……老瞎子是要用它裝貓仙的肉身?可貓仙肉身不是已經丟了一百多年了嗎?他上哪找去?”馬程峰恍然大悟。
貓仙祠不大,廟祠後還有個小院,這小院裡經常是城裡成千上萬只野貓出沒的場所。不過貓跟狗生活習性不同,貓愛乾淨,小院後邊一丁點異味也沒有。
院門上掛了塊小牌子,牌子上寫着閒人免進的字樣。
馬程峰趴在門縫往裡邊看了兩眼,小院裡種着不少蔬菜瓜果,嘴裡邊是個不大的小房。看起來這院落倒是沒有荒廢,應該還有人住。
吱呀一聲,馬程峰推開了小院門,門剛開了,突然一道黑影嗖地下就飛了過來。馬程峰反應極快,一個側身就躲了過去,他拽出七星刃回頭一瞅,敢情是隻尖牙厲爪的小黑貓,正趴在地上衝他們幾個闖入者低吼呢。這隻小黑貓估計是院子裡的貓王,膽子也是最大的,要不然很少見貓主動攻擊人的。
再往院子裡一瞅,那些菜地,和樹上裡躲着的都是夜貓,估計少說也有上百隻了,貓兒們長着爪子弓着腰,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瞪着他們三人,喉嚨裡發出嗚嗚低吼的警告聲。
“哎喲,這些小傢伙脾氣不小嘛。”馬程峰笑道。
“你可別小瞧了這些貓兒,靈州貓都帶着靈氣呢,可是比狗管用多了,都會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