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雖然在僵持着,但是一直在不停地晃動着,他往他那邊壓了過去,過了一會兒,他又往他那邊撲了過去。兩個人就這麼互相地拔河一樣,誰也制服不了誰。
我如果貿然扔過去的話,我自己瞭解我自己的水平,真的扔中大雄哥的可能性,還不到一半,如果大雄哥沒扔着,扔中了陸危,那可真是我就去刨腹自盡了。
我想着,自己該怎麼做纔好,是扔,還是怎麼辦呢?最後我想了半天,終於決定了,媽的,照腦袋砸!
我緊張地瞄準着對方,慢慢地走了過去。我的心情此刻真的是緊張到了極點了。
因爲從小來說的話,一般到這種危機情況,我都會掉鏈子,這也導致我越來越沒信心了。做什麼事情,都是這麼倒黴,現在要在這危急時刻,做出點這種舉動來,不得不讓我緊張至極。
我看着陸危,陸危還在集中精神跟對手僵持着,他顯然此刻將對戰放在了頭等重要的位置,由於這地下走廊非常陰暗,他在一時之間並沒有注意到我,同樣的,那個大公牛也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掂了一下自己手裡的石頭,現在已經到了最爲關鍵的時候了,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已經對峙了差不多快半分鐘了,再這樣下去,估計陸危的體力也快耗盡了。
而我卻不能因此就貿然出手,因爲,如果貿然出手的話,就很難進行二度攻擊了,而對手也有可能趁機就反敗爲勝了。現在是最爲微妙的時機,我必須斟酌再三,才能出手,情況不管多麼危急,我都必須看準了十幾,才能出手,否則就是白搭。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已經差不多走到了兩個人的旁邊了,我走到了煤油燈所能照到的光線的範圍內,再走一步,兩個人不管怎麼說都會注意到我了。陸危注意到我,就會分心,而對手注意到我的話,就會做出防備,怎麼都不行。我必須躲好,然後伺機出手。
兩個人互相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大了,僵持局面即將結束,我意識到,現在不論如何,即使會失手,也要冒險一次了,畢竟不能浪費這麼寶貴的機會,機會就這麼一次。
我彎下腰,揮舞着手中的石頭,瞄準着那個大公牛的腦袋,而就在這時候,陸危突然猛地抓起了大公牛,然後朝向了我!
我大吃一驚,還沒反應過來,陸危衝我吼道:“快點!”
陸危這一吼,幾乎把我給吼的暈過去了,我擦,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突然讓我快點,難道他早已發現我了?我不能再想那麼多了,我瞄準大公牛的腦袋,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我猛地用力往前一擲!
正中靶心!我心情頓時激動到了極點,大公牛慘嚎了一聲,然後陸危趁機猛地用力一推,掙開了大公牛,接着,他衝了過去,對着大公牛的面門,猛擊一拳,大公牛還沒來得及反應,當場就暈倒在地。
這麼大的塊頭,就這麼被陸危打倒在地,給人的視覺衝擊頗爲強烈,我有點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摔倒在地的大公牛,只覺得一陣恍惚,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危放倒了大公牛以後,活動着四肢關節,若無其事地對我說道:“行了,解決戰鬥。”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這個壯漢,一時間,還不敢輕舉妄動。
雖然這次並不是我給幹掉的,我沒有做出關鍵一擊,之前在新加坡市區逃亡的時候都是我做出的關鍵一擊——但是我覺得,我也是做了非常不得了的事情。
首先,我發現我的瞄準能力,真的很強,無論是從投擲,還是開槍瞄準來說!我做的都非常的完美了,我也覺得有些不可置信,有時候開槍的時候,在那麼艱難的狀態下,我竟然都能打中,這不得不說是上天的眷顧,但是在討論上天眷顧的同時,我們也必須承認,我的準確度,確實是非常一流的。
這個,我回憶起自己在彈鋼琴時候的表現來看,確實是我的一個小天賦,我在速彈的時候,也就是彈奏一些快速樂句的時候,我發現我彈奏的總是那麼的精確跟快速,除了經過練習的熟練度以外,我覺得,應該是我這方面的特長幫助了我。
其次就是,我發現,情況越危機,越能激發出來我體內的潛力。
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我自己的體內能量,確實不容小覷,這些如果加以系統訓練的話,應該能發揮出巨大的能力。當然,我也不太懂的這些,我只是憑自己的感覺,覺得事情應該是這麼個樣子,但是,誰能知道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陸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我們中間隔着這個大塊頭,我跟他對視了一眼,我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了。
“喂,過來吧,我們進去了。”陸危對我招了招手,一臉隨意的樣子。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我不由得整個人激靈了一下,我說道:“我要怎麼過去呢。這個大公牛擋着去路了。”
“媽的,踩着他過來啊,你是不是傻了。”陸危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我聽的呆住了,半天,我才問道:“你說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人家還沒死呢!”
“沒死都咋了,踩幾腳不會醒過來的,我那一拳打得夠勁兒,他一時半會兒醒不了。”陸危得意地說道。
我搖了搖腦袋,感覺自己似乎有點傻了,我緩了緩,才說道:“我都有點糊塗了……不是啊,大哥,是這樣,不管人家死了還是沒死,你都不能這麼隨便地從別人身上踩過去啊,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扯淡,”陸危不屑地說道,他對我的話似乎有些不滿了,抽了口煙以後,他纔有緩緩地說道,“這傢伙,你不知道他手上有多少人命,老白的經紀人團隊裡面,這貨是主要武力輸出,死在他手上的人,摞起來,估計能把這個地洞填滿!媽的,我都恨不得直接把他的脖子給割了。”
陸危惡狠狠地說這這些,我聽了他說的關於死人能把地洞填滿的說法,我看了看地洞的環境,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我心想,這特麼……要是把這地洞填滿,起碼得上百人吧!媽呀,想想就不寒而慄!
我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陸危斥責我道:“媽的,還愣着,趕緊給我過來,聽見了沒有。”
我被陸危嚴厲的語氣給嚇了一跳,愣了片刻以後,我覺得我還是不敢踩這個人的身體,於是我趕緊猛地一躍,跳了過去,但是最後一下,由於這個人是斜着躺的,整個人幾乎擺成一個大字,這個地洞又有些太狹窄了,我根本沒法過去,我跳到了他的大腿上。
我慶幸的是自己沒有踩到那個不該踩的位置,媽的,千鈞一髮。我趕緊一扶牆,跳了過去,心裡感覺一陣心有餘悸的感覺。
陸危看着我,有些不滿地說道:“瞧你這小子那慫樣子吧。”
我拍着胸口,發現手上的菸頭竟然還沒抽完,我抽了一口,然後在牆上按了一下,熄滅了。
熄滅了菸頭以後,我着實猶豫了一下,我想到這個白老頭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於是我就不再猶豫了,直接就把菸頭扔在了地上。給他製造點垃圾吧,也算是懲罰他了,媽的。
我丟下了菸頭以後,陸危看着我,突然換了一種讚賞的表情,他開口說道:“行啊,小子,剛纔乾的還算漂亮,昂。”
我一聽,這還真難得啊!陸危竟然能開口讚賞我一句,這也真是不容易了。不過這也是應該的,媽的,剛纔我要是不助攻那一下,陸危還不知道現在能不能贏呢。想到這裡,我頓時有些趾高氣昂了起來。
可是我剛趾高氣昂了一下子,突然陸危話鋒又一轉,說道:“你小子說起來也夠搞笑的,藏在那陰影裡面,以爲自己隱藏的很好似的?確實,對於那傢伙來說,算是不錯的了,但是對於我來說的話,那就差得遠了,你那三腳貓功夫可不行。”
我驚訝地看着他,這下,剛纔產生的得意心情都沒有了,我沒想到陸危竟然如此厲害?我躡手躡腳地躲藏着,而他則正專心地對抗着敵人,但是,周圍的環境,發生着什麼,他都瞭然於胸?
不過說來,也是,他當時確實已經發現我了,他對我喊了什麼,讓我趕緊把東西扔過去。很顯然,他早就看穿了我,知道了我得意圖。
我想到這裡以後,當下就對他敬佩了起來,我趕緊說道:“誒,不是啊,大哥,那你是怎麼弄明白的,你怎麼發現的?”
“切,”陸危不屑地把腦袋轉向一邊,這時候,他的煙也已經抽完了,他抽了最後一口以後,直接把菸頭扔在了地上,用腳踩滅,然後,他對我淡淡地說道,“真正的高手呢,不是用眼睛看的,知道吧,而是用氣息去感受的。這就是原因。”
我還沒聽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陸危就說道:“行了,別問了,知道你不會懂的。我就舉個例子吧,比如現在,你的後面,現在正有一些敵人在朝着我們靠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