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沉穩安定,果有我大家之風,應該是個男孩。”
芳素笑眯眯地輕輕撫‘摸’安馨荷的肚子,搖頭晃腦的說着。
安馨荷雖然開心,但也被說得俏臉兒通紅:“娘!人家肚子都沒顯哪兒看得出是男是‘女’?”
芳素立馬板着臉嚴肅提醒道:“哎
!這可不能胡說。老天聽着呢!只要咱們一直說是男的,以後準是個男的。”
李權沒想到美‘豔’孃親這麼‘迷’信,苦笑搖頭:“娘,生孩子是我馨荷的事兒,跟老天爺有啥關係?再說,您這方法也太不靠譜了。”
“什麼不靠譜?”把話扯到孫子身上,芳素就跟吃了炮仗一樣,“你懂什麼?當年我懷你時就是這方法。還有,以後觸犯老天的話不準再說。天命這東西由不得你不信!”
芳素心中,天命還真就由不得你不信。
誰會想到自己齋戒百日到最後,代表李家命數的八字箴言被香灰燒掉,而回到家就接到兒媳‘婦’有身孕的消息。這一切彷彿就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
芳素突然想到了什麼,趕緊將寶貝兒媳‘交’給兒子,急急忙忙地到書房去了。
片刻功夫,芳素手上多了封書信。
信封上工工整整寫着三個字:“呈聖上”,蠟油粘縫的封口上有着一個奇怪的龍形圖案。
將書信‘交’由心腹之人後,芳素眉開眼笑地想着:
“不知他得知消息後會是什麼表情?”
至於半月後的皇宮中,皇帝老爺看到奏摺中‘混’着一封信,看明之後狂喜暈於朝堂之事就是後話了。
……
……
林嫂,在李府幹了十幾年雜貨的普通‘婦’人,平日裡滿嘴葷段子,又愛傳些風言風語出去。所以李家人一直不太喜歡她,要不是見其手腳麻利,一個人能當幾個人用,早把她開了。
可現在,林嫂被人恭恭敬敬地請到了正廳和老‘婦’人坐在一起。就連老夫人都對她客客氣氣的。
這一幕,讓李家下人一陣唏噓,果真薑還是老的辣。
“林嫂,你對照顧孕‘婦’比較有經驗,有什麼經驗忌諱要早點兒告訴馨荷。”芳素坐林嫂對面客客氣氣地問着。
桌上是一桌林嫂這輩子都沒吃過的好酒好菜,看得她眼睛都直了,吃了幾口水晶蝦仁兒後拍着‘胸’脯道:
“老夫人您放心,將夫人‘交’給我,我林嫂保證把夫人伺候得好好的,保準給李家生個大胖小子來。”
一聽這話,芳素眼睛都笑眯了,連聲道:“好好好,這我就放心了。”
說着,把臨策坐着的馨荷的小手捧到手心兒裡,溫柔道:“兒媳啊,林嫂講的可要好生聽着,有什麼不明白的都要問,這事兒容不得半點兒馬虎。”
已經過了一日,安馨荷還被家裡人高高捧着,連老夫人都不敢對自己說重話
。這種待遇,安馨荷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有些得意有些高興,又有些壓力。
感覺家中所有人都如臨大敵,安馨荷也跟着緊張起來,聽話點頭:“嗯。”
說着,芳素又對旁邊坐着的幾個‘女’人說道:
“你們也都好好聽着。馨荷作爲李家大夫人,爲李家開了個好頭,居功至偉。你們要以馨荷爲榜樣好好加油,這些事情以後遲早是要用上的,都聽林嫂說。”
安馨荷懷孕可不僅僅是代表一個孫子。這可是預示着李家命格有變,八字箴言已破,李家子孫滿堂的日子就要來了!所以,芳素料定其他幾個兒媳‘婦’遲早也要‘挺’上大肚子的。
身邊幾‘女’齊聲稱是,眼神各異地看着姐姐的肚子。
幾‘女’中,心思最糾結的當然是夏茹了。看着姐姐的肚子是各種羨慕嫉妒恨。
“怎麼不是我?怎麼就不是我了?哎哎哎!如此一來,姐姐在家不更如日中天?我還拿什麼來鬥?”
嫉妒歸嫉妒,得知李家有後的消息,夏茹還是打心眼裡爲老爺感到高興。
林嫂一個勁兒地吃桌上的東西,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後才尷尬地收手,清了清嗓子道:
“先給諸位夫人講講孕‘婦’的忌諱。首先,家中不能搬重物,修牆壁,釘雜物;其次,嚴禁接觸嫁娶時的東西。房中若有嫁娶時的物件通通搬走。與藏喪之事要避開,不可與‘婦’人同睡,禁動刀具,不可將腳盆放在外面……”
……
……
夜深人靜,安馨荷終於逃脫了一家人的掌控躺在了‘牀’上。
這一天,先是被‘逼’着吃了無數自己不想吃的東西,然後又聽林嫂說了半天莫名其妙的忌諱,最後還去廟裡燒香拜佛。感覺這一天比以前算賬的日子還要辛苦。
偏房中,小翠正在收拾東西。
“小翠,你這是幹嘛?”
小翠眨了眨眼睛:“搬去東廂住啊。”
“爲何?”
“夫人您忘了?林嫂說過,通房丫環可不與老爺在正廂中行~房,所以要我先搬出去。”
安馨荷皺眉問道:“有說過嗎?”
“有啊!夫人,我先去了。明早再來伺候您。”
沒多久,安馨荷就聽到輕輕的關‘門’聲傳來。
在‘牀’上,安馨荷蓋上被子,望着‘牀’頂紅綢,微微發怔
。
輕輕‘揉’着肚子,現在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似乎感受到自己肚裡正有個幼小的生命在跳動,安馨荷甜甜地笑了。
接着,又傳來開‘門’聲。
穿着睡衣的李權捧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進來:“我的小寶貝,該吃‘藥’了。”
“啊?又要吃?”安馨荷剛還笑着,現在卻成了苦臉。
“來來來,剛熬好的,趁熱喝了。”
這兩天,李權臉都笑歪了,見人就想笑,就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有孩子了。看着寶貝老婆恨不得抱在懷裡親一輩子。
李權輕輕地吹了吹,將‘藥’送到馨荷嘴邊。
可馨荷愁眉不展,把小臉兒縮進被子:“我不喝。”
也只有單獨跟老爺一起,安馨荷纔敢吐‘露’自己的心聲。芳素雖然和氣,但安馨荷可不敢耍小‘性’子。
李權沒有辦法,只能小聲哄着:“乖啦,快出了喝了。爲了孩子好。”
小可憐的腦袋又鑽了出來,水汪汪的眼睛輕輕閃動着,可憐巴巴地望着李權:
“老爺,妾身真的不想喝,好苦的。您就別再‘逼’馨荷了吧。”
“乖,這哪兒是‘逼’你?你不喝完,孃親那兒也沒法‘交’差啊!”
“反正我不喝。”
李權抓着腦袋束手無策。他也知道小可憐今天已經夠可憐了,被人層層保護着沒有半點兒自由。是在不忍再強迫她吃這烏漆墨黑的玩意兒。
想了想,李權咬牙將‘藥’碗送到自己嘴邊,一咕嚕全喝了。
“咳咳!md!還真是苦!”
“老爺你……”
“現在滿意了?老爺幫你把‘藥’喝了,以後孃親問起來就說是你喝的。這樣,孃親就不會怪罪。”
安馨荷大爲感動,伸出小手放在李權‘腿’上:“老爺,你對妾身真好。”
李權寵溺地‘揉’了‘揉’小可憐的腦袋:“你現在是老爺的心頭‘肉’,不對你好對誰好?好好休息,老爺先走了。”
“老爺,你不陪妾身同睡麼?”
“老爺我睡覺手腳不安分,萬一傷到肚子就不好了。這段時日老爺還是去西廂住纔好。”
“哦
。”小可憐不捨地點了點頭。
……
……
李權在家中呆了幾天,最後還是一個人回碧溪村去。畢竟他一個大老爺也不會伺候人,也不需要他伺候什麼。生孩子是件漫長的過程,不是一兩天就能伺候得好的。過了頭幾天的興奮勁兒,家裡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碧溪村沒了李權現在依舊能保持正常運作,牌頭甲頭們工作層次分明,秩序有度,不僅維持着村子治安同時還着手幫助各家村民調節矛盾。村中生活是一日比一日和諧。
但在胡幺院中,胡幺傷勢雖好,但已面癱,臉上寫實的刀疤變成了q版,看着帶有幾分喜感。
前後變化讓胡幺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今日再次召集兄弟準備找那劉嘎麻煩。
但現在的問題是,碧溪村的牌頭甲頭們已擰成了一股繩,成爲了碧溪村一股新生勢力。
上下近百號人,而且還代表着官家,最近又飽受村民讚譽。
憑胡幺叫來的一羣人儼然已不是劉嘎的對手了。
胡幺靠自己不行,但他還可以靠胡家。
胡家的小一輩相互間都認識,自己被欺負成這樣,那些爹媽在胡家位高權重的小輩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因爲這關係到整個胡家的臉面。
胡幺的一幫弟兄聚在一起相互商量該請胡家哪一位出手。
想來想去,最終盯上了胡傲之子——胡鵬!
胡傲雖死,胡鵬卻認了胡虎爲父。
胡虎獨兒生死,正缺一個兒子,雖然這兒子不是自己的,但也好過什麼都沒有。
於是,胡鵬成了胡家最炙手可熱的人物,同時,這也是個惹禍‘精’。
胡幺和衆人商量好給胡鵬演一齣戲,要把自己演得被欺負得多麼多麼慘,劉嘎是多麼多麼不把胡家放在眼裡。
又費了一番功夫,終於把劇本商量好,然後興沖沖地到了胡鵬的院子。
可惜一個鬼影兒都沒有。
找了好幾人詢問才知道,原來胡鵬最近看上村口陳老漢的閨‘女’,現在怕是在陳老漢家‘門’口禍害人家閨‘女’呢!
胡幺賊心不死,一咬牙:
“走,咱們去陳老漢家找胡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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