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你信命嗎?你二人歷盡千辛萬苦才找到我們這個古村,又機緣巧合尋到了這個姑子廟,廟裡邊突然多了個樽女像,你不覺得怪嗎?冥冥之有一股神的力量把你的小媳婦兒給引來了,這是命呀!”老村長欲言又止。品書網
花如風聽到這裡,有些恍然大悟了。他快步走前去,蹲在阮星琪身邊,伸手順着阮星琪衣領摸了進去。
“嗚嗚……你……你幹嘛?人家都哭這樣了,你不安慰人家,反而還欺負人?這麼多人看着呢!你變態!”阮星琪嘟着嘴罵道,鼻涕都流嘴裡了。
“玉佩,你還記得嗎?你爺爺給你半塊玉佩,那玉佩是他與紅袖兒當年的定情信物?”
“啊?在啊……怎麼了?”阮星琪自己把那半塊玉佩拽了出來。
玉佩被她握在掌心裡,她竟覺得那玉佩周身溼漉漉的,好像生了一層水珠似的。
如風一步竄那樽神像面前,擡頭朝着它脖頸下看去,神像脖子被粉飾的如同活人皮膚一樣潤滑,只是邊被蒙了一層灰塵。猶豫大殿內的光線有限,如風還不能確定是否正如自己心猜測的那般。他蹬着香案,垮了去,伸手要去摸。
“如風你幹嘛呀?”阮星琪拽出了他的腿,生怕他做出什麼有辱神靈的事來。
“如果我所料不假的話,她應該是你的太婆紅袖兒的法身像。”
“什麼?我太婆?”阮星琪重新擡起頭來端詳起這美人神像,神像容顏與自己一般無二,倒是真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
如風之所以這般猜測,可不是因爲看到她和神像長的像那麼簡單。前殿那樽女“菩薩”可不是什麼普通的仙佛呀!那分明是蘭花門創始人白琳玲!
這白琳玲授業紅袖兒,紅袖兒把她的本領發揚光大,自己成立了花女門。很可能這小廟是當初紅袖兒爲自己恩師修的。爲何先有白琳玲的法身像後有她的呢?這更好解釋了,當初修這座姑子廟的時候紅袖兒還沒死呢。
“對,前殿的肯定是白琳玲無疑了,白琳玲可是你太婆師傅呀!她的法身像出現在這兒再正常不過了。”如風說。
他攀去是本想找找看這樽法身像脖子有沒有那半塊玉佩,不過一樽法身像而已,又不是屍體,肯定是找不到。
有些事不能說迷信,但卻是讓人說不清道不明,你也無法解釋,只是一種感覺。如親情。那些被拐的孩子,都離開父母二三十年了,老天有眼,在茫茫人海興許這一家人能擦肩而過。別看已經分別幾十年,但血濃於水,只要彼此相見,一眼能認出來那是自己親兒子或者父母。這可不是危言聳聽,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
阮星琪之所以不願離開這樽神像,看着她放聲大哭,興許也是因爲親情所致。
當然了,世界長的像的人多如牛毛,尤其是女孩子,人們對女人的審美幾乎是一致的,阮星琪鵝蛋臉,杏核眼,貓咪嘴兒,而這樽神像也是差不多這般。
“太婆?真是我太婆?”阮星琪一激動,往前走了兩步想抱住紅袖兒神像的雙腿,可這位大小姐笨手笨腳的,一激動一腳踏空了,大頭朝下跌了下去。
幸好前邊香案有個大香爐把她的臉給擋住了。
她這清秀的小臉蛋直接撲了去,立刻免費化了個妝。香爐裡的香灰也被她撲出去一大片,香灰飄在大殿裡邊灰濛濛一片。
“噗……阿欠……”她摩挲摩挲臉,打了個噴嚏。
“嗯?”如風站在香案,看着她的小花臉雖然覺得好笑,但笑意卻突然守住了。
因爲他在這香氣捕捉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香灰的氣味是新的,這股味道他再熟悉不過了,他們紅花觀有兩個香爐。當然了,紅花觀根本不是什麼道觀,只是花膀子爲了掩人耳目的棲身之所。紅花觀**着三清,每天師傅也不給三清香。相對而言倒是啞兒較虔誠,幾乎每天早起來第一件事是給三位仙長燒香。
每次一個香爐裡的香灰滿了啞兒會換另外一個,然後把舊的用水清洗乾淨,放在太陽底下曬,如此周而復始,幾乎是每半個月換一次。
新香灰和舊香灰的味兒可不一樣,舊香灰放的時間長了,跟土屑沒什麼區別。而這兩天新香灰卻是還保存着那股醇厚的氣味兒,聞去讓人心神安寧。
剛纔阮星琪無意把香爐裡的香灰多半都給弄撒了,香灰的細小顆粒飄在半空好似一粒粒塵埃,被外邊的風一吹,立刻傳來一股醇厚的氣味。這是新香!
如風縱身從香案跳下,先是查看了大殿裡鋪在地面的方磚。
後殿雖然年久失修,到處是蛛殘灰,可唯獨地面的方磚十分乾淨,甚至連他們剛纔進進出出的腳印也未曾看見一個。這後殿的窗戶和門都是鏤空的雕,外邊是山林,一颳風灰土之王裡邊吹,除非天天有人來打掃,否則絕不會這麼幹淨。
如風心道,莫非這裡是傳說的無色庵嗎?
“你先別哭了,這又不是你太婆的墳地,哭她也聽不見!”如風把阮星琪扶了起來。
“可……可人家是忍不住嘛!都哭餓了!”她抽搭着說道。
“餓了回去吃飯,一會兒萬一下雨了咱可回不去了,吃飽喝足了哥帶你再回來也不遲!”如風伸手擦了擦她的小花貓臉安慰道。
“哦……還算你有良心。”她嘟着小嘴,花着臉玩着如風的胳膊走了出來。
一路花如風一直跟老村長打聽這片山谷的地勢,除了他們來的這條陡峭崎嶇的山道外真的沒有其他路了嗎?要是沒有路,那會是誰每日都來打掃呢?
“絕對沒有別的路,這姑子廟後邊不遠是懸崖峭壁了,除非是猴子!”老村長回頭指着那座陡峭的山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