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這小城隍廟都荒廢了四百多年了,土地公怎麼就可能突然顯靈了?只有一種可能,這賣柴的老漢用自己的法力,暗下里唸咒召回了土地公的仙魄。
別看只是普普通通的地仙,而且土地公在地仙之列屬下下之列,但就算人家是地仙,也是位列仙班,受八方香火。人鬼畜見了仙家理當避讓。白山老鬼後退幾步,面露懼意了。
“怎麼了老鬼?剛纔叫喚的不是挺歡的嗎?去呀?呵呵……三世姻緣石就在那狐狸精手裡呢?你倒是去拿呀?”
“你……你真的是……”白山老鬼看着老漢,普天之下也就只有那人才有這等本領了。若真是那人有心護着這羣孩子,別說他了,就算他跟納蘭鴻聯手也衝不進去。
那傢伙等於是終極boss般的存在,是半仙之軀,飛昇成仙只在彈指之間。
“噓!若是你沒那膽量,還是回去洗洗睡吧!”老漢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輕一推,竟把他推出去七八步開外差點沒卡趴下。
這時,只聽得山下傳來一聲急剎車,緊接着,一羣蒙面壯漢挎着衝鋒槍就衝了上來,爲首一人雖然蒙着黑巾,不過從這人身高和那一頭長髮判斷,正是納蘭鴻。
“前輩,你忘了你我的約定嗎?豈能就這麼一走了之啊?”一羣黑衣人團團圍住了城隍廟。
納蘭鴻兩手沾滿了鮮血,相信剛纔阻攔他的兩個盜門殺手已被他解決了。
白山老鬼直給他打眼色晃腦袋,示意他裡邊有高手,不可輕舉妄動。
納蘭鴻自視清高,不過人家也確實是有大本事的人,跨過廟門走了進來,身後一羣窮兇極惡之徒蜂擁而入,手中冰冷的槍口對準了四個孩子。
“咻兒!!!你在做什麼?”他厲聲質問道。
“貝……貝勒爺……我……”那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這絕非是那咻愚忠,八旗貴族早期的那些君臣之道尋常百姓是永遠不能理解的,當然,這也是中國的傳統文化之一。
“殺了他!”納蘭鴻冷冷道,命令那咻對馬程峰動手。
“我……不!不!不!”那咻連連搖頭。“程峰與我親如兄弟,我們有過命的交情!我那咻情願死在貝勒爺手裡也不會對自己的兄弟動手!”
白素親暱地摟着那咻的肩膀笑道:“喲,我說納蘭先生,怎麼?你是怕自己打不過馬程峰,讓那咻做替死鬼呀?哼哼……你這種男人我見多了,卑鄙小人!”
“白素!!!你敢與我爲敵?”納蘭鴻惡狠狠道。
“納蘭先生可別這麼說,您是葉赫嫡傳,葉赫人富甲天下,小女子又豈敢與你們葉赫人鬥呢?只是……只是小女子愚鈍的很,女人嘛,要那麼多錢做什麼?有個愛自己的男人,總好過整天被你們這些衣冠禽獸欺負的強!哼哼……”白素故意勾起那咻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的主子。“是吧?我的小帥哥?”
“好啊,既然你們想陪這小子一起死,那我納蘭鴻也就只能成全了!來呀……”他一擺手,手下死士食指立刻打在了扳機上。
四個孩子靠在城隍爺爺神像前緊閉雙眼。任憑他們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阻擋槍林彈雨。想不到一百年後,這小廟裡再度見證了四個小賊命喪之痛!
“呵呵……我說這位先生,豈容再下說句話再開槍也不遲啊?”賣柴老漢從容不迫,看着納蘭鴻點了點頭。
“我要是在下,就不會命令他們開槍,因爲一旦這幾個孩子死了,你們也別想活着離開盤龍山。你們回頭看看山下?”
衆人齊齊回過頭去,身後山下就是公路,公路上車燈閃爍着,無數臺轎車,卡車,越野車都停了下來,有的甚至騎着摩托頂着大雨。無數人端着槍從車上蹦了下來,足有上千之衆。而且這還沒完,公路盡頭處全都是車,還在絡繹不絕地趕來。有吉a的,有冀h打頭的,還有遼a的……那簡直就是關東四省盜匪之徒全部出動了。
黑壓壓一片人把盤龍山都沾滿了,所有人面無表情任由雨點拍打在身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一個年輕人帶着金耳環手持利刃一步步走了上來。
“來呀?納蘭鴻,打呀?怎麼消停了?你不挺能打的嗎?”無雙與他擦肩而過,故意輕輕拍了拍他那俊俏的臉頰,滿目的嘲諷。“你特麼給老子記住了!這裡是關東!我不管你是不是皇親後裔,我不管你是不是富甲一方!記住了!關東四省是姓董的說了算!”
納蘭鴻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生吞了無雙,但自己已經失去先機了,此番若是能全身而退都得燒高香啦。
“雙兒?放他們走!”賣柴老漢走上前來竟爲納蘭鴻開託,但聽他的口氣,好像是無雙的長輩。馬程峰心中暗自猜想,估計這人就是萬人敵馬福祥了。
“誰?咳……老頭,別瞎叫,我都多大了,還叫乳名啊?”無雙沒認出老頭來。
“死孩子,聽話,放他走,他不能死在你手裡!”老漢與他四目相對交換了個眼神。
“額……”無雙擡頭望了望頭頂的大雨,雨勢漸弱,他可不想就這麼放過納蘭鴻,這位貝勒爺就是自己一生的勁敵。
賣柴神秘老漢眼神深邃,那份氣勢不容人拒絕。無雙聳了聳肩。“好吧,賣你個面子。納蘭鴻你別囂張,咱日後還有都是機會玩耍呢,帶着你的人滾回長白山泡溫泉吧,這裡不適合你!”
“哼!我們走!”納蘭鴻轉身離去。
馬程峰愈發覺得這賣柴的老漢身份之尊貴了,不但壓得住納蘭鴻,而且就連盜門少主子都要聽他的勸說,如果此人是萬人敵馬福祥的話,按輩分無雙要稱一聲三姥爺,但馬福祥也是姓馬的,屬盜門麾下猛將,面對少主子也當是卑躬屈膝。但這賣柴的老漢卻一絲一毫都不向無雙低頭,而且始終昂着頭,無雙與他說話都是仰視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