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地下冷庫

“蘇寡婦,殺人是要償命的。”我聲音顫抖的說着,我知道我那會兒的臉色一定發白的難堪。我在說話的時候,伸手在背後的櫃子上摸索着,希望能找到一個抵擋的物件。

“我知道”蘇寡婦十分冷漠的對我說:“不過自從我打棺材村出來以後,我就再也不怕了,爲了根福能永遠陪在我身邊,別說殺人,就是讓我自己去死,我都願意!”我看着蘇寡婦在說話的時候,眼角里流出的淚水。

我就知道,這是一對苦命的戀人。可蘇寡婦對張根福的這份愛,明顯已經近乎到了變態的地步。

張根福現在這模樣,和畜生沒有什麼區別,而蘇寡婦卻爲了張根福成了劊子手,把人命當做畜生一樣看待,殺了飼餵張根福,實在是太殘忍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時候我忽然感覺手掌像是觸摸到什麼東西。

“說完了嗎?說完就閉上眼睛吧,我的刀法很嫺熟,你不會感到太痛苦的。”蘇寡婦話落之際,我看到她手裡的菜刀閃過一道亮光,直接朝着我的脖子上劈過來,爲微眯眼睛的剎那,抓住不知道什麼東西,擡手擋上去。

咔嚓!

接着,我就聽到玻璃破碎的響聲,再一看我手裡拿着一個木製的相框,相框裡應該是張根福和蘇寡婦的結婚照片,兩個人都穿着紫紅喜服,笑的很燦爛,很甜蜜的樣子。

蘇寡婦的刀的確很鋒利,相框被劈成兩半,刀從照片兩人的中間一劈而過,將相片劈成兩半。

啊!

蘇寡婦看着兩人的新婚照片成了兩片,整個人發瘋了一樣,尖叫一聲。手裡的菜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瘋了一樣撲在地上,嚎啕大哭着胡亂的拿起照片,想把照片還原到原來的樣子,可正所謂破鏡難圓,照片被劈成兩片,又怎麼可能復原呢?

蘇寡婦抱着照片大哭着,聲音淒厲,聽得我渾身瘮的慌。

不過我卻沒有傻站着,我警惕防備着蘇寡婦,躲開張根福能活動的範圍往門口的方向移動。

“小夥子,俺閨女還沒同意讓你走呢!”就在我接近門口的時候,後背忽然好想撞在什麼上了,接着就聽到蘇鬼婆的聲音,扭頭一看蘇鬼婆冷着臉就站在我的身後。

我咬了咬牙,伸手抓住蘇鬼婆的肩膀,想要把蘇鬼婆拉開,可就我一個大小夥子的力氣,竟然都拉不動蘇鬼婆!蘇鬼婆就那麼佝僂這身子環臂站在門口!

我見鬼似得看着面前這個瘦骨嶙峋的老太婆,這哪裡是個老太婆該有的力氣,就是世界大力者之王恐怕也沒有這力氣吧?

哼!

我聽到背後的冷哼聲,忙着閃躲轉身,就看到蘇寡婦面色冷的像塊冰一樣,手裡握着菜刀站起來。

我不敢把自己的後背交給蘇鬼婆,這老太婆太詭異了,我忙跑到蘇寡婦的炕上,站在炕上居高臨下的衝蘇寡婦喊道:“蘇寡婦,你別發傻了,我告訴你我是警察,我的兩個同伴也是警察,我要是失蹤了,她們一定會找到你的,到時候你就逃不掉了。”

“你放心,你那兩個朋友也逃不掉。警察?警察就不敢管我們亂葬崗四村的事情!”蘇寡婦寒寒的衝我說,然後呀的尖叫一聲,發瘋了似得朝我跑過來,那速度很快,快的我都差點沒有反應過來。

在蘇寡婦刀子臨近的時候,我猛地往後一縮身子,他的刀挨着我的腳尖劈在炕沿上。噗嗤一聲,水泥炕沿竟然如同切豆腐一樣,一刀子被蘇寡婦給切開,刀子深深的沒入炕沿。我倒吸一口涼氣,這蘇寡婦到底拿來這麼大的力氣,還是不是個女人了。

我嚇得慌亂的再後退一下,剛好撞到了蘇寡婦炕上紫紅色的小櫃子。

吭嗒一聲響動,我扭頭一看,櫃子的蓋子被我撞掉了,我發現櫃子的蓋子下面是個漆黑的窟窿,陣陣的寒氣從四四方方的窟窿裡冒出來。窟窿黑漆漆的,涼颼颼的我不敢跳,我看蘇寡婦上來,我就忙抄起櫃子的蓋子。

蘇寡婦一步步向我靠近,我舉着蓋子的雙臂不停的顫抖,我竟然連個女人都害怕。

呀!

蘇寡婦尖叫一聲,衝過來就是衝我胡亂的劈砍,我擡着蓋子,左一下右一下不住的抵擋。漸漸,我感覺自己胳膊痠痛的都快要擡不起來了,我心裡震驚於蘇寡婦的力量時,心裡不斷的猶豫,到底是跳還是不跳。

窟窿下面是個什麼環境我完全不知道,或許有比蘇寡婦更加可怕的東西。可不跳的話我就很有可能現在就送命,跳的話或許還能苟延殘喘一陣子。

直到我胳膊疼的實在舉不動蓋子的時候,我終於有了決定,我咬了咬牙,一頭朝黑窟窿裡扎進去。

噗通!

落地剎那,堅硬的地面把我的屁股都摔成八瓣了,我一邊揉着屁股,一邊看地下的環境,是個很大的地窖,地窖裡全都是冰塊,點着光暈昏暗的油燈。我發現前面有什麼東西,不是很清楚,就掙扎着站起來走了過去。

當我看到那東西的時候,差點噁心的臉隔夜飯都吐出來。

是半個人的身子,腸子流下一攤子,周圍還有好多堆黑乎乎的東西,我即便不看也知道是什麼東西。

我聽到上面有動靜,顧不上吐捂着嘴跑到靠着冰窖便的一朵冰塊背後藏了起來。

“小子,我知道你就在裡面,你逃不掉的,出來吧!”是個男人的聲音,我聽得出來就是白天時候蘇寡婦說出男人聲音的那個音調。

我害怕的蜷縮在冰牆後面,牙齒死死的咬着手,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同時,我就在想,爲什麼蘇寡婦會忽然說男聲,豁然說女聲?難道真的是被鬼附身,要真是被鬼附身的話,那早找到我藏在這裡了吧?在我的想象中,鬼和神仙差不多,都是無所不能的。

我從蘇寡婦的腳步聲判斷蘇寡婦的位置,我聽着蘇寡婦的腳步聲慢慢的靠近,心臟都繃緊了。

我看了看躲藏的位置,靠邊緣這堵冰塊壘起來的牆一面頂在牆上,只有一面有口子。

我頓時後悔死了,怎麼選擇這麼個狗屁藏身之處,連條退路都沒有。忽然,我感覺到開口的方向變黑,擡頭一看蘇寡婦就站在那裡,冷笑看着我:“我說過你逃不掉。”

“你根本就不是蘇寡婦!”我當時嚇蒙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這樣說,或許是爲了拖延時間吧。反正鬼使神差的話,卻讓我發現了蘇寡婦身上露出來的破綻。我清晰看到,蘇寡婦的身子晃了晃。

她真不是蘇寡婦?那會是誰?要說蘇寡婦給我最印象深刻的地方,就是她的力氣,那力氣簡直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女人身上。

我就聽蘇寡婦說:“你怎麼看出來我不是阿敏?”

這人自己都承認自己不是蘇寡婦了,她問我是怎麼看出來的,我肯定不肯說是胡亂猜到的,那樣肯定會讓她惱羞成怒。爲了拖延時間,我絞盡腦汁的想,我要想一個合理的理由,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於是我就胡謅:“還記不記得我破你的童子尿?我實話告訴你把,我叫喬峰,你在鎮東村呆了這麼久,應該知道一個叫做喬蘭婷的人吧?我是他的親孫子,我得到了他的真傳,一個人被潑了童子尿,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再次中邪的,你現在又變成了男音,說明你昨天變成男音中邪根本就是你裝出來的,所以我斷定你根本就不是蘇敏,你假冒蘇敏裝神弄鬼!”

“祖師爺!”這人驚呼一聲,從其稱呼爺爺爲祖師爺,我猜測他肯定是亂葬崗四村的人。接着我就聽到這人咬牙切齒憤怒的說:“都是喬蘭婷這個老混蛋立下的規矩,你既然是喬蘭婷的孫子,那我更不能放過你!”

這人恨透了爺爺立下的規矩?我又忽然想到這人稱呼蘇寡婦阿敏,我意識到什麼,再聯想這人的男音,我難以置信的看向這人,心說應該不會吧,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我看着這人一步步向我走過來,相距也就剩下三四米的距離,他手裡拿着刀,我什麼武器都沒有。而且他的力氣那麼大,相比之下我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了。我就大吼道:“你是張根福!”

我看着他頓足,我就知道所有的猜測都是對的,他就是張根福!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明明是蘇寡婦,明明是個女人竟然變成了張根福。

我知道整容手術已經非常發達了,可也沒有到了這個地步吧?而且張根福的條件貌似也做不起整容手術吧?

“你猜出來了?我就是張根福。”張根福冷冷的聲音,儘管很黑,他的神情我看不到,可我能猜到他一定嘴角露着冷笑,眼睛裡透露着兇光。因爲我窺伺到了他的秘密,他一定會殺人滅口的。

“我知道我非死不可,你能讓我死的明白嗎?能告訴我你爲什麼變成了蘇敏?”儘管要死了,我也很好奇張根福爲什麼就成了蘇敏,那外面那個張根福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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