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家回房間休息一下吧,晚上太久沒睡了。”房可欣對衆人說道,此時她也有點承擔起隊伍管理的職責來。對隊伍有一些管理能力的現在有霞姐,周冬,房可欣,董一韶。他們四個人。我覺得除了周冬以外,其他幾個人還是給我的感覺可以信任的。霞姐雖然帶了陰物,但是感覺那個應該不是用來害人的。也許是保佑平安什麼的。
有的人回了房間,我睡不着,就去了甲板上。現在的甲板上有我跟孟小紅兩個人。
我跟孟小紅依着欄杆,她表情陰鬱。我想了想,安慰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可以出去。”
孟小紅看了看我,說:“你有什麼依據嗎?”
我說道:“我之前經歷了很多跟這個一樣邪乎的事情,最後我都倖存下來了,而且沒有什麼後續的問題。我覺得這次應該也可以的。”
孟小紅笑了:“你的意思是你是幸運星了。”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是幸運星,我只是每次都有驚無險罷了。說起幸運,我其實倒並沒有什麼特別幸運的經歷。”
“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要來這艘船嗎?”孟小紅突然問我道。
我一下被問懵了,想了半天,我結巴道:“我我,我就是想出來……出來散散心罷了。”
她轉眼看着海面,然後說:“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出來嗎。”
我本想開句玩笑,但是我一時間腦子比較短路,我就直接地問道:“爲什麼?”
她看着海面,問道:“孫波,你結婚了嗎?”
我一愣,我說:“沒有啊。我我,我現在連女朋友還沒有呢。”
她淡淡地說:“那你可能也就永遠無法體會到,婚後的生活究竟有多麼苦悶了。”
我不明白她想說什麼。
突然我有了一個猜測,我驚訝地問道:“難不成……你是因爲逃婚?”
她笑噴了,趕緊說道:“你想哪兒去了,你覺得我是拍偶像劇還是幹什麼啊?”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說:“那你到底是爲什麼?”
“我是爲了離婚。”她有些憂傷地看着海面說道。
我有些驚詫,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她淡淡地說道:“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結婚,太痛苦了,每一天都是煎熬,我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擺脫掉他們,可是我沒想到的是,竟然真的要永遠的擺脫了。我想回都回不去了……不過,這樣也好。”
她突然轉過臉來,笑着說道:“嗨,我跟你說這些幹嘛啊。走吧,我們該開飯了吧。”
我看了一眼手錶,八點十分,已經在甲板上呆了半個多小時了。我感慨不已。我心想,都已經這樣了,那刀龍還會給我們做飯嗎。
我說:“還有二十分鐘呢。”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就沒接她的話茬。
她說:“去樓下等吧,甲板上風有點大。”說着她就下了船艙裡。
我心想,也許她再也不會跟我交心了。
我下到了二層,回到了房間裡,候德寶正在牀上發呆,他不能玩遊戲了,也不能看手機什麼的,這下倒也好了,大家都回到了最原始的時代裡。
“哎,今天我們該怎麼度過呢。電腦手機什麼的都不能用了。總不能一直睡覺吧。”候德寶不爽的說道。
這跟眼前的困境比,其實根本算不上什麼,如果這樣就能活下去的話,還要求什麼別的呢?甚至說,如果這樣堅持二十天三十天能活下去的話,那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的。
我說道:“我們可以去樓上的娛樂廳玩玩。”
他嘆氣道:“那娛樂廳又不能看電影,也不能玩遊戲機。有什麼用啊。”
“不是,那裡還能健身什麼的嘛。”我寬慰道。
“行吧。我不想健身。”說着,候德寶翻了個身,側在一邊睡覺了。
我也沒話可說,換了鞋子以後,躺在了我的牀上。沉默地思索着這一天的一切。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當初視頻裡那艘船遇到了我們的船的話,那麼那艘船應該最後是離開了魔鬼三角區纔對!也就是說,並不是說所有人都不可能離開的!退一步說,即使那些人沒有離開迷魂海的話,那他們也見到了外界的船,說明他們是資源耗盡了纔沒能離開的,並不是被困在迷魂海纔沒能離開的!
想到這裡,我不禁鬆了口氣。這時候,用餐鈴聲響起來了,我從牀上下來,候德寶似乎睡着了,我叫醒了他,我們去了樓下的餐廳裡。我特意看了一眼時間,真的是八點半。看來刀龍的時間真的是準的嗎?
我心想,待會兒見到了刀龍,我就要跟他問清楚關於那個視頻的事情了,我要看看他到底對這件事有多少了解。
到了樓下以後,刀龍正站在餐廳裡,所有人都在質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有關迷魂海,象島以及一切。刀龍不耐煩地回答着衆人。
“不管怎麼樣,你都得把我們帶出去!”何爽咄咄逼人地說道。
她看起來大概比我還要小几歲,長得漂亮,又有錢,生活樂無憂,我想在我們這些奔三的跟三四十的人裡面她也許是最惜命的。如果她真的在公海上失蹤了,那應該一定會上新聞的吧。標題就是“著名女模特公海離奇失蹤”。
刀龍揮手說:“你們安靜一下,現在我們已經想辦法在解決了,我們先嚐試着往不同方向走,如果能離開迷魂海的話,那麼再往哪裡都是可以的,哪怕走偏非常遠都沒關係。但是這不是我能控制的,困住的不只是你們,我也想出去。”
他說了這話並沒有平息大家的憤怒,依舊拽着他。不讓他離開,他的表情很無奈。
周冬這時候也過來了,他現在成了單人單間了,這種待遇我非常羨慕。他對大家說道:“大家趕緊放他走吧,這艘船沒有船長,不知道又要開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們一直抓着他問也沒什麼用。”
大家這才鬆開了刀龍不耐煩地整了整衣服,然後也沒看我們,就朝着駕駛室走過去了。
我想了一下,沒過去攔他,我打算待會兒專門去駕駛室裡找他問問。
於是我就去餐廳裡吃飯了,刀龍給大家煮了八寶粥,煮了雞蛋,盤子裡還有鹹菜,他不像上次那樣還負責盛飯了,像食堂阿姨似的,這次他直接不管了。
我們大家吃了這樣簡略的一餐飯,我發現霞姐竟然把那個小孩子也帶下來了。
這時候,霞姐正在喂那個小孩吃粥,她只喂粥裡不需要咀嚼的湯汁,但是那個小孩根本不吃也不碰。笑嘻嘻地玩着什麼玩具,好像是一個頭繩,帶着塑料的檸檬片裝飾。那是房可欣的頭繩。小孩子專心的玩着,根本不理會霞姐。
我過去,坐在了那個小孩旁邊,逗了逗他,他不理會我。
小孩的注意力全在那個頭繩上面。我看着他的眼睛,感覺他不像是在僞裝的。
但是我沒有辦法讓他開口。我很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他並不是個小孩這麼簡單,他只是擁有小孩的身體罷了,他不開口也不說話,也許根本是不想跟我們交流。
無論如何,他是被我們從另一個時空帶來的,無論如何,我不相信他是人類的小孩,起碼他後背的翅膀不屬於任何一種返祖現象。
我問他:“我能不能你叫什麼名字?”
“他叫布布,我們剛給他起的名字。”霞姐馬上接話道。她並不理解我的用意,我只是想跟他交流一下。
小孩不說話,我想了想,又問道:“你能告訴我,你從什麼地方來的嗎?”
“你問他,他怎麼會知道呢!”霞姐笑了出來,“他纔多大點孩子呀。”
我很無語,心裡翻了個白眼,看來今天的對話是難以進行了,下次,也許應該找一個沒有他人在場的情況下,我再跟這個小孩談談。
正當我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說了兩個音節!這兩個音節讓我呆愣在原地,那根本不是來自一個小孩,那應該是一個雄壯的成年人才說得出來的!
在場的人誰也沒有能發出這種聲音的,這絕對是一個壯漢纔有的低沉聲音,唯一的壯漢是周冬,但是他離我們八丈遠。他坐在一邊的角落默默吃着早餐。
那小孩剛纔說的是什麼?好像是什麼……“低語?”
我驚訝地看着他。
霞姐也愣住了。我說:“他剛纔說什麼?”
霞姐搖了搖頭。我恐懼地說道:“那種聲音……那是一個小孩能發的出來的嗎?”
“他可能聲帶有問題。”坐在對面的房可欣說道。
低語……
詭異的兩個字。他爲什麼要讓我低語呢?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不再看我,也沒再說任何的話了。我甚至懷疑剛纔我是不是聽錯了,或者出現了幻覺。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我疑惑了,會不會這個小孩是個假的,是什麼機器人?
越想越覺得離譜,我覺得,這種事情不能靠想象力解決,想象力只會把事情的真相越推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