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我,和帝嵐入了凡塵之後,行事相當的低調,並沒有像楚墨一樣,直接進入了皇宮,成爲了座上賓,反倒是找了間十分寬敞的客棧住了下來。
入了凡塵之中,我和帝嵐都十分自覺的收斂了各自身上的氣息。
畢竟,這裡是凡塵,雖然生活在這裡的子民都和修道沾不了太大的關係,可是一個人身上帶着與衆不同的氣息,總是會讓人感覺出來的。
正當我和帝嵐才住在這客棧不久,就得到了一個消息。
楚墨他居然不是一個人入的凡塵,而是和他已經決裂已久,老死不相往來的師弟秦致遠!!一同下了凡塵,入住了皇宮。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不僅僅是我,就是帝嵐,月朔王朝裡的諸方勢力,都覺得十分的詫異。
最瞭解內幕的我,也是最看不透的!
秦致遠心中所想的事情,和我說的話我還歷歷在目,而楚墨下了凡塵,居然帶上了秦致遠?
他們兩個化干戈爲玉帛了嗎?
我覺得這顯然不可能!
就像是一塊完好無損的玉,它裂了,裂出了一條大縫,最後在想辦法縫合之上,你還能保證是原來的玉嗎?
無論多麼好的一件東西,裂過就是裂了!在怎麼修補,都回不到當初,都會有一條無法擬補的縫隙,永遠的間隔在當中!
這個邪神很聰明,不知道是感受到了這幾股不一樣的力量來到了人間,還是他的消息靈通,自從知道了帝嵐楚墨下了凡塵之後,居然再沒出來做過亂,甚至是連個影子都不見了。
打的楚墨和帝嵐一個措手不及,可是當事的兩個人,卻表現的不慌不忙,尤爲淡定……
這樣的事情,持續了六天,就在第七天的時候,我和帝嵐住的客棧內,忽然飛入了一直飛箭!
上面寫了幾個字。
皇帝,見一次?
小妍,見一次?
落款,是楚墨。
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前世的我,當時看到了飛箭上內容的時候,心中那叫一個翻江倒海被嚇的不行,眼淚差點就要奪眶而出了!
楚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是他卻沒有尋我?
無數懷疑,瞬間涌入了心頭,很慌,很害怕,真的恨害怕。
前世的我,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而最害怕的,自然是自己已經被鳳怡給算計了,千萬別再讓自己被楚墨算計……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飛箭,明明只有楚墨,秦致遠,帝嵐,和我知道的事情,卻鬧的滿城風雨,不僅僅是月朔王朝裡的人,就是凡塵中的子民,居然都知道這件事。
正是因爲這樣,我害怕了。
前世的我害怕到明明做足了準備,想要在這裡見一見楚墨,卻嚇的根本不敢去會面。
最後,落得了個雲輕狂失蹤,帝嵐單獨一個人去回見了楚墨。
甚至還和楚墨在民間的皇宮當中,徹夜暢談了一整晚!
談的是什麼,我不知道,因爲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並沒有和帝嵐呆在一起。
我“失蹤”之前,和帝嵐說,讓他去見楚墨,自己並不打算去。
一向溫潤的帝嵐那次居然變得十分奇怪,用那陰鷙的目光盯着我,語氣還帶着濃濃的諷刺。
“你和楚墨還真是奇怪,兩個人明明相愛,卻沒有一個人敢跨出這份禁忌,既然相愛,是親兄妹又如何?既然相愛,何必在意衆人的眼光,何必在意那些謠言?”
我愛楚墨,楚墨愛我,這件事我從來就沒有和帝嵐說過,所以帝嵐這麼一說,把我嚇個半死是其次。
我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帝嵐的那句話直接把我嚇的落荒而逃,我在逃避,我在逃避現實,我不敢面對這一切,不敢面對帝嵐的指責,所以我逃的很遠。
幾乎可以說,是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中,很久,很久。
之後的事情,和外婆敘述給我聽的故事相差無幾,無非就是他們兩個徹夜長談之後,楚墨離開了凡塵,回到了月朔王朝,之後帝嵐留在人間。
可是邪神不傻,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出來胡作非爲,等到他出現的時候,和帝嵐大戰了三天三夜,最後被帝嵐給誅殺,封印到了人間各處。
由於下凡塵之前,楚殤的那一道聖旨,所以所有人幾乎都以爲,只要誅殺了邪神的人,就能夠成爲下一任國主。
甚至還有人覺得楚墨十分的廢物,因爲一個晚上的暢談,就回到了月朔王朝,讓帝嵐撿得了一個十分牛逼的尊號,帝尊不說,還主動“放棄”了繼承皇位的機會。
可是當時的我,卻知道一件事,哪怕一直隱匿在衆人視線當中,卻也知道這麼一件事!!
殺死邪神的,根本就不是帝嵐,而是楚墨,至於爲什麼要對外界傳言是帝嵐,那就被是我能知道的事情了。
這應該就是楚墨,帝嵐那天晚上暢談的內容。
帝尊這個稱號,可比楚墨那個如玉公子好聽霸氣不少,一聽就是帝王的象徵。
也就在我打算繼續隱匿觀戰,等到合適的時機在想辦法出現的時候。
月朔王朝中炸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讓我在暗處都直接給蹦了起來!
居然有人,把我的女兒身給暴露了!
這真的是我想不到,意料之外的事情,只感覺自己每走的一步路,下的每一步棋子,都被人給算的死死的,在這麼緊要的關頭把我女兒身這件事暴露出來,豈不是就是想把我給逼出來嗎?
不得不說,這個人真的很厲害,很聰明。
而我卻也清楚一件事,幕後操控這一切的,一直在爆料這些消息的人,就是鳳怡無疑了。
除了她,根本很少有人會這麼無恥,不要臉的暗地裡做這些偷雞摸狗的小動作。
這個消息一出,可以說是亮下了各方勢力的眼睛,擾亂了他們的心神。
我那個時候的心情,真的可以說是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再一次被推向了輿論的至高點,要是不出世,並不代表所有人就會這麼淡忘我,反而會更加的關注,甚至還會有人出來調查我的下落。
哪怕自己堅信自己隱匿的很不錯,根本不會那麼容易被人發現,可是有人這樣暗地裡排查你,總是會讓自己非常的不舒服。
而我本身就不是什麼縮頭縮尾的人,鳳怡簡直是把我的性格給摸了個遍,所以我再次出現的時候,也並沒有打算去僞裝自己。
反倒是穿的十分素雅,面上依舊帶着閻羅王的面具,一襲的白沙羅裙,頭髮散落在腰間,讓人有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即視感。
裙子的尾部被繡上了幾朵非常淡雅的蓮花,爲了彰顯出不同的氣焰,我還在蓮花上染了血紅的顏色,讓人一眼就會以爲這是用血液染成的,在加上臉上的那閻羅王面具,與自己體內散發出淡雅的氣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再次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時候,我是害怕,心虛,緊張,不想見人的。
卻被自己硬生生的給裝成了十分的慵懶,散漫,紈絝,*不羈。
這些的僞裝配上淡雅的氣息,從我身上顯出,居然十分的契合。
這下,原先就是輿論至高點的我,被推的已經高的不能再高了。
天下的女子更是爭相效仿這種穿着,居然成爲了時尚,也不知道暗處算計我的鳳怡,是不是被氣個半死。
她要是沒被氣個半死,估計就會被接下來的謠言,給氣個全死。
竟然有種謠言在誇讚秦致遠和帝嵐,說斷袖不斷袖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你“斷袖”的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