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大仙周瞎子

蘇紅和徐芳不但是好朋友,還是一個幼兒園的幼師?這些東西在此前我們全然不知道的。

而且,蘇奶奶也提到了周瞎子,我剛看過蘇紅最後一天的日記,裡面也提到了周瞎子,周瞎子還說蘇紅呆在我身邊就能確保安全了。

我和小娜都覺得這個周瞎子十分的可疑,小娜就問蘇奶奶:“蘇奶奶,這個周瞎子是個什麼人?”

蘇奶奶聽後,臉上立刻露出敬畏的神色:“周瞎子可是俺們這十里八鄉最有名的大仙,掐指算命,驅邪避兇沒有不靈驗的。就是外省的一些大官都親自趕過來讓周瞎子給算命,說起來這周瞎子還是俺爺爺輩兒呢。”

我看了看蘇奶奶的年紀,怎麼也有六七十歲了,周瞎子是蘇奶奶爺爺輩,那得多少歲?當然了我也知道農村的輩分很複雜,有的小孩子都有可能是老太太的叔叔。不過我還是問:“蘇奶奶,這位周瞎子大仙多大歲數了?”

“老大了,一百三十四歲嘍!人家是大仙,命長着嘞!”蘇奶奶的臉上露出羨慕的神色。

我聽了都暗暗咂舌,的確‘命長着嘞’,我就問蘇奶奶爲什麼周瞎子警告村裡人不讓去密室逃生會所?

蘇奶奶的臉上立即露出敬畏、恐懼的神色,眼底聲音,神秘兮兮的說:“小夥子,我奉勸你一句,千萬別去查這個案子,鬧鬼!惡鬼不會放過你們的。”

蘇奶奶不讓我們去查這個案子?當時我和小娜本能覺得有人在裝神弄鬼,即便我那時遇到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可聽到這話,反而讓我更想揪出幕後這隻鬼,我就忙問:“蘇奶奶,爲什麼?”

“哎”蘇奶奶嘆息一聲,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們年輕人不聽勸,不姓鬼神,可這都是真的。自從那個瘋婆子來到俺們聖泉村,霸佔俺們村的聖泉井後,俺們村就怪事連連。其實那密室會所早死了很多人了,只是那個大老闆壓着事情沒有捅漏。”

我知道蘇奶奶口裡的聖泉井就是現在的黃泉井,也猜出蘇奶奶口裡說的瘋婆子,應該就是那個白衣老太太了。

蘇奶奶頓了頓,告訴我們其實那老太太根本就不是人,是一隻十分厲害的厲鬼。聖泉井通過地下暗河聯通密室會所,白衣老太太霸佔聖泉井,就是爲了吃密室會所裡的人。她還告訴我們,當初密室會所的開發商請周瞎子驅邪。

周瞎子之所以成了周瞎子就是因爲那次驅邪,那次驅邪不成,周瞎子反而瞎了眼睛,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敢出門了。

蘇奶奶還繪聲繪色的給我們描述了周瞎子眼瞎時的情景,周瞎子從密室會所逃出來後,雙眼流血,眼眸裡像着火一樣,閃爍着火苗,火苗裡燃燒着一個白色的惡鬼,惡鬼在周瞎子的眼珠子裡咆哮,警告周瞎子以後老實點。

我們問蘇奶奶她聽到惡鬼說了些啥。

蘇奶奶說你們別不相信,俺們村很多人都聽到了,周瞎子出來的時候嘴巴血肉模糊腫的都張不開,聲音就是從周瞎子身體裡傳出來的,那惡鬼說:別多管閒事,否則讓整個聖泉村陪葬!

當時,我和小娜覺得一定是周瞎子裝神弄鬼,不張嘴說話其實很容易,只要在衣服裡藏個錄音之類的設備就可以了。爲此,我們向聖泉村其他人求證過,村民多說周瞎子上來的時候因爲傷勢嚴重曾經被脫了衣服治療過,不穿衣服當然沒有藏錄音設備的機會了。

而且,經歷過那件事的村民都說看到周瞎子眼睛裡燃燒着火苗,火苗裡有個白衣女鬼。

小娜通知老王讓山省刑警支隊的金隊長來蘇紅家處理現場的時候,我和小娜懷揣疑問,走訪了周瞎子。

我們根據村民的提示,到了周瞎子家時,我打量着周瞎子的家,實在太破落了。木質的房屋都開始傾斜,房頂上都長草了也不見處理,門前堆着一大堆的垃圾,夏天裡臭烘烘的,綠頭蒼蠅不停的亂飛。

我捏着鼻子剛準備敲門的時候,門吱呀從裡面打開,一股惡臭混合着尿騷味兒撲面衝出來。

接着,我就從門縫看到一個邋遢的老漢,老漢頭髮花白了,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皺紋,彷彿四五十歲的樣子,只是一隻眼睛青藍青藍,沒有了眼珠子。

難道這就是周瞎子?

我不解打量時,就聽那人冷冷說:“讓開”然後就作勢要把手裡桶子裡裝着的屎尿讓門外潑。

啪一聲,屎尿飛濺,也虧得我在隱秘局有段時間了,應變能力並不慢躲開了。我心想這誰啊,不會傻了吧屎尿往門口倒?

“大叔,我們找周瞎子”小娜衝那人說。

“我就是”儘管我在猜測面前這奇詭的邋遢人就是周瞎子,聽到他親口承認,還是不敢相信。如果周瞎子染一下頭髮的話,誰都不能把他當成一百三十四歲的老人!

周瞎子青藍的眼睛彷彿真能看見人似,衝我和小娜掃視一眼:“你們死期將至,別進老瞎子我的門,老瞎子得罪不起想要你們死的東西,也不想摻合這件事情,你們請走吧。”

這老瞎子,出言就判我們生死,饒是我好脾氣也有些不高興:“大爺,你憑什麼我們死期將至,我們是警察,我們有槍。我們是維護正義的!”

嗤……

周瞎子冷漠一笑,青藍眼珠子沒有一絲神采,像鬼眼一樣直勾勾的盯着我:“小子,有些事情警察是堅決不了的,比如鬼?你們警察能捉鬼嗎?”

周瞎子說着鼻尖動了動衝我身上聞了聞,然後嘆息一聲:“蘇紅那丫頭還是死了,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她的鬼氣。”然後這老瞎子頓了頓,聲音變得生硬,冷冷告誡我:“小子,聽我一句勸,今天馬上滾蛋,哪裡來的回哪裡去,這樣你還有一成保命的機會,不停我的勸告,你今晚子時必死!”

今晚子時?不就是七月十五、零時零分零秒嗎?這周瞎子怎麼會知道?難道他就是幕後的兇手?

“周瞎子,我們警方懷疑你就是密室會所連環殺人的兇手,請你老實合作,別怪我不尊敬你是個老人!”小娜看着周瞎子要關門,一把把周瞎子的門抓住,冷冷的說。

然後對我說進去,接着我們就不顧周瞎子堅決的反對,進了周瞎子的院子。

周瞎子能準確說出井底紫紅眸鼠給我留下的死亡時間,我們就不能不懷疑,他就是幕後兇手。

喵……

我們剛進周瞎子院落,就聽到此起彼伏的貓叫聲,接着我就看到一片黑貓。我看到這些黑貓的時候,忍不住驚叫一聲:“六耳黑貓!”

“你竟然能認得六耳黑貓?那也就奇門中人了!”周瞎子驚訝的說,青藍色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訕訕一笑,忙着搖頭:“我不是奇門人,我爺爺喜歡研究這些東西,我在他給我的一本書裡知道這種貓。這貓是用來對付紫紅眸鼠的吧?”

茅山秘術裡是這樣描述六耳黑貓的:貓通體暗黑具有驅邪之效,貓孕期,飼餵黑狗、黑藏獒、黑蝙蝠、黑老鼠、黑貓頭鷹、黑貓之耳,有十分之一的機會誕下六耳黑貓。六耳黑貓專食紫紅眸鼠,能破解紫紅眸鼠的預言。

“你爺爺是誰,說出來看我知不知道。”周瞎子好像很想知道我爺爺的名號。

我當時也沒有多想,就告訴了他,周瞎子聽聞後面露驚訝:“你原來竟是奇門北喬的孫子,真是沒想到啊。”

我聽周瞎子似乎認識爺爺,就問他是不是認識爺爺,周瞎子搖頭說他一個奇門小人物怎麼可能認識奇門北喬。

不過,爺爺這個奇門北喬似乎很厲害,周瞎子對我們的態度立即變了不少,給我說:“我這六耳黑貓是專門用來對付瘋婆子的紫紅眸鼠的,我從密室會所死裡逃生出來,就躲在家裡不敢出門,拉屎送尿都在屋子裡,直到我這六耳黑貓養成後,我纔敢把屎尿往門外送,不過我不敢踏出大門半步。”

周瞎子說完,小娜就質疑道:“你是說那個老太太不是人?你怎麼就能確定!”

哼!

周瞎子生氣了,冷哼了一聲,指着自己的一雙眼睛:“女娃娃,老夫一百三十四歲用得着騙人嗎?你看看老夫這雙眼睛,難道這還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我看周瞎子氣憤,害怕他把我們趕走,就忙笑說我們當然相信老前輩了,說着我忙給小娜使眼色。

我見周瞎子的神色有些緩和,纔開口問:“周爺爺,蘇紅的筆記本提到你,你告訴她只要她呆在我身邊就能無恙,你是怎麼知道的?”自從看到蘇紅的日記後,我就很好奇這一點,周瞎子怎麼就知道我的姓名,他不是說自己足不出戶的嘛?

周瞎子似乎沒有聽出我話裡有話,對我說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六耳黑貓,六耳黑貓能趨吉避凶作爲北喬的孫子,你應該知道吧。

我點了點頭,茅山秘術上是有記載,可我始終不相信真有這麼神乎其神,於是我就搓着手懇請周瞎子給我算一算,如何才能躲避這次的兇劫。

周瞎子竟然沒有拒絕,周瞎子吹了一個口哨,其中一隻黑貓嗖的一下竄到周瞎子懷裡,周瞎子在黑貓耳邊不知嘟囔了什麼,黑貓從周瞎子懷裡掉下來。

我這才注意到,這隻六耳黑貓兩邊的耳朵分別只剩三瓣了,接着我就看到黑貓自己伸出爪子,使勁抓在自己其中一隻耳朵上,然後一聲不吭,生生用爪子把自己一隻耳朵拽下來,放到口裡嘎嘣嘎嘣的咀嚼起來。

我看到毛骨悚然時,黑貓的嘴裡流出紫黑色的血液,黑貓隨着忽然在我腳下奇怪的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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