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着,我就去跟虎子匯合了。這家飯店,我們倆是老主顧了。不帶錢也可以在這兒吃,老闆娘跟我們都熟悉的很。虎子還是坐在那個老位置,我過去以後,直接坐下了。
我們倆閒聊了一會兒,虎子也是心不在焉的。這時候,一個男人進來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虎子的那個鄰居。
我跟虎子都盯着他看,他進來以後直接問老闆:“老闆,你這兒賣米飯不。”
老闆說賣,然後問他要多少。看來這是家裡辦喪事,給來參加葬禮的人們做飯,米飯不夠了出來買了。那老闆去後面給他盛米飯了,於是那男的就坐在一張桌子旁邊等。
當他坐下來的時候,他注意到了我們,我們倆也毫不掩飾的看着他,他有些尷尬地跟虎子點了一下頭,我想到周冬剛纔交代我的事,我想現在正是時機,就對虎子說:“虎子,他姓什麼來着。”
虎子說姓張,我點了點頭就過去了。那姓張的男子略微有些警惕地看着我,我掏出煙遞給他,說:“張哥,你好,我是虎子的發小。過來找虎子玩的。”
姓張的接過我的煙,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估計奇怪你來找虎子的玩的,跟我這麼客氣幹嘛,我只不過是個鄰居而已。我客客氣氣地說道:“張哥,我其實還是想跟您打聽打聽那紙錢的事。您能不能給我講講?”
姓張的男子一聽這,才嘆了口氣,說道:“哎,也罷,我也不能因爲怕沾上事兒,就眼睜睜地看着虎子把命丟了。我就給你們講講吧。”
說着他過來坐在了我們那張桌子前,虎子趕緊給他客客氣氣地倒杯水,張哥說道:“其實說來也真是邪門了,就大前天吧,我媽出門的時候,在外面撿了十萬塊錢,這老太太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把她給激動壞了,我問她是從哪兒撿來的,她剛開始還不跟我說,後來才說了,是在隔壁門口撿來的,我一聽我就說,那不是虎子家嗎,我媽死活不讓我張揚,後來我看你一點也沒有丟錢的樣子,每天還喜氣洋洋的,我就想着,這說不定真是橫財。就也沒再管這事兒了,然後我媽就把錢存到銀行了。還給家裡添了不少東西,結果啊,就在我媽撿了錢的第二天晚上,直接老太太就病危了,說來古怪的很,老太太身體一直是很健康的,天天早上還練太極啥的,結果撿了錢的第二天就不行了……你說!你說這不是撿了不乾淨的東西還能是別的原因嗎!”說着那男的就哭了起來,不停地責怪自己當初沒有勸阻自己老媽。
很顯然,這錢絕對是有鬼了。我看了看虎子,虎子臉都青了,這錢別人才撿了一天就把命給丟了,這自然是把他給嚇壞了。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面前,他想騙自己都騙不了。
我見這架勢,也只好安慰那張哥,說節哀順變啥的。這時候老闆娘出來了,米飯裝了幾袋子。張哥擦乾眼淚接過來,對我們說:“所以啊,有什麼橫財啥的,千萬別貪!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你剛纔撿的那錢啊,你也趕緊扔了吧,哪怕燒了也行!千萬別攥在手裡了!”
我倆連忙點頭稱是,謝過他之後,張哥走了。我們倆坐在那裡發呆。
虎子神情恍惚地坐在那裡,這我也理解他的心情,畢竟感覺到自己性命攸關的時候,誰都會這個狀態的。我安慰他說:“虎子,你別緊張,我這就給大師打個電話,我問問他啥時候能來。我催他一下。”
虎子一聽,猶豫了一下說:“這不好吧,別把人家催煩了……”
我揮了揮手說:“嗨,沒事,我跟他認識很久了,很熟的。”
說完我就出去給周冬打電話了。我把老太太的事情都給周冬講了。
周冬聽了以後,說道:“嗯,這我就確定了,那錢百分之百是買命錢無誤了。買命錢的特質就是這樣,外人要是亂撿了別人的買命錢,馬上就得丟了命。這買命錢乃是大凶。這就是爲什麼你們早上撿到的那些錢裡面有冥幣,那些冥幣就是老太太還回來的錢啊。”
我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不好的事情,我說:“對了,周大哥,今天早上那錢,是我先撿到的,然後纔給我那個朋友的,這我會不會……”
周冬一聽,說:“那倒沒事,只要你沒留下來,就行,你沒聽那老太太把錢存銀行裡之前,還給家裡添了一堆東西嗎?那樣幹,誰也救不了她了。你只要沒花這錢,就沒有事。”
我鬆了一口氣,我忙問道:“哎,周大哥,那你啥時候來啊?你來的太晚了我怕生出什麼變故啊!畢竟這都一百多萬了,說不定虎子這輩子也就這麼多錢……”
我只是開個玩笑,但是周冬卻絲毫沒笑,嚴肅地說:“這不是沒可能,說不定你朋友五年以後就死了,或者三年以後就會死,所以剩餘的就這些錢了。你先繼續幫我盯着點情況,我到晚上的時候就會過去找你們,幫你們破除危機。”
我聽的不禁心裡苦笑,這周冬說話還真是直白,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不過他說今晚能破除危機,我還是鬆了一口氣。掛了電話以後,我趕緊回去告訴了心神不定的虎子,我對他說:“阿虎,別擔心了,大師今天晚上就會過來幫你破除危機,你不要煩惱了。他只要來了,肯定能救你。”
虎子激動地點了點頭,他說道:“那大師幫完了我之後,這錢我還能留住不能了?”
我心裡暗罵這個虎子是個貪財的傻逼。我嘲諷道:“我看你特麼真是想多了。”
虎子傻笑一下,說:“哎呀,這不是想着否極泰來嘛,否極泰來。”
我笑了,我說:“關鍵是你小子否了嗎,你就想泰,你不過是撿了一些錢,還花了不少,現在啥壞事兒都還沒出現了。行了,別做美夢了,走吧,先回你那兒再說吧。”
周冬來之前,只好暫時由我來保護他了。畢竟是自己多年的朋友。而且經過了兩次事件,我感覺自己也成長了不少。應付這種事情,也有一定經驗了。
我們倆回去以後,其實也挺無聊的,沒什麼事兒做,但是這種事情,又不好叫來外人。知道的人越多越壞事。我說:“咱倆今天晚上也不要去演出了,咱先把事兒解決了再說吧,”
虎子聽了我的話也趕緊點頭,片刻後他有些擔心地說道:“這不合適吧,畢竟……倆人同時不去的話,五個人變三個人了就。”
其實我擔心的倒不是人變少的問題,我比較擔心怎麼跟劉佳寧請假,畢竟我跟人家也不太熟,別三天兩頭請假了,得罪了人家,被踢出樂隊了。畢竟大把人想往劉佳寧的樂隊鑽呢。我一聽虎子的話,我就說道:“你別跟我逗了,就酒吧那環境,你貝斯有沒有都沒人聽,至於鍵盤,有的話更好,沒的話也能演,咱倆不去沒一點兒事兒。”
“誒,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啊,你說鍵盤我承認,但是貝斯可是……”虎子只要一聽別人說貝斯的壞話,就一定要據理力爭,畢竟他是個貝斯愛好者。說實話他彈貝斯也有兩手,我就趕緊打斷了他,我說:“這不是樂手的問題,是聽衆的問題。這樣,你趕緊給咱老大打電話請個假吧,你來說話比較合適,因爲我剛請過兩天,不好再請了。”
虎子這才閉了嘴,然後在客廳裡來回走了兩圈,纔給劉佳寧打了電話,說了個謊,大概是跟我出去有點事辦什麼的。算是把我倆的假給請了。具體怎麼忽悠的,我也不知道。
於是,我們倆先是一起玩兒了會兒遊戲,然後又一起看了部外國大片,百無聊賴地看到下午五點多。最後然後乾脆去他排練室裡玩了,畢竟都是玩音樂的。其實就是他的臥室,他把臥室裡裝了隔音海綿,做了簡易的隔音處理,放了鼓還有音響什麼的,亂七八糟的破地方。不過東西算是很齊。我們倆人一人一把吉他,配合着玩了幾首歌,時間過的倒也很快了。就這麼的,一直到晚上六七點鐘。
到了差不多晚上六七點鐘的時候,這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倆正準備出去找地方吃點啥,突然門被“噹噹噹”敲響了。我倆都很意外。
虎子突然喜上眉梢,趕緊問我:“是大師來了吧?你告訴大師地址了嗎?”
我愣了愣,趕緊搖頭說道:“我沒有啊。”但是我想着,就算周冬能找到地方我也不稀奇。就在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虎子,你個臭小子,趕緊給我開門。”
竟然是劉佳寧,她怎麼來了?我倆疑惑地對視了一眼,他趕緊過去給劉佳寧開門,劉佳寧穿着很洋氣,此時正氣鼓鼓地站在門外。看起來頗爲可愛。
虎子呆呆地看着她,說:“你怎麼跑過來了?”
劉佳寧罵道:“廢話,就你那點撒謊的本事,還能騙得過我?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倆到底搞什麼鬼了,竟然還要給我撒謊?”說着,她就朝屋裡進來了,結果她進來以後,說的第一句話,讓我馬上就驚呆了:
“虎子,你臉上穿的畫是什麼啊?你倆變態吧!在家玩化妝遊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