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真鬼VS心鬼

死小妞被你害死了,勞資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我心裡恨極了逼我下水的姚貝娜,要不是她,勞資能遇到鬼嗎?

我眼看着女鬼距離我腳底不到一米距離,心都快要沉到谷底了,可就在那時我腦袋裡靈光一閃,忍不住心中大罵一聲:勞資早該想到了。

我終於想到如何用只有三塊白色的七巧板拼出踏雪寶馬了,我可以利用視覺的遮蓋原理,其中一隻腳剛好被另外一隻腳擋住,所以用三塊白色方塊也能拼出踏雪寶馬來了。

如此一來,這就需要重新拼,我都能感覺到女鬼的頭已經貼在了我的腳跟上。如果是平時,重新拼最多也就一分鐘時間,當時我害怕的心都亂了,拼圖過程老是出錯。

我能拼了一般,就感覺女鬼緊貼着我的後背,就站在我身後。

我感覺脖子和後腦勺涼颼颼的,人覺得一定是女鬼在呼吸,以前就聽爺爺說過,鬼氣是至陰之氣,特別的冷。

我想或許女鬼已經張開了雙手,正要掐我的脖子裡吧。

我一隻手要拼命的擊水,抵抗女鬼作怪形成的漩渦吸引力,只剩下一隻手拼圖,加上恐懼速度大減,女鬼貼近我身子幾分鐘後,我才終於把圖拼完。

‘咔嚓’一聲響起時,這該死的機關終於解開,那瞬間我連吃奶的勁兒都使上,往上游。

可當時我沒有一點如釋重負的輕鬆,我清晰的感覺到女鬼就貼着我的後背跟着我往上游,我心裡哭着暗說:鬼奶奶,你死的冤我知道,可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幹嘛纏着我不放?

“還我頭皮……”女鬼似乎能聽到我的心神,我心裡話剛落,就聽到陰森森聲音。

我當時真想扭頭衝女鬼說句關勞資屁事兒啊,你頭皮又不是勞資剝的!

“替我報仇……不然我……就纏死……”

我當時聽到這聲音,真的是嚇尿了,報個屁仇勞資是執法人員能替你公報私仇嗎?忽然我感覺身子一輕,接着一口新鮮空氣灌入嘴裡。

上來了,勞資終於上來了!

當時我可是高興壞了,想到一路上被身後的女鬼威脅着、恐嚇着,心裡就有種要報復回來的衝動。

因爲我聽爺爺說過,鬼最怕劊子手,因爲劊子手煞氣很重,能把鬼的靈魂給衝散了。

這隻鬼敢威脅勞資,不就是因爲勞資是個菜鳥,沒見過血腥嘛!上來上面,無論是老王還是死小妞姚貝娜,那絕對都是刑偵老將。

我當時就想着有老王他們在,我安全了,能報復女鬼了,就連地道里黑漆漆一片都沒有發現。

於是我扭頭,頭頂的防水燈照在女鬼臉上,我掄起拳頭砰的一拳狠狠砸在女屍的腦袋上,口裡咆哮大罵:尼瑪蛋,讓你威脅勞資,恐嚇勞資!

我那時候發瘋了似,一拳拳揍在女鬼的臉上,嘴裡不停的大罵:你個死鬼,威脅勞資,很厲害不是,你給吃勞資啊,怎麼怕了嘛?老王你看這死女鬼,就是欺軟怕硬,我在下面時差點被玩死,現在有你在她就認慫了,慫包!

我正揍的很爽的時候,這時候火氣也出了許多,恐懼也發泄了許多,理智清醒了許多。

所以我忽然意識到,我叫老王,老王竟然沒有出聲兒?

我扭頭看了眼,媽呀!這是哪裡?老王他們呢?

我頭頂燈光掃了身後一下,所有人都不在,整個地道黑漆漆一片。而且,而且……我忽然發現,這裡的地道根本就不是我剛纔下水時的模樣!我剛纔下水時水池正好處在地道轉彎處,現在這個水池卻在一段筆直的地道。

我心裡發緊,喊了一聲老王,聽到的只有自己的迴音後,牙冠都開始哆嗦起來。

我扭頭看女鬼,耳邊忽然響起‘嗨嗨……’森笑。我分明看到女鬼的嘴脣跺了跺,那雙突兀猙獰的眼睛忽然變得綠油油的。

啊!

我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恐懼,尖叫一聲,嗖的一下從水池裡竄上來,拼命後退直到後背靠在地道的牆壁上,心裡纔有一絲安全感。

其實我知道,這是人恐懼下本能的反應,總希望把背後看不到的地方靠在結實的東西上,這樣纔會有安全感。

“很爽吧……”

我聽到這個陰沉沉聲兒,頭忙不迭亂搖,苦笑說不爽,都是個誤會,都是個誤會……

我說着忽然停下來,我意識到不對,女屍在我的正前方可聲音卻從頭頂上傳來的。我蹭的一下擡頭,看到頭頂的東西,我就後悔了,我後悔自己幹嘛擡頭。

那東西不看還好,看一眼我的苦膽都給嚇破了。

尼瑪,頭頂吊着一個死人!是個穿着一身白衣服的老太太,老太太的頭皮也被剝掉了,而且臉上被刀子從嘴頰一直割到耳根下面。舌頭伸出來,頭頂傷口的鮮血順着鼻樑滴在舌頭上,然後從舌頭滴在地面。

剛纔那聲音分明就是從老太太哪裡發出來的,我害怕的緊貼在牆壁上,拼命大喊:老王救我……

“下一個……就是你……”

聽着從老太太口裡傳出來的聲音,我拼命的捂住自己的眼睛,我不敢看也不想聽,我恨死踢我下水的死小妞了。我的呼喊沒有任何迴應,極度恐懼中我忍不住大聲咒罵:死小妞,勞資恨死你了,勞資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鬼嚎甚了,真給隱秘局丟臉!”當時聽到聲音,我就蹭一下擡頭,就見地道遠處有燈光直射進來,接着我就聽到腳步踩踏地面的‘嗒嗒’聲。很快死小妞、老王還有胖所長他們就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除了他們三個,還跟着一個我沒見過,西裝革履穿着,帶着金絲邊眼睛的男人。

我看到他們,心裡一下子鬆了口氣,瞬間渾身力氣都抽空似癱坐在原地,衝着死小妞狠狠叫道:姚貝娜你別欺負勞資,你也撞個鬼試一試!說着,我還指着剛纔吊着老太太的方向。

我不敢看那個位置,所以連頭都沒有擡。

接着,就聽姚貝娜冷冷譏諷說:這就是你說的鬼?你還是個男人?娘炮!

娘炮?你個死小妞罵勞資娘炮?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曾一下擡頭指着老太太的方向,吼道:你丫的看一看……

我聲音忽然停止,眼睛突兀的盯着那個位置,麻蛋的啥都沒有!就是什麼都沒有!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猛地一個寒戰,心說真踏馬見鬼了。

“這就是你說的鬼?哪兒去了?娘炮!”姚貝娜翻了翻眼皮,用下眼瓣看着我說。

我剛準備反駁,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說:姚警官,你看我說了你們的同志一樣會在我們的會所驚心動魄的,你還不相信,這個賭約算是我勝了吧,你會遵守約定答應賞臉吃個便飯吧?

死小妞狠狠瞪了我一眼,衝着西裝男冷酷的說:李經理,我姚貝娜說一不二,願賭服輸。

我聽他們的對話,簡直是一頭霧水,我剛準備問到底怎麼回事時,胖胖所長笑的像個彌勒佛似得來到我身邊,拍了拍我肩膀:小司機,是不是想知道怎麼回事啊?

這一聲小司機叫的,我當時很像把死胖子這張豬臉揍的更像豬臉。

就見死胖子衝那個李經理笑了笑李經理就說:這是我和你們姚警官的賭約,賭你們警察到底信不信鬼神,很遺憾,我猜對了,是人心裡就住着一隻心鬼。

“小峰,說說你在下面遇到的情況吧?”老王或許看到我衝他寶貝女兒噴火的眼神,忽然開口問我。

我長長的吸了口氣,心說死小妞我不是害怕你,我是看在老王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計較,隨後我把水下的遭遇和老王詳細的說了一遍。

老王轉頭看向那個李經理,就說:李經理能給我解釋一下你們的機關嗎?小峰的遭遇如果是我遇到,恐怕也好不到那裡去,我也很好奇。

那李經理笑着點頭說:當然可以了,警民合作嘛,我們會所所有人都樂意之至。

我聽這姓李的經理的話,總覺得這個人很虛僞,不知道哪裡不對勁兒,可又說不出來。

接着,就聽李經理說:這位同志遇到的漩渦,這個其實並不是我們會所設計的機關,而是地下暗河漲潮水裡迅疾所導致的,這個時候最危險,每當漲潮時我們就會停止營業,而你們沒有通知我們會所就下水了,差點釀成不可挽回的悲慘結局,也辛虧這位小同志命大。

老王點了點頭,看我和姚貝娜滿臉不解,就說:暗河和水池想通,暗河的水流速度忽然間暴漲,水池和暗河相通的地方就會形成水流差,靜止在水池裡的水就會在水流差的作用下形成旋渦。

這個道理我聽明白了,可這並不能證明我遇到的女屍不是鬼,我就忙問:那爲什麼我會下降,女屍卻往上浮?

老王笑說:這個很好解釋,其實你們都往下墜,越往上水流差越大,受到旋渦吸引力越大,你下墜的速度越大。你當時肯定是把自己當做參展物,所以女屍就是往上浮了。

不對!我立即反駁道:要是我往下墜,我爲什麼會一直能觸摸到七巧板機關?我肯定是女屍往上走。

老王的解釋並不能讓我信服,我當時拼命掙扎,一直擊水抵抗吸力就處在七巧板下面,根本就沒有下墜過。

“小兄弟,這就得我跟你解釋了”李經理笑着說:“其實這就是我們會所機關佈置的高明之處,也是最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方了。要不然你怎麼能從下面的水池下去,而從這個水池上來呢?

我看着這個殷俊的男人,心裡就有種不舒服感,冷冷問他那你到說說你們機關的原理啊!

李經理搖頭說這個不能說,這是我們會所的專利,屬於商業機密。我們會所能這麼受到客人的喜愛,原因就是這些機關。而且我也不是機關的設計者,沒辦法給你解釋。不過我倒能證明你沒有遇到鬼,而是你膽子小。

尼瑪的,說勞資膽子小?

我瞧着死小妞投來的鄙視眼神,心中狠狠咒罵一句,不服氣說那你給我證明一下!

李經理點了點頭,拿出一個遙控器來,按下一個按鈕後,地道忽然響起:還我頭皮……替我報仇不然我就纏死……很爽吧……下一個就是你……

這不就是我聽到的那些陰森森的聲音嗎?我看着李經理手裡的遙控器,頓時明白了什麼,扭頭看向姚貝娜:剛纔我聽到這些聲音,都是你們故意的對吧!

“咋?不服氣啊!”死小妞理直氣壯的衝我哼道:“你丟了我們隱秘局的臉我都沒和你算賬,娘炮!不過看在你找到女死者屍體的份兒,這回就算了。”

我聽死小妞說的好像我佔了多大的便宜,我心裡那個氣啊。

可我不敢反抗,就憑我給隱秘局丟臉這個理由,死小妞就能分分鐘讓我滾蛋。

我咬了咬牙,把這口惡氣嚥下去,接着問:就算這些都是機關,那麼我看到那個白衣老太太怎麼解釋?

“兄弟啊,我看你肯定是被嚇傻了,所以出現幻覺了。”胖所長的插話,聽得我恨不得掐死這貨。

可看着其他人就連老王也一副如此的模樣,我選擇了乖乖閉嘴,尼瑪再說就是自取其辱,保不準還會被送到精神病院。

老王讓我吧女死者徐芳的屍體打撈上來,我們帶着屍體就離開。

可我在出了地道的那剎那,忽然隱約聽到一個聲音:7月15,再會!

我看了看其他人,沒任何反應,猛地打了一個哆嗦,心說勞資不會真出現幻覺了吧,明天不就是7月15嗎?

迎面一股風颳過來,我感覺涼颼颼的,忙緊了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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