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喬峰,你死了嗎?活着就回句話!”我忽然聽到遠處有小娜的呼喊聲,順着聲音望去,遠處的白茫茫霧氣還沒有褪去。
我欣喜的衝着那個方向喊道:“我在這兒!”
沒多久,小娜和金隊長出現在我的視線裡,他兩人是從山下的小路上來的,他們上來後我就問小娜:“你怎麼走半路溜走了,害得我找你整晚。”
啪!
小娜立即伸手在我腦袋上給了我一巴掌,插着腰氣呼呼衝我吼:“你到埋怨我了對吧?我被人打暈丟到山底下,我沒發生個三長兩短,不跟你計較倒算了,你還敢惡人先告狀!”
我看這小娜,心裡好笑,心說也只有我纔會傻得喜歡你,別人不會傷害你的!
這話我當然不敢和她說了,我忙問:“你發現什麼人把你打傷的嘛?”
小娜搖了搖頭,我又問金隊長怎麼也來了。金俊武衝我很光棍的聳肩笑了笑,對我說:“俺現在也是無業遊民了,想加入你們,不知道你是否歡迎。小娜姑娘已經同意我加入了,就剩下你了。”
我告訴金俊武我當然同意了,金俊武的武功實力不弱,而且很明顯是經歷過屍山血海的人,有這麼一個人在身邊,無疑更加安全。只是我很好奇他怎麼辭去了刑警的工作。金俊武告訴我,原來他也對案子有所懷疑,暗中調查,被他們局長髮現,所以他不是辭職,而是被無情的開除了。
金俊武只是不相信接過調查了一下,就被開除了?
我越發覺得這個案子背後一定隱藏着驚天陰謀,或許我老爸的失蹤,就和這個陰謀有關聯。
“呀,你的腳怎麼成這樣了!”小娜忽然注意到我的叫,俏臉變色喊了一聲。
我笑着說:“沒事,就是中了周瞎子的屍毒了。”我挽起褲腿,讓他們看我腳裸上兩個紫黑的手掌印。
金俊武看到我腳底血肉模糊已經開始腐爛的模樣,倒吸了一口冷氣,就說:“聽說屍毒很嚴重的,我們還是快點送你去醫院吧。”
“對,馬上去醫院。”
我攔住小娜要攙扶我的手,搖頭說:“真不嚴重,我知道怎麼解屍毒,抓條蛇,賣點糯米雙管齊下一定沒事。”我慢慢的對爺爺那本茅山秘術開始相信了,實在是我所遇到的事情,簡直讓人感覺匪夷所思。
不過,我最終還是沒有堅持過小娜和金隊長,在他們的堅持下,我決定下山。
下山我特別的輕鬆,金隊長揹着我,我聊着昨天發生的事情。
“咩咩……”
忽然我聽到有羊叫的聲音,順聲望過去,就看到一個帶氈帽的老羊倌躺在半山腰上,放着幾十只羊。
我對金隊長說:“老金,揹我過去,老羊倌一定是附近的村民,一定知道亂葬崗和棺材村的事情。”
老羊倌顯然也發現了我們,我們朝他靠近後,我能看到老羊倌看我們的時候,臉上的神色有種疑惑、恐慌不安。我十分不解,爲什麼老羊倌會有這種表情。
靠近後,老金就衝老羊倌笑着問:“大爺是附近的村民吧。”
老羊倌警惕的看着我們,然後點了點頭,很明顯不願意和我們搭話。我在村裡面生活過,知道如何和老大爺們交流,我讓金隊長把我放下來,從兜裡拿出蓯蓉煙,掏出兩隻遞給老羊倌一支,給老羊倌點着,然後自己點着。
深吸了一口,拍了拍自己的腳,笑着說:“大爺俺們不是壞人,俺們是搞攝影的,聽說你們這地方的棺材村特別出名,所以就來看看能拍到啥新奇的東西。這不昨晚俺啥都沒拍到,腳倒傷的不成模樣了。”
老羊倌看了眼我的腳,見鬼似得蹭一下後退一步:“屍毒!你中了屍毒,而且還在山上遇到了血腳印,碰到了血腳印對不對!”
聞言,我一下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老羊倌。我很懷疑昨晚發生的詭異事情,是不是就是這個老羊倌所爲。實在不是我多疑,經過周瞎子的事情,我學會了不能以表面看待一個人。
周瞎子當時給我的感覺,是個正直的好人,可誰能想到這人也是個殺人兇手。
面前這位老羊倌,古銅色的臉,皺皺巴巴的,目光呆滯,怎麼看都是個老實巴交的老農。可我現在卻不敢相信,我再次深吸了一口煙,煙霧遮擋了我的面部表情,我問他:“你怎麼知道我遇到了這些事情。”
“我當然知道!”聞言,我動了動身子,隨時準備站起來擒拿老羊倌,就聽老羊倌接着說:“俺們鎮東村、鎮南村、鎮北村、鎮西村就沒有不知道這個事情的。”
我聽後鬆了鬆身子,裝出是活動胳膊的樣子,就問:“爲什麼你們都知道?還有你說的村子名字怎麼這麼奇怪?”
“俺是鎮東村的,亂葬崗東南西北分別一個村子,鎮壓亂葬崗上的邪氣。你說俺們知不知道亂葬崗上的事情!”老羊倌說道這時,神色十分的驕傲。
我趁老羊倌有些得意的時候,忙問:“老大爺,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亂葬崗周圍居住的。”
“俺們祖先自民國年間就在這居住了,俺們四個村有近百年的歷史了……”老羊倌越說越驕傲,告訴了我們很多有用的東西。
原來這亂葬崗是民國年間處理死囚的地方,後來鬼子佔領了山省,這裡就成了殘殺抗日誌士的地方。老羊倌姓張,其他三個村子分別是王姓、李姓、趙姓。按照老羊倌的說法,他們的祖先是一位得道高人的弟子,早年間亂葬崗周圍的村子經常鬧鬼。
這位得道高人就讓自己的四個弟子分別在亂葬崗的四周安家,張王李趙這四姓是百家姓裡面的大姓,四姓聚在一起,鎮壓四方能夠鎮住邪魅鬼祟。這四姓慢慢繁衍,到現在纔有了四個村子。
四個村子有個規矩,村裡面的年輕人結婚,女方只能從四姓裡面挑選,絕對不能和除了四姓之外的人結婚。這個規矩,一直延續到現在都沒有改變過。
我看小娜聽了後不由的撇嘴,我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這算什麼,偏遠農村比這更奇怪的習俗都有,現代人看來同村同姓不能結婚。可有些農村直到現在都有規矩,結婚必須同村同姓。
在古時候,這種同村同姓結婚,能夠維護一個村寨的團結性,有利於村子的團結。在那種亂世紛爭的年代裡,團結的力量是很可怕的。所以這種習俗一直被延續下來。
我看老羊倌高興,就知道一定能從他嘴裡知道更多的東西,就趁熱打鐵的問:“老大爺,昨晚我找了一晚上棺材村,都沒找到。你們這裡真的有棺材村嗎?”
老羊倌看我質疑,忽然滿臉的不高興:“年輕娃娃,你沒看見就不代表沒有,俺告訴你,棺材村真有。不過每個月只有一天才能見到棺材村。每個月的十五,棺材村纔會在亂葬崗出現。”
頓了頓,老羊倌有些謹慎的看了眼我的腳:“我勸你們趕快離開,你遇到了血腳印,在亂葬崗留下了血腳印。再進棺材村只有死路一條。別以爲大爺和你說笑誆騙你,前年有四男三女來這兒遊玩,進了棺材村就再也沒有出來。”
我不由的眯起眼睛,周瞎子當初同樣勸我離開山省,還說我只要不走就會死。現在這個老羊倌又是這樣子,我不由的把老羊倌和周瞎子暗暗對比起來。
好嘛,兩個人給我的感覺幾乎一模一樣的。
不由的多了個心眼,於是我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聳了聳肩說:“領導交代不去不行啊,要是不去就會丟飯碗的。”
老羊倌頓時急的瞪眼珠子,大聲衝我說:“你這娃娃年紀輕輕的,沒了工作可以再找,沒了命就什麼都沒有了。”說話的時候,老羊倌還從自己的上衣兜裡摸出一張彩色照片,丟給我沒好氣的說:“你看看上面這七個娃娃多年輕,就這樣白白的死了,我今年天天在這周圍放羊,就希望能看到他們活着出來……”
老羊倌說什麼,我全都沒聽到,我看着照片上其中一個女孩子,頭皮發麻,我指着那個女孩子把照片遞給小娜。
我看到小娜的臉同樣發白了,照片上的女孩不就是小旅店老闆娘家的閨女嘛?
我忙向老羊倌再次確認到:“老大爺,你確定她們真的沒有出來?”
看我懷疑,老羊倌很不高興:“怎麼?俺活了一輩子就沒說過一次假話!俺說的句句都是真的,這照片是他們和俺的合影,他們進去後俺一直不放心收在下山的路口。可直到棺材村十六晚上消失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出來。自打那以後,俺每個月十五都會守着,都沒有見到他們。”
棺材村十五晚上出現,十六晚上消失。如果期間沒有出來,那麼就很有可能遇害了。
如果老羊倌真的確定這七人沒有出來,那麼老闆娘的閨女,也就是那個太妹小青是誰?還有我記得老闆娘說過,她閨女自從從棺材村出來後就變了一個人似得。
難道說,小青根本就不是人?或者說已經不是她原來那個文靜愛學習的閨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