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落座,羣芳宴正式開始。[燃^文^書庫][www].[774][buy].[com]每家樓子的人在大廳都有一桌酒菜備着,而那些個享譽廄的才子則是被各家樓子的姑娘邀請同桌坐下,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各家樓子專門請來的捧角兒。
捧角兒地好壞重要,捧角兒的發揮更重要。
畢竟在詩詞創作上需要靈感,而只要同桌的才子皆可出言協助姑娘。自然是人越多越保險,所以各家樓子都竭力拉攏在場的年輕公子,各家樓子的桌旁也都坐滿了人。
別桌都是熱熱鬧鬧,唯獨逸居的一桌人冷冷清清。
李權、秦棉、逸青,三人就坐了一桌,享用十餘人的佳餚。而南宮晉孫這樣的官員則在樓上能更清楚看到表演的地方落座。
看着別桌的熱鬧,兩女都有些不好意思。唯獨李權一臉無所謂,該吃吃,該喝喝。
原以爲這便是己方的全部人員時,一個熟人出現了。
“李老爺,我能坐這兒麼?”
李老爺?能一語道破李權的身份,這讓三人都側目看了過去。
對方一手抵着桌面,姿勢有些彆扭,身上的穿着也稍顯寒蟬,在這羣芳宴上顯得格格不入。
但是,這樣的場合下,人家既然有資格進來,那便足以說明對方有這個資格。
秦棉和逸青都不是認識,李權卻驚訝得微微一愣!
竟然是韓風!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李權稍顯疑惑。
但更讓李權驚疑的是,現在的韓風跟以前比起不知頹廢了多少,很難和以前那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形象聯繫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韓風樣子頹廢了,但看上去好像順眼了些,至少不像以前那般盛氣凌人。
李權眉頭漸漸舒展:“想坐就坐唄。”
韓風沒太多表情,徑直落座。
多一個人總多一分熱鬧,至少不會那麼尷尬。兩女沒什麼意見,只是看到這生面孔有些好奇。
“老爺,這位是?”
李權簡單明瞭:“韓風,韓大公子。”
“韓風?!”兩女皆是一驚。
韓風還是有點兒名氣的,而且作爲碧州人,能在廄都有如此名氣,能進入羣芳宴中,可見一般。但和李權一樣,兩女都沒意識到韓風韓大公子會是這麼一副模樣。
類似的眼光已經見過太多,韓風也不覺得奇怪,左腿至今還有些不變,彆扭地挪了挪位置,然後感嘆道:
“沒想到今日參加羣芳宴竟還遇見了同鄉,又見李老爺這桌鬆散些,故而來此坐坐。李老爺來廄,又在這羣芳宴之中,莫不是這逸居是李老爺的?”
李權正要回答,大廳中央傳來話音:
“又一年羣芳盛宴,又一次百家爭鳴,規矩都是老規矩。相信大家能到這兒便是對羣芳宴有過了解的,所以老朽就不在次複述。‘琴、棋、書、畫、詩、詞、曲、舞’,八絕取其四,在今明兩日諸位才女比拼。每項比試按名次分爲一至三十二,四項比試名次相加,數字最小者方位今年羣芳譜的榜首。而後便是羣芳譜上二至十名。大家都知道的,第一輪比試是舞蹈,這是更古不變的規矩。接下來便是第二輪的比試項目,現在便開始抽取。”
說話的是廄有名花先生。
花先生不是姓花,沒人知道他姓什麼。但這廄青|樓中大半清倌人都是他的門生,說白了就是專門叫花樓姑娘儒學的,所以稱他爲花先生。
這樣的職業本被人所不齒,但廄中青|樓裡的姑娘們都很買他的面子,不管誰見了都要恭恭敬敬地問候,還要稱呼一聲“先生”。如果要說誰敢對花先生不敬,保不準就要成爲青樓姑娘認識的才子何其多?不出一日就要被全城人聲討。所以,就算看不起花先生的也不敢明說。如此以來,花先生在廄中的名氣越來越高。而羣芳宴的主持和評審之一,自然有他的位置。
說是一邊吃東西一邊看着抽籤,可到了這時候,誰還有心思吃?全都看到了臺上的紙箱。
花先生先拿出一紙,高聲念道:“第二輪比試爲‘詩’。”
詩!
所有人眉頭都皺起來。
作詩在古代是最平常的比試,但也是最捉摸不透的比試。因爲好的詩作在於瞬間的靈感,狀態好壞直接影響發揮,縱觀天下名篇,皆是妙手偶得,無此等正規的詩作比拼下產生。所以,這第二輪的比拼誰都沒有把握,不見得才學好的就一定能作出好詩,也不見得才學稍遜的就不能拔得頭籌。
姑娘們各懷心思,李權有些擔心地看了看秦棉,畢竟《水調歌頭》之類的都不是她作的,秦棉的詩作到底如何,李權心中也是沒底。
“秦棉,你覺得比詩作如何?”
秦棉沉吟:“還不清楚後面的要求是什麼,現在很難說。但詩作比拼我還是有幾分信心的,不說第一,前五前三應該可以。”
還不知道對手實力,秦棉便誇口說拿下前三,這樣李權放心下來,他知道,秦棉可不是個愛吹噓的人。
心思再放到中央紙箱。
花先生又抽出了一個紙團:“第三輪比試是‘畫’。”
畫畫?
這倒是個所有姑娘都願意面對題目,因爲畫畫最不容易出現意外,有什麼水平便能表現出什麼水平,而在場的姑娘們各自對畫工都有深入研究,說到畫畫各家都有了底氣,連秦棉也不例外。但是,到底誰能在畫作比拼上笑到最後那就不得而知了。
當所有人都期待着花先生抽出最後一個項目的時候,花先生卻突然停住了。
花先生微笑地捋着鬍鬚:“諸位,羣芳宴舉辦至今,從未抽到過比棋,以至於好多人家都疏於練習。圍棋流傳至今,歷經千年,橫跨無數朝代,經久不衰。所謂‘琴棋書畫’,棋道排在第二,可見其重要性。但現在卻有了沒落之勢,爲了讓圍棋更好的傳承,也爲了羣芳宴能真正全面地考驗到諸位的才學。所以,最後一比不用抽了,就比棋力!”
第四輪比棋力?
這種獨斷的做法雖說有有點兒不公平,但對方說得頭頭是道,容不得反駁,而且既然已經決定,證明評委們已經一致認可了這樣的決定。
聽到這最後一項,可就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了。
大多數姑娘都皺起了眉頭,因爲花先生正好戳中的她們的痛楚,正因爲歷屆羣芳宴都沒有過棋力比拼,所以都存有僥倖心理。所以平常真是沒怎麼的練習過,現在要比,各個心裡都沒底。
這下,李權這一桌的心情放鬆了。
比棋力?當真是正中下懷。
逸青都不得不對李權豎起了大拇指:“還是李老爺有先見之明,這都能猜到。”
李權則是騷包地搖頭不語,怡然自得。
當然,事先得道風聲的翡翠居也在心中偷樂,比棋力可是他們拿分的項目,放在最後一項正好可以穩定軍心。
但是,翡翠居能得到的消息,別家樓子會得不到?
京中真正的一線名樓,對這最後一項也都事先知曉,所以並未露出太多的表情。
今年羣芳宴,四項比拼已經出爐。
第一項舞蹈。
這是傳統項目,因爲青|樓女子用得最多的便是跳舞,也是最具欣賞性地表演,最能體現姑娘的價值。所以,這是每年都要比的一項。
舞蹈也是各家樓子都精心準備過的一項。因爲都知道要比,所以每家樓子都用了大量時間來準備。在這一項表演中,不單單是舞姿、曲子的較量,同樣還是相貌的較量。之前蒙面的姑娘上臺都要揭下面紗,相貌身段的好壞對第一項的影響極大。
而爲了羣芳宴有期待,首先是在大衆面前露過臉的姑娘登臺,最後纔是帶着面紗的姑娘上場。
逸居,作爲此次羣芳宴最讓人意外和好奇的樓子,不管是真好奇還是想看逸居出醜的,終歸是讓逸居成爲了最受關注的焦點。
所以,秦棉竟被安排到了最後,作爲壓軸大戲。
隨着醉仙閣的大廳漸漸安靜,精心搭建舞臺頂上的花球炸開,無數彩色絲綢從五六米的高空緩緩飄下,讓所有人的視線中都充滿了五顏六色的光景。
在這樣的背景下,以爲身着青白道袍的女子,光着腳丫輕輕地登上了舞臺。
道姑裝扮讓衆人眼睛一亮。
衆人心中的道姑無不是冷臉嚴肅的母老虎,而此時臺上的姑娘卻是嫵媚動人,鬆動的領口在碎步移動間輕輕抖動,雖看不清裡面風景,但凸起的鎖骨在白如雪的皮膚下顯得是那麼弱不經風。
溫柔、婉轉,若隱若現的嫵媚讓人浮想聯翩,好像是一個冷麪道姑身重淫|毒後不安地躁動着,每一個動作都很美,也很撩人。
舞姿並非全部,更讓人驚歎的還是她璀璨猶如星河流動的眸子,閃着柔弱的幽光,像是朝衆人乞憐。
不過一個出場,加上一兩次舉手投足,便已讓人心神動盪。
隨着笛聲起,臺上女子的表演才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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