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帶着他上了二樓,走到了我們的客房走廊裡面,走廊裡面安安靜靜的,林正南看了看,說:“你們這兒環境不錯啊。這麼好的船。”
他顯然不知道我們這艘船上的人也都是一些身份不錯的有錢人,沒想到大老遠的跑到了海上,居然還能遇到一個這樣的人。也是說明現在有錢人真是太多了。
“你去洗洗澡吧,我們有衛生間。裡面有浴室。然後洗完澡以後,你看你想住哪件吧。”霞姐對他說道。
林正南點了點頭,說:“謝謝謝謝。我現在去洗澡。”
大家各自拿了些東西湊給他,有的拿了乾淨內褲,有的拿了毛巾,林正南千恩萬謝的進了浴室裡。
“行了,那我們去午睡吧。你們自己商量一下要讓人家住哪間。”孟小紅笑了笑說道,然後四個女的就回房間裡去睡覺了。
我覺得很無奈,等林正南的浴室裡傳出來“嘩嘩譁”的流水聲以後,我們六個男的才交談了起來。
高守銀是第一個開口的,他的嗓門有點大:“反正別讓他來我們房間住就行!”
“你怎麼這麼霸道呢?憑什麼你說的算?”董一韶馬上接腔了,完蛋了,這倆人又槓上了。
“你們要是膽子大的話,就讓他跟你們住。要不就讓他自己住個單間,反正,別讓他跟我們住。我可不敢跟這麼個來歷不明的人住在一起!”他不屑地說道。
“你小聲點行不行?”候德寶有些不滿他這個傲慢的態度,“你怎麼說話這麼惡毒呢。”
“聲音大點咋的了,我跟你說我說的句句都在理,你們也最好別讓他住你們房間,我怕他半夜起來悄默聲地把你們脖子給抹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高守銀用恐怖的語氣說道。
這話讓我們都陷入了沉默,不得不說讓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突然加入了我們,大家並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而且,我們也不能確定他說的都是實話。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法證實。
那個人在衛生間裡面洗着澡,大家卻陷入了糾結之中,周冬說道:“讓他住我們房間。”
大家愣了愣,高守銀馬上叫道:“你說什麼?”
周冬認真地說道:“晚上,如果他有任何動靜,我都會感覺到。”
高守銀剛想冷笑,但是周冬馬上打斷了他,說道:“相信我。”
周冬的語氣讓人感覺到了一種不容置疑的氣氛,高守銀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麼話來。
這下我倒是鬆了口氣,我對周冬的能力還是很信任的,雖然打鬼的並不一定就能滅的了人,但是周冬不一樣,周冬這個人看着就不明覺厲,他的本事應該不會被一個普通人給害了的。
其實我內心裡也比較傾向於讓這個新來的不明成員加入周冬他們的房間,因爲他們不瞭解周冬,我可是瞭解周冬,周冬跟別人不一樣。
胡教授也是濛濛的,全程都沒說什麼話,敲定了以後,他趕緊就回房間裡躺着了,高守銀也回去了,我房間的董一韶跟候德寶也回了房間裡面。候德寶問我:“你不回去睡嗎?”
我說:“我在外面抽支菸。”
於是,外面只剩下了我跟周冬。
我頓時感覺有點尷尬,我已經一天沒跟周冬單獨相處過了。
我掏出來煙盒,打算抽菸,周冬說道:“別在這兒抽菸。”
我嘆了口氣,把煙盒收起來。此時的我不想跟周冬再起什麼衝突了,我感覺有點心累。我聽了周冬的話。但是我此時非常心煩,我決定去甲板上抽一支菸。
就在這時候,那個林正南洗完了澡,出來了,他伸了個懶腰,說道:“哎呀,洗了澡以後就是舒服多了啊。”
周冬冷冰冰地說道:“我們說好了,你睡我們那個房間。二號房。”他指了一下自己的房間門。
林正南愣了愣,看了一眼房間門,說:“好好好,謝謝謝謝。”
我友好的微笑着,遞給林正南一隻煙,林正南點頭哈腰地接了過來,然後抽上了。
我說道:“林哥,你們做快遞行業的,現在競爭是不是很激烈啊。”
他點上了煙,然後說道:“對對,我們現在壓力很大,打算再投資一些別的行業,光做這一行恐怕已經不行了。”
我有點驚訝,他說的關於做生意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懂,他突然道:“誒,還沒請教兩位怎麼稱呼?”
周冬淡淡地說道:“我叫戴志成。”
我微笑着說道:“我叫孫波,我跟他合開食品廠的。”
他打量着我們倆,說道:“你們倆看起來不是一個年齡段的呢?可以可以,話說我以前也做過食品廠的生意,不景氣,最後倒閉了。”
我一聽,完蛋了,他要是繼續跟我聊關於食品廠的事情,我肯定就露餡了啊,還是把這個單子丟給周冬吧!我笑着迎合道:“我們也是摸着石頭過河。林哥,我先回去休息了啊。”
說完我熄滅了還沒抽幾口的煙,剛要丟掉,又裝進了口袋裡,這可能是最後的香菸了。我衝他點了一下頭,然後進了房間裡面。
就這麼着,整艘船又開始午休了,我慶幸大家都有午休的習慣,否則,這艘船中午總是鬧騰鬧騰的,我可受不了。
回想着這一天多的全部經歷,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我覺得自己不知道走上了那條路上。我會想着國內的事情,也不知道現在我們的案子是否已經解決掉了,我們究竟什麼時候能回到家呢。虎子跟劉佳寧的樂隊怎麼樣了。我出了這樣的事,他們肯定也不會再等待我了吧,應該會去找一個新的鍵盤手來替代我了,如果真的能回去的話,我又沒工作了。不過就算再缺錢,我也不會走這種來錢快的行當了,還是一步一個腳印吧。
想太多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呢。我心想,這艘船的人應該不是真心去日本的,從今天聽到的他們的對話來看,他們應該是去不去日本都行,只是打算在海上待一陣子,我猜是這麼個意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也許找個時間應該跟大家攤牌纔對。不過……應該是在林正南還有船長船員不在的情況下。畢竟他們不一定是自己人。
想來想去,又睡着了,夢裡夢到跟虎子他們一起在臺上演出,劉佳寧唱着英文歌,用她懶懶的爵士風,前排有幾個懂音樂的觀衆在聽着,其他的人都在喝酒聊天,這是個靜吧。
我熟練地彈着鍵盤,這時候,突然一羣警察衝了進來,問道:“誰是丁昆?”
我愣住了,我轉身就要從舞臺上逃跑,警察們馬上衝了過來,但是動作最快的是虎子,他用那把大貝司砸在了我的後背上,我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他衝過來抓住我,說道:“警察同志,我抓住他了!”
我絕望了,警察把我拷了起來,然後掏出槍,說道:“丁昆,你是安陽‘721特大殺人案’的殺人兇手,我們有就地處決你的權利!現在立即執行!”
我一聽,褲襠差點溼了,我想說,我不要死啊!但是我卻發不出聲音,我拼命掙扎着,那個警察用槍指着我,然後“砰”地一槍打在了我眉心。
我感覺不到痛,但是卻感覺有東西進到了我的腦門裡面。然後在我腦子裡炸開了。
“小孫,醒醒,醒醒!”有人在晃着我。
我懵了一下,才發現剛纔是夢。
我慢慢眯開眼睛,原來是董一韶在叫我。
“小孫,你咋回事啊,做惡夢了吧?”
我揉着眼睛,點了點頭,我說:“你怎麼知道?”
“你看你剛纔痛苦的樣子吧,全身掙扎着,好像被強姦了似的,哈哈哈哈哈。”候德寶哈哈笑着說道。我這纔看到,候德寶也在旁邊。
我有些尷尬,慢慢從牀上坐起來,我說:“嗨,睡眠質量不太好最近。”
我看了一眼手錶,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三點鐘。
“跟你說個壞消息啊,我們的船現在還在那個島上停着呢。”董一韶對我說道。
我一愣,我說:“還在島上?爲什麼?不是要朝着各個方向開過去嗎?”
“操,誰知道他們怎麼搞的啊,說是船好像壞在這兒了,哪個地方燒了還是怎麼回事,現在他們正在修呢,不知道啥時候才能開了。”董一韶有點煩躁地說道。
我從牀上迅速地下來,跑到舷窗邊往外看過去,象島那繁茂的樹林一下就映入了我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