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鳳怡忽然迅速的衝到了我的身旁，一股氣浪直接拍打在了我的身上。
“惹怒我，就要付出代價！”
一句話，帶着幾分氣勢，卻將原先的神聖和典雅的氣息毀於一旦，因爲她的面容又變爲了先前的猙獰。
見她如此撐不住氣，我一個輕笑，躲過了她的攻擊，將三顆珠子全都召喚在了自己的周遭。
現在的戰鬥，纔是真的開始。
火靈珠和水靈珠的力量，分別詮釋在我的兩手之間，雷靈珠在我的身體周圍飄蕩。
總感覺，給了我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彷彿我曾經就是這樣戰鬥。
鳳怡釋放出屬於天女的力量，非常猛，居然和我能夠打個平手，更甚是可以強上我一籌，深吸一口氣，和她打了不知道多少回合。
我的身上染了血，這冰天雪地的寒冬已經刺骨，再這樣打下去，難分輸贏。
我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鳳怡和我都是天女，既然她可以召喚出屬於她天女的力量，那麼我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表現出的太過明顯，鳳怡瞧見了，一把擦乾自己嘴角留下的血液。
“就你也想爆發出天女的力量？”
我沒去仔細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而是在絞盡腦汁的在想怎麼能夠快點結束這場戰鬥。
猛地發力，一躍而起，斬月居然打出了一絲劍芒，對着鳳怡就是暴擊。
鳳怡躲避的速度很快，可是我剛纔的那招卻只是用來迷惑她的虛招，我早已摸透她躲閃的位置，在她躲閃的瞬間，直接突進到了那邊，斬月狠狠一用力，直接刺入了她的心臟。
隨後“撲哧”一聲，我將斬月從她的體內拔出，在斬月刺入她體內的瞬間，她身上的曼珠沙華紋路全都退了回去。
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失了魂的布娃娃瞪着雙眼，卻已經沒有了神志。
她面上的不可思議，還有不甘，十分的明顯，可是我見了，心裡卻得意不起來。
我真的，就這麼容易殺死鳳怡了嗎？
“嘭”的一聲，鳳怡應聲倒地，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我沒有打算上去再補一刀，而是打算走上前，想問她剛纔那句話的意思。
誰料，一陣薄荷香味飄蕩在我的鼻尖，隨後眼前的身影一閃，鳳怡居然被楚墨給領在了手中。
此刻的鳳怡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可是看到是楚墨揪着自己，還是激動的整個胸口在上下起伏。
我能從楚墨的眼底看出滿滿的嫌棄和厭惡，彷彿他拿着的東西，是多麼骯髒噁心的東西一樣，很想要丟棄，卻又不得不拿在手中。
我看到楚墨領起鳳怡，已經心涼了大半。
就這樣靜靜的看着楚墨，將渾身的力量收了回去。
“爲什麼？”
看楚墨的樣子，是想要救她。
誰料，楚墨卻是躲閃了一下，之後纔開口。
“你現在還不能殺她。“
我沒有問憑什麼，因爲我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我被鳳怡嬉耍了那麼多次，身邊的人被她害成了那樣，好不容易，和她打了這麼久，終於可以把她手刃刀下的時候，我最愛的人出現了。
他居然要救走她！
楚墨讓我相信他，讓我等他，我都可以等。
可是這樣的舉動，卻讓我無法接受。
現在，可是大年初一。
大過年的，忽然來這麼一手，真的，就像是拿着一根三尺寒冰狠狠的捅進我的心臟。
鳳怡對我露了一個勝利者的眼神，彷彿楚墨救她，就已經完勝了我。
我氣的已經青筋冒起，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不是沒想過半路會冒出程咬金來救鳳怡，只是想不到真的真的想不到，這個程咬金會是楚墨。
“你以爲，楚墨救你，你就能不死嗎？“
我看着鳳怡，眼底已經沒有了一絲焦距，彷彿一雙眼睛，已經可以結冰。
我的血液已經在倒流，渾身上下都冰涼的可怕，可是再涼，卻涼不過心。
就在我想要發力攻擊的時候，楚墨直接在我眼前一晃，消失了。
而我的攻擊，則撲了一個空。
我的腳下瞬間像是失了力氣，直接坐在了冰天雪地裡，望着白茫茫的四周，內心已經崩潰。
爲什麼？
楚墨連個解釋，都沒有給我。
說好的，讓我等他，讓我等他去找第四顆珠子，去找回記憶呢？
十分不甘的對着天空“啊“了一聲，聲音帶着幾分內力，直接將周圍炸出了幾個大坑。
周圍忽然安靜了下來，安靜的只能聽見我的身後有幾聲腳步聲。
我緩緩的回過頭，想看看身後的人是誰，卻發現眼睛上一片白茫茫的雪花。
原來，我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留下了淚，而這淚水已經結冰。
有，這麼冷嗎？這冷，是從心裡發出的吧？
身後出現的人，是黑影，那個一直跟着我的黑影。
我的心隨着他靠近的腳步聲在撲通撲通的跳動，他許久沒出現了，可是他現在出現，是想要幹嘛？
嚥了咽口水，他明明沒有任何氣息，卻安靜的讓人害怕，我環顧四周，想要看看有沒有人能夠救我，卻發現我早就身後空無一人了。
想要爬起來逃跑，內心真的慌的厲害，可是黑影一靠近，我卻感覺，他莫名的有些熟悉。
這個黑影，我肯定見過，又或者，我肯定認識！！
直到他靠近了我，在我的面前蹲下，就這樣細細的端詳着我，我還是沒有看出他是誰。
不是說看不清他的臉，而是可以看出他的臉，卻看不清他長什麼樣。
有的人，強大到你哪怕用放大鏡狠狠的看他，都看不清他長得什麼樣，這點，倒是和命運有些相似。
等等……
和命運有些相似？
而他開口的聲音，卻嚇的我瞪大了雙眼。
他問我，這幾天過的舒服嗎？
這聲音，正是命運的聲音。
我嚇的目瞪口呆已經合不攏嘴，張了好幾次的嘴，卻都吐不出任何一個字來。
見我如此，他的身影在我眼前一變，變成了曾經出現在我面前命運的模樣，隨後伸手，將我從雪地裡拉了起來。
“怎麼，很詫異嗎？“
我沒說話，卻終於知道爲什麼陸堯要說他很噁心了。
一個連真實面目都不敢暴露出來的人，在人世間用着各種身份出現的人。
要說曾經覺得陸堯和千面似的，那麼現在，我卻覺得和千面一樣的人，是命運了……
這樣一個強大，卻讓人根本捉摸不透，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步動作的人，真的太可怕了。
我還差兩顆珠子，一張地圖就可以收集完所有的一切。
在這麼緊要的最後關頭纔出現的人……
他沒在說話，卻讓我根本不敢睜眼瞧他，不敢和他對視，只要一看見他的身影，我就害怕的厲害。
這種害怕，是從心底裡的畏懼。
他問我，心中有恨嗎？
恨楚墨嗎？
恨這個世界嗎？
恨鳳怡嗎？
想殺了他們嗎？想爲自己報仇嗎？
我搖了搖頭。
“不恨。”
因爲沒必要。
命運笑了，不知道是笑我天真，還是心善，他和我說，遊戲已經到了尾聲，讓我猜猜，誰會贏。
可是這個誰，又是誰？
我想問，命運卻沒有告訴我，下棋的人，肯定不止命運一個，而是兩個人在對弈。
可是對弈的人，會是誰？
下棋之人最高境界便是以自己爲棋，會是我？還是，我身邊的人？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我洗了個熱水澡，想要下樓去找東西吃，而樓下，卻是清淨的可怕，根本不像是在過年。
這恐怕，是我過過的最冷清的一個年了。
而沙發上，還坐着一個不速之客，楚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