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下,打算還是先試一試,如果不行,再給玉安打電話吧,說不定事情我能輕鬆解決了呢?
或許我是在意氣用事……如果出了什麼事,我背得起嗎?
猶豫了下,還是給他打去了第二遍電話,結果響了好久,他都沒有接,或許他真的很忙,於是我把結果告訴許雯穎和冼家明。
我們只好等十二點開始,然後點白蠟燭開始召喚那個打鐵的鬼魂。
我們用的白蠟燭很粗,還特意拿了個防風罩子擋住,怕被吹滅。
時間一到點,我就打開冼家明先前遞來的紙條,我深呼吸,念出它的名字:“徐樹芳。”
這名字有點奇怪……可能是我淺見多怪了。
剛唸完,四周就吹起了陣陣陰風,直接把我點的白蠟燭,連同罩子一起吹走了!
這時徐樹芳現身了,它身影一閃,把吹跑的蠟燭撿了起來,回身,拿着還沒熄火的的蠟燭,兇巴巴衝我們說:“天干地燥的,你們這樣子很容易失火的,房子要是燒起來了怎麼辦?!”
我怎麼感覺這打開方式不對呢?
它出場的時候不是應該很兇殘嚇人的纔對嗎?
眼前它模樣看起來跟正常人差別不大,只是臉色看起來挺病態,但聽它說話還是相當有中氣的,清代時期的普通男人通常是剃半個光頭,然後梳條長長的辮子盤在腦門上,身穿深灰色的短褐,它就是這模樣,長相十分的普通。
徐樹芳訓完話,突然發現只有我看得見它,回到我眼跟前,問:“剛纔是你叫我?”
我聞聲從震驚中回神,點頭:“是我沒錯……”
“叫我有事?”徐樹芳那口氣聽着挺大大咧咧,一點也不像怨氣很重,要作祟害人的樣子,那先前的現象是怎麼個回事?
“那個……聽說你晚上在陽間到處作祟嚇人,我特意過來了解一下情況。”我聲音有些小小的顫抖,不知道它有沒察覺。
徐樹芳聽完,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反駁我:“你聽那個混帳東西胡說八道,我幾時有作祟害嚇過人,我現在每天打鐵忙不行,誰有那閒功夫。”
這傢伙分明是死不認賬啊,明明我夜裡都有被它騷擾過好吧。
徐樹芳聽了我的話,本來想兇我的,可話剛要開口,它突然就止住了,臉色一變,皺起了眉頭,擡手掐掐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好一會,它一臉恍然大悟給我說:“哦,我曉得原因了,你隨我來。”
“去哪?”我低頭看看腳下的金剛橛陣,我怕邁出去,它會加害於我,旋即看看許雯穎和冼家明,徵求他倆的意見。
他倆攤手,搖頭,口語說:“你自己看着辦。”
我怎麼看?
我糾結的時候,徐樹芳低頭看了眼我前後四個金剛橛,嘁了聲,擡腳踢倒一個離它最近的,說:“這什麼玩意,我又沒怨氣,你們陽人就是心眼多,我們陰間哪有你們陽間裡那麼多的爾虞我詐,愛來不來,不來就趕緊回去,別妨礙我打鐵。”
好吧,既然它都這麼說了,我就跟它去了。
徐樹芳帶我走到屋子門前,我本來還猶豫要怎麼進去的,眨眼畫風就全變了樣,正是我中午時看到的畫面,四周空曠,僅靠鬼火勉強照亮四周。
前方有間挺大的青瓦泥房,左右搭建有草棚,擺着各種鑄煉用的設備,特別像古裝電視劇裡打鐵的畫面,但這個要比那個看起來自然,且簡樸得多,旁邊有口老井,有兩隻男鬼正在那敲擊着剛燒紅的鐵塊,發出叮叮刺耳聲音。
打量了圈四周,等我聽到徐樹芳一句:“喂,看哪,快過來啊。”
聞聲回神看去,看到它正站在一道冒黑煙裂縫口前,我趕緊走過去,問:“這是什麼?”
“陰陽裂縫,大概就是因爲它,所以這宅子的人才會夜裡聽到我們工作的聲音吧,如果他們心裡念着的話,裂縫的靈波也會出現重疊,就算在不同的地方,他們也能聽到我們工作的聲音。”徐樹芳給我做了個簡單的解釋。
聽完它的解釋,我總算是明白爲什麼了,只是:“裂縫要怎麼辦?”
“需要進行修補,我缺錢所以才一直拖到現在,原來只是一個小孔,拖了……反正不記得多少年頭,現在就變成這麼大了。”徐樹芳說得滿臉頭痛,說到錢,就像說到了它的一大痛處。
記得先前甘女士說過,徐樹芳生前就是因爲沒錢看病才死了。
現在做鬼沒錢修陰陽裂縫,騷擾到別人。
剛想到這,一夥計說:“居委會都來投訴好幾回了,但沒錢,它們也無可奈何,久了,也放棄來說了。”
噗——陰間還有居委會這種東西?
真是與時俱進啊。
“幹你的活去,少多事。”徐樹芳回頭衝打鐵的男鬼沒好氣斥了句,估計是它們之間慣有的說話方式,男鬼對它的話並沒有生氣,還跟另一個男鬼說了兩句,然後咧嘴笑了聲起來。
我看看他這裡的環境,心裡斟酌着個事,正好我們在找鑄鍊師重新鑄煉軒轅劍,不知道徐樹芒行不行,如果行的話,這修補陰陽裂縫的錢,要是在我能力範圍內可以幫它墊付。
想着就問了下修補的價格,它卻搔搔頭說:“這個倒沒問過,以前還是一個小洞時,二三十陰錢吧……”
尼瑪,開什麼玩樂!二三十陰錢你都不修補一下,難道二三十陰錢你都沒有麼,兄臺?
現在大成這樣,不得兩三萬陰錢去了,估計還不止吧?
這筆生意似乎做不過啊……我得慎重考慮,再者玉安不一定認識徐樹芳能幫得了他。
就在我猶豫的之際,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玉安的聲音:“如意——”叫得好像有點急。
我聞聲莫名回頭看了他一眼,眨眼他已衝到我眼前,我被嚇了好大一跳:“發生什麼事了?”
結果他卻花了一兩秒鐘就恢復了淡漠,旋即皺起眉頭,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順着他視線方向看去,原來是在問陰陽裂縫的事,之後徐樹芳不好意思再說一遍,我就代勞重複告訴他。
玉安聽完後,看了眼徐樹芳這裡的環境,我猜他是不是我先前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