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我看到老廖頭把手裡的黃紙符扔進女鬼隊列中的剎那,刺眼的白光一閃而逝,白光實在是太亮了,比我們出勤配備的閃光彈還要亮,在哪一剎那,我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被晃瞎了,明明睜着眼睛,眼淚不斷的往外流,卻什麼也看不到,只聽得一聲劇烈爆炸。
等我適應了些許,勉強能看到一些東西的時候,都驚呆了傻眼了。
原本無數女鬼排成的長長隊列,在瞬間消失了一大片,冥路上女鬼的隊列中,一下子空了好大一片。
嗚嗚……
接着,我就聽到無數女鬼淒厲的哭泣,一個個白衣女鬼瞬間化爲一縷白煙,慌亂的逃離冥路。
噗通!
老廖頭一屁股坐下來,擦着汗,心有餘悸的說:”還好嚇走了,不然這回真的完蛋了。”老傢伙說着,扭頭兇巴巴的看我,衝我咆哮道:“你個混蛋,誰讓你在召喚的時候心裡充滿了怨念的,你個管不住褲襠的混蛋!”
我看着老頭心有餘悸本來心有歉意,可聽到老頭竟然污衊我管不住褲襠,我瞬間就火了。尼瑪勞資二十三的大男人了,到現在爲止,說得好聽點給自己臉上貼金,那叫守身如玉。說難聽點,通俗點就是個老處男。
“死老頭你說明白一點,我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褲襠了,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今天跟你沒完!”
“嗨!”老廖頭擼了擼袖子,蹭的一下站起來,居高臨下的衝我吼道:“咋了,你還有理啦,這些女人要不是生前被你糟蹋過,會被你的怨氣召喚出來嗎?”
我不幹了,也蹭一下站起來,狠狠地瞪着老廖頭,拳頭緊握,爭鋒相對的問:“你說什麼糟蹋,我現在還是個處男,誰糟蹋女人了,你別誣陷好人,不然我跟你沒完。”我就等着老廖頭回答,他的回答要不讓我滿意,我就讓他嚐嚐年輕人的拳頭!
“不服氣是吧,老頭子就給你劃拉劃拉”老牛鼻子輕蔑看着我,說:“那些女人都是生前和你有過露水姻緣的,最後也全都因爲你而慘死的,所以在你召喚小鬼的時候,心裡存在怨氣,這股怨氣就把她們冥府裡面吸引過來,要找你報仇的。”
“嗤,你騙誰呢,我前世怎麼可能招惹這麼多女人,你以爲我前世是皇帝呀。”我纔不相信老廖頭的鬼話連篇呢。
哪知老廖頭反而點了點頭,圍着我轉了一圈:“還真有這個可能,你要是真是個屌絲,也不可能招惹這麼多的女人。西門慶都沒這麼多的女人,或許也只有皇帝了。”
我看老廖頭的神情不像是在說瞎話,我嘟囔一句:“不會吧,我還有做皇帝的命?”
“誰知道呢,我才懶得理你這些爛事,我告訴你,以後在冥途召喚小鬼的時候,千萬千萬要記住,心無雜念,不然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對於老廖頭的話我銘記於心。
我點了點頭,長出幾口氣,讓自己恢復冷靜,保證心無雜念,然後按照剛纔的動作重新做了一遍。
“哼!一個冒頭小子召喚本尊,真是不知死活!”聞聲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馬臉,不用想我也知道,這肯定是冥府牛頭馬面中的馬面。我也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召喚,竟然喚出了馬面。
按照老廖頭的話,修煉通冥術首次召喚,能喚出小鬼就不錯了,我一下子喚出冥府中層次的公務員馬面?
我還沒來得及高興,聽到馬面那赤,裸,裸輕視的話,一下子就高興不起來了。
我看馬面警惕的注意着身邊的老廖頭,很明顯馬面忌憚老廖頭,我心裡就更加好奇了,老廖頭到底什麼實力,連馬面都會害怕。
“嗨嗨,原來是小馬你呀,我這徒弟首次修煉通冥術,竟然把你這個小傢伙給召喚出來了,怎麼見了我還要裝不認識呀。”老廖頭好像和馬面很熟悉,竟然敢稱呼一個冥府中層次公務員小馬?
我感覺老廖頭純粹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正盤算着是不是和老頭劃清界限的時候,就見他口中的小馬哼了一聲,卻很不甘心的衝着老廖頭拜了拜。
“哈哈,小馬咱們都是老熟人了,無需多禮,無需多禮。”老廖頭笑的臉上都開了多花似得,看似不讓人家叩拜,實則身子紋絲不動,很自然的接受小馬的叩拜,他不顧小馬難看的臉色,伸出手:“小馬,是不是要意思意思呀,你和我這徒弟也算有緣不是?”
“老牛鼻子,你別得寸進尺了。”小馬終於忍不住了,狠狠地衝着老廖頭說道。
哪知老廖頭壓根不理會他,搓着手指,好似自言自語一樣:“哎,我這人就是多嘴,要是哪天見到王通判,一不小心把小馬你做的這些事情告訴通判,也不知道通判會怎麼想,哎,愁人呀。”
“算你狠”小馬咬牙切齒,很不甘心的樣子,不過還是在懷裡摸了一下,隨即手裡出現一塊藍綠色的玉石,玉石很平整光滑,上面刻着一個‘令’字。小馬把令牌扔給老廖頭,說:“這塊令牌能號令帝京我只下的所有鬼差,你要是敢把我的秘密說出去,我跟你沒完。”
“這當然,我老廖的人品向來槓槓的,有口皆碑,你也是知道的。”老廖頭接過令牌後,瞬間就像換了個人似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正義凜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可這位小馬明顯很熟悉老廖的人品,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我要是沒記錯,這是你第十八次說相同的話了,哼!”馬面很不快的哼了一聲就消失了。
“你可真夠無恥的。”我看老廖頭得意的樣子,就忍不住開口打擊道。
老廖頭擡手啪的在我頭上打了一下,氣急敗壞吼道:“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勞資無恥還不是爲了你,給你!”說着,他就把令牌扔給我,離開我的冥途。
等我從冥途裡面退出,看到老廖還在生氣,就忙着道歉。說了幾句好聽的話,才總算讓老廖頭滿意,接着我就問:“老頭,這塊令牌有啥用,給我說說吧。”
“用處大了去了,只要你在召喚的時候我令牌握在手裡,召喚出馬面一下的鬼差。哪怕他們實力比你強,也得乖乖的聽你的話。當然了,這東西只在帝京有用,出了帝京離開馬面的勢力範圍,用處就不大了。”
就是這,我也覺得這東西太珍貴了。
我忙把令牌收起來,老廖頭看了看時間,說:“十二點半了,我們也給準備出發了。”
有了這塊令牌,儘管老廖頭說今晚可能有危險,我也不那麼害怕了。
我倆走的不快,我替他揹着做道場用的器皿,磨磨蹭蹭到了街心公園的時候,已經一點多了。
我和老廖頭仔細的在街心公園轉了一圈,確定沒有其他人回到公園中心的涼亭時候,已經兩點多了。
我幫着老廖頭把桌子,香燭擺好後,就問他:“老頭,我現在該做什麼。”
“鞋呢?”老廖頭像是變了個人,鄭重而且惜字如金,我忙從揹包裡把郭美雪臨死前穿過的繡花鞋拿出來。
老頭看了一眼,也沒接,就說:“你把鞋脫了,自己穿上這隻鞋子。”
“啥?”我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尼瑪這叫啥事兒?我一個大男人穿只繡花鞋,這要是讓人看到還不被笑死呀。而且號碼也對不上呀,我四二的腳,看郭美雪這雙繡花鞋能有三九就不錯了,我估摸着就是三八。
這怎麼能穿得上去,穿上去還不得憋死啊?
“還想不想找屍身了,不想的話,可以不穿。”死老頭一句話把我所有的想法都嗆回來了,我咬了咬牙,狠狠的說:“穿,不就是一隻紅色繡花鞋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老廖頭只是笑了笑,把我買回來的稻草拿出來,我磨蹭穿鞋的功夫他就用稻草編制出一個稻草小人,看起來很熟練的樣子。然後他有用紅色的硃砂筆把稻草人的右腳塗成紅色的,接着在稻草人的胸口寫下好像生辰八字的數字。
等他停下筆的時候,看我腳後跟露在外面穿着繡花鞋站起來,就喝叱說:“把腳穿進去!”
我看了看腳,腳後跟差不多有兩指寬露在外面,這怎麼能穿進去,我有些不滿:“喂老頭,幹嘛一定要穿進去呀!”
“穿還是不穿?”死老頭根本沒有要解釋的樣子,問了我一句,理都不理我,低頭把小花那件紅毛衣拿出來,從上面往下拆紅毛線。
我真不想穿,可想着或許這和找郭美雪的屍身有莫大的關係,最後咬着牙總算把腳弄進去了。
我感覺自己的腳指頭都快要斷了,我忍着疼站起來,走到老頭身邊:“穿也穿上了,現在要怎麼做?”我看到老頭已經拆下很大一團毛線,其中一頭系在稻草人塗紅的那隻腳上。老廖看了我穿着鞋子的右腳,把稻草人塞到我的嘴裡。
然後說:“一會兒我會做法,你肯定會覺得身體不受控制的行動,到時候你不要害怕,跟着就好了,一定不能把鞋子丟了,否則你就等死吧。”
“那萬一呢?”我看老廖頭很鄭重的樣子,有些害怕了。
“萬一真的丟了,你就把馬面那塊冥府令牌握在手裡,站在原地,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動,等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