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可欣數着:“……十一,十二,十三!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點詭異,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的黑暗,彷彿看不到底,我打開了手中的手電筒朝前方照射過去,看不到盡頭。洞口邊上,放着房可欣的揹包。這是她用來標識的,意思是她剛纔轉到了這個地方來了。
所以,我竟然選擇了跟房可欣一樣的山洞。
我跟房可欣在這個幾個山洞面前,爲了面對某個不知道的敵人,決定相信一次天意,按照某種迷信的方法,選擇一個洞口進去。但是當我們選擇了這種辦法以後,卻發現,真的有某種力量左右了我們,我們竟然選到了同一個洞口前。
我們倆在中間的位置轉圈,然後最後都偏離了圓心,來到了這個位置。
對此,能說成是巧合嗎?我說什麼都不相信。這絕對是某種力量造成的,難道真的有神明的存在?但是我自己能想到的唯一真相就是,或者是這裡的磁場有什麼能量,左右了我們。
或者這地面是斜着的嗎?我蹲下來感受了一下,地面並不算是平的,我甚至掏出水瓶,擰開了以後倒上去了一些水,結果,水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朝着這個洞口流過來。
我嘆了口氣,收起水瓶,我對房可欣說道:“看來,我只能認爲這是天意了,沒別的可能了。”
房可欣驚訝地看了看這個石廳,說道:“這裡真是不可思議!”
“那我們就進去吧,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我說道。
於是我們又朝着眼前的這個洞口進發了,這次進來的時候,我們在洞口寫了個一個“房”字,以此作爲標記。
做下標記了以後,我們進了洞口內。朝着黑暗的前方走進去,一路上,我們兩個人其實都有點提心吊膽的,畢竟這裡面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機關陷阱之類的,或者說,有誰在暗處躲着我們,其實我們現在都有點害怕周冬了,弄不好,這一切如果真的都是周冬設計的話,我們現在去找他,那就是去送死的,我更希望我們現在選擇的這個路是個出口,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出去了。如果能出來的話,我死都不會再進到這個可怕的山洞裡面了。
我們朝着山洞裡面走着,說實話,這裡面實在是太寂靜了,我們只能聽得見彼此的腳步聲,房可欣的鞋子“咯噔咯噔”地走在石頭路面上面,聽的無比清晰。
我們往前走了大約十分鐘左右,這次我們走的速度沒有之前快了,畢竟這一次大家的體力消耗的都不少了,而且剛吃過東西,也不適合走的太快,我們就這麼緩慢地往前走着,我們走了一陣子以後,突然間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我聽到的腳步聲,好像有點亂。
我的鞋底是平底的,房可欣的鞋底帶有鞋跟,所以走起來比較響,但是這時候,我好像聽到了除了身邊的房可欣以外,另一個人的腳步聲!
我馬上就繃緊了神經!我仔細地豎起耳朵辨別着,那到底是幻覺,還是真的存在?
我又聽了一會兒以後,差不多可以確定了,似乎真的有一個微弱的腳步聲,我直接就停了下來。
房可欣疑惑地回頭看着我,問道:“怎麼了?怎麼不走了?”
我表情嚴肅地看着她說道:“別急,你聽到了沒有……”
她馬上警惕了起來,趕緊問道:“聽到什麼?”
我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悄聲說道:“噓……你沒有聽到有那個聲音嗎?”我說話的聲音壓得非常的低。
房可欣靜靜地聽了幾秒鐘以後,馬上她也注意到了那個微弱的聲音了,似乎離我們很近,正在逐步地清晰了起來!
她馬上就害怕了,緊張地問道:“是不是有另一個人的腳步聲?!還是說我出現幻聽了?”
我搖了搖頭,有點恐懼地說道:“我也希望是幻聽,但是……我的確聽到那個聲音的存在了。”
“我們怎麼辦?”房可欣馬上問道。
我靜靜地聆聽着,沒法判斷那個聲音到底從何而來,我現在感覺到非常的害怕,這個聲音到底是屬於誰的,是周冬,還是除了我們之外,第四個人的?我慶幸的是我聽到的不是一羣人的腳步聲,或者說是什麼猛獸的腳步聲,我能判斷,這就是人類的鞋子走在石頭地面上發出來的聲音,這讓我又慶幸,又擔憂,首先慶幸的是這說明對方是個人,而且是一個人,這就讓我們的危險係數降低了一些。但是我擔憂的事情是,如果對方不是周冬,而是另外一個人,那該怎麼辦纔好?我真的有點害怕看到另一個人的出現了。畢竟他可是偷偷改我們的記號的人啊,這個人絕對不是懷着善意而來的。
想着這些,我不由得伸手去摸了摸腰間的刀子,我跟房可欣說道:“我們現在先要判斷清楚,對方是從那邊來的。是我們的前面,還是從我們的後面過來的。”
房可欣聽了,馬上贊同道:“對對對。”
說着,我們兩個人都屏住了呼吸,仔細地辨別着,在這樣一個環繞立體聲的洞穴裡面,我一時間還真的有些難以判斷這聲音是從哪裡進來的,後來我聽了一會兒以後,差不多能感覺得出來了,這聲音應該是我們的前面。
“喂,我覺得這聲音好像是從我們的後面傳過來的!”房可欣警惕地說道。
這就尷尬了。
我感覺這下有點難辦了,畢竟現在這種情況,根本沒法說的清楚,也沒法證明,到底聲音是從那邊傳過來的,想要知道聲音從哪裡過來的,除非等待那個人現身。
“可是我聽的是從我們前面傳過來的啊……”我喃喃地說道。
我們兩個人的聽覺誰強誰弱?這我沒法知道,現在的情況讓人感覺有點不知所措了。
房可欣疑惑地說道:“不會啊……不過,你說前面,我聽着也像,你說是後面,我聽着也挺像的。怎麼辦,我感覺沒法確定啊。”
我嘆了口氣,我說道:“你說得對。”
“所以我們必須選擇,是要正面面對敵人,還是要逃跑了。”房可欣又說道。
我一聽,有點迷惑了,我說道:“關鍵是我們現在不知道對方在哪邊啊,我們不知道他是從那邊過來的,我們就沒法做決定。”
“也是……”房可欣也陷入了迷茫之中,她突然問道,“你說這會是戴大哥嗎?”
我覺得是周冬的可能性佔一部分,但是是其他某個未知的人,也是很有可能的,現在我們根本沒法確定,我覺得可能性應該各佔據百分之五十吧。於是我說道:“有可能是戴大哥,但是也有可能是其他某個我們不知道的人,現在我們沒法知道。”
“你說,要不要跟對方喊個話啥的?”房可欣突然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是不要了吧,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那你說,我們是留在這裡,還是選擇一個方向走下去?”房可欣又問道。
我還是沒法去回答,說真的我現在幾乎是一個完全沒腦子的人了。於是我們陷入了糾結之中,聽着那個聲音越來越近,我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這種壓迫感同時也籠罩着房可欣,對方到底會是誰呢?
最後,我實在是忍不住了,乾脆說道:“算了,乾脆我們就繼續朝前走好了,管他呢,要是遇上了,我們就面對他,要是他是在我們後面,那我們剛好就躲過了他,正好。”
房可欣思索了一下,同意了這個方案,無論如何,這個方案要比我們停下來坐以待斃要好得多,於是房可欣說道:“嗯,好,那我們就朝前走吧。”
我們也就不再多說了,索性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了,我們現在真的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畢竟在這種地方,我們如果面對敵人的話,要承擔很大的風險,我們沒法知道地方到底是什麼人,但是我們要是躲着的話,那也不合適,畢竟我們還有一個隊友,那個人如果是周冬的話,我們豈不是就錯過周冬了?但是周冬這個人畢竟我們現在沒法確定是敵是友,我們不知道那個事情是不是周冬乾的,所以我們乾脆只能繼續往前走了。
說白了,這個行爲的話,其實還是把自己交給命運了,看看究竟會給我們發生些什麼。
當我們走到前面的時候,我跟房可欣又驚呆了。
我們竟然走到了這個山洞的出口了,這次明顯比上一次那個山洞要短的多了。我們這次走了也就十分鐘多點,而且我們走的速度是非常慢的。
而且我已經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了。
我們現在面對的,竟然是又一個新的石廳,長的跟之前的那個石廳,完全是一模一樣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在地面上,竟然發現了一個三角形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